史飞刚想抬头看看四周能不能有什么出路逃出去,就觉得门上被子弹扫射出来的缺口处飞进来一个东西。史飞大骇,他以为那是手雷,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但接下来,却是眼睛一花,然后,什么也看不到了。再接下来,在惊慌之中,又仿佛听到了几个硬东西落地的声音,自己身体,便像千万只拳头,一波一波地捶打了几次。
眼泪,鼻涕,不住地流了下来。史飞一手捂着眼睛,另外一只手,无助地撑在地上,呕吐不止,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裤子,都可耻的湿了……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眼睛里只有一片不断变幻的色彩,耳朵里只有巨大的轰鸣声,但史飞仍然能依稀感觉得到,有人走进来,而且,奇怪的是,史飞的鼻子里,似乎回荡着一丝淡淡的女人的香味。
不过,几枝枪,顶在了史飞的头上,接着,史飞在呕吐状态下,果然是被几只光滑但有力的手,从地上强行拖了起来,手背到后面,接着,吱吱的声音,似乎,不仅被上了手拷,还另外加了几只拇指拷。
脚也没有逃过厄运,两脚也被拷了起来,腿向后弯曲,直接和背在身后的手,用一根短绳子连接在一起。
“呜……我……”史飞挣扎着想说什么,但嘴上一紧,一块胶带,直接把史飞的嘴封上,接着,眼前一暗,一块胶带又把史飞的眼睛也封了起来。
史飞放弃了挣扎。他反倒是放下心来。既然对方如此折腾。那至少是说,对方不打算立刻杀了自己。
念头未定。史飞便被拎了起来,扔进一个厚厚的帆布口袋里。晃啊晃的,被两人个人拎着,悬空……史飞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放松。放松。这样奇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史飞皱眉头一想,鼻子一嗅,便发现不对,似乎这装他地口袋的内壁上。被涂了什么香料,正是这种香料地味道,让史飞觉得放松,而且,极想不顾身体的疼痛去安静地睡一觉。
史飞立刻屏住气。现在不是睡的时候。史飞立刻把自己全身的真气,都激发出来,将真气都运转到耳朵里去,抓紧医治自己受了伤地听觉。让史飞觉得万幸的是,自己的耳朵,只是受了点轻伤。很快的恢复过来,耳朵里,不时传来外来几声女人地笑声和一些女人之间谈笑的零零碎碎的事情。史飞一鼓作气。又花了几分钟时间,把眼睛也治好了。
等到史飞再被扔在地上,听一个女人向另外一个人汇报说那个不明目的之人,已经带过来了。
史飞听到“嗯”的一声,似乎。那也是一个女人。难道自己今晚所闯的地方。是人老虎窝不成?
“把他拖出来。”一声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口袋解开,史飞站了起来。眼上的和嘴上的封条已经不见了。
史飞站得很直。手上脚上都是空无一物了。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一瞬间地错愕后,几声拉动枪栓或者打开枪的保险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停。”史飞举起一只手,示意。史飞知道再打一次,自己一样会被放倒,而且,不会再那么容易地月兑身。
但没有人停,几枝枪顶在他的脑袋上,一个拳头和三只膝盖也几乎是同时,狠狠地砸向史飞的身体。但这一次,史飞已经有了防备,所以,对史飞的伤害倒是不大。不过,史飞还是非常配合的,以稍稍好于普通人地受伤害程度,慢慢地倒下来。
“算了,不要装了。”那个淡淡的声音传过来。那个站着地女人转身,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再一次目光淡然地看着躺在地上眼睛却看着她的史飞。
史飞没有从地上起来。他知道,如果自己那样做,那自己身边的这四个面色不善的女人们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再次放倒。
“你需要什么?”那个女人安静地坐着,不再看史飞,而是看向窗外。这时候,窗外奇怪的,很安静,刚才的一阵枪飞弹舞,仿佛没有发生过。烟尘散尽,似乎连那些破碎的家具,都已经被处理好了一般。
史飞知道这次麻烦大了。这样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警察过来,这说明这个院子不是个黑社会的别墅,而是什么神秘的军事组织!也唯有这样解释,一切才合情合理——比如那些枪那些弹药,比如说这里就算天翻地覆而外面的警察什么的却只能装聋作哑……
史飞摇了摇头:“不。我的同学是你们杀的吗?”
