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许久,当基德再次清醒过来时,身边的一切已发生了变化。除了十世和导师,还有雷欧达与墨完吧啊。四人静静地守护着sob蜕变中的基德。
“谢谢!”
与基德的感谢相比,他恢复正常才是令其他人松下一口气的渴望。在基德蜕变的时候,雷欧达与墨完吧啊控制住了自己的**,从意识幻境中挣月兑出来。他们共同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仅有半座大桥和无尽深渊的半个十三层。
“不用,也许我们应该感谢的是你。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将无法离开这里,更不可能解开这里的秘密。”
十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紧张的感觉了,他甚至暂时忘却自己必然会死亡的那种预感。也许,他并没忘却那一切,只是对于未知的好奇,战胜了死亡的恐惧。对于经历十世体验的他来说,找到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物事,并解开他,才是生命最大的**与乐趣。朝闻道,夕亡也可。
“是的,基德。十世先生已经给我们说了一切,我们需要你的sob去解开那剩下半层的秘密或者逃出这里。说实话,做为地球最顶尖的第二体学家,我从来没想过第二体可以如同第一体基因一样做为钥匙。”
在困境面前,雷欧达似乎也忘却了自己的本来目的。月兑困,从毁灭中掏出,是此刻这位新地球人王子的首要愿望。
“其他人死了吗?”
基德环顾四周,除了眼前几人,其他三十余人都已消失不见。
“也许!现在只有你打开完整的十三层后,我们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世在说出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以后,坦然轻松了许多。
“那好吧!”
众人随着基德的行动一起转向进入这里的门。当基德再次将手贴在琉璃体的**之门上时,一切发生了改变。
基德的手悬在了虚空之中。他的前方,不在是悬崖峭壁,也没有门,只有远处朦胧雾气中的半座断桥。当众人再次转身,方才发现,身后也是无尽黑暗的深渊,他们站在一条夹在深渊之中,无边无尽狭路峭壁之上。只是在数米开外的地方,多了一座类似dna双链条般不断旋转向下的楼梯,还有沉默不语的贝多芬——他比众人更先找到开门的方法。
如此情形,让十世与导师略有所悟。
“原来如此,其实并不存在什么特定的钥匙。所谓**之门,是让人清醒冷静对待自己的**。因**而执着,却不能因**而迷茫。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十世一边感叹着,一边对着导师说出以上的话语。导师的雾首轻轻颤了颤,表示对十世感慨的赞同:“这也就是a对我曾经提过不舍不得的道理,不舍不得……古地球东方人的道理虽然简单,可要真正体会却实在不易啊!”
而此时,一个没有丝毫人气的声音打断了两位洛亚强者的感慨。那是最先到达的贝多芬。他出乎寻常的说出了一句长话。
“错!音乐才是打开门的真正钥匙。”
两位强者面面相戚,异常尴尬。不过深入一想,贝多芬说的也并没有错。他不是基德,没有a的sob传承。他只有对音乐的执着,因此更不可能因任何原因而后退。那他打开真正十三层靠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不下去?”
方经历过sob蜕变的基德,在同样蜕变过的贝多芬身上感到了一丝犹豫。
“不知道。看不清颜色!”
双链螺旋梯的下面,有着令贝多芬也感到不解的物事。甚至可以动摇贝多芬对音乐的唯一执着,而让他举步不前。
“那我们回去吧!”
看着其他人的面色都变得凝重起来,雷欧达的心中第一次出现了退缩。可是十世的话,断绝了所有人的念头。
“我也想。只是——如果,还能回去的话……”
没有任何人知道双链旋梯的下面到底有着什么,但即使那是地狱,他们也只能做出下去这唯一的选择。
因为,从他们转身的那刻开始,这个世界就只有前方。
无论你朝向哪个方向,永远面对的都只有那座双链旋梯。
“如果说下面是死亡的话,对于我,是不会恐惧的!”
导师的火焰之眼强