“我们不杀人。”那个女人淡淡地说。
“那就是误会了。”史飞点了点头。既然对方不是黑社会,那也就解释不通她们要杀许富贵的动机了。
“嗯,误会了。”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可是你却杀了我们的人。”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史飞说。
“手下留情。”女人点了点头。
“然后呢?”史飞问。
“你说呢?”女人反问。
史飞的目光在那个女人的脸上扫了扫,叹了一口气,说:“或者,你杀了我给你的人偿命吧,但……这样不合算。”
女人反问道:“合算?你认为我是个商人?在和你谈买卖?”
“出来混,就是买卖。”史飞坐了起来,刚盘腿坐下,立刻被一只小牛皮靴子蹬倒在地,另外一只皮靴,踩着他的脸。
“有些东西,我们不卖。”女人淡淡地说。
“麻烦大了……”史飞因为脸被踩着,说话的声音有些含混。踩着他脸的女人,却不知道史飞正深深地为她没有穿裙子而遗憾。
“是你,很麻烦。”女人不紧不慢地说。
“为什么你们都是女人?”史飞好奇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不缺乏。
“你不害怕吗?”女人问。
“我不为将来发生的事情害怕。”史飞在他脸上的那只靴子拿开时,甚至笑了笑,才说。
“将来的事情?你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女人反问。
这时,女人的身上的手机轻声响起。她拿起电话,听了几句,嗯了几声,把电话挂了。
她不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
“我快要睡着了。”史飞趴在地上,冲那个女人眨了眨眼。
“你是想被拉出去喂狗?还是跟我们混?”女人向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似乎在给史飞一个机会。
“有几只狗?”史飞叹了一口气问。
“……狗才在乎。”女人很失望史飞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史飞问。在女人没有翻脸之前,史飞飞快地说:“算了,既然你们是美女,我就跟你们混几天吧。”
踏在史飞腰上的脚松开。
史飞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脸上的灰尘:“摆月兑,脚要天天洗的!”
史飞觉得自己已经够幽默了,但没有人笑。女人们仍然冷着脸。
史飞起身,晃了晃脑袋,活动了一下手脚,接着,跳了两下。
“你不是受伤了吗?全好了?”收回指着史飞的枪,一个女人似乎不敢相信地问史飞。
“我明明是把你拷好了,你怎么月兑身的?”另外一个女人问史飞,好像刚才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更不曾发生过你死我活的争斗一样。
史飞摇了摇头:“男人的**……嗯,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棒的身体。”
这时候,门口的女人已经消失了。
史飞突然觉得那个女人比自己更神秘。
“对了。”史飞问仍然站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女人:“那个谁,说我跟你们混是什么意思?母鸡群里的那只公鸡?”
“鬼才知道,但是,你要小心,不然,你会死的难看。”一个女人小声说。史飞看了她一眼,便觉得这个似乎很好心的女人,其实是这群女人中最阴险难缠的家伙。
“可是……”史飞说:“我总要知道自己……你们是谁吧?”
这时候,那个发号施令的女人突然又回到了门口,她说:“史飞?”
史飞一愣,原来人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了。
“你滚回学校上学去。”那女人说:“我人需要的时候,会去找你。”
“就这样?”史飞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那女人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史飞拍了拍上的尘土问:“不跟我讲权利和义务?”
“你没有权力。义务?记住,你杀了我一个人,你就要替我救一千条人命回来!账你自己会算!就这样。”女人淡淡的说。
“……”史飞突然相信,刚才那个神秘的电话一定和是自己的师门有关系,而且,人家也许已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底细,甚至,也许这个别墅就是她们挖好的一个坑,就等着史飞自己很严肃的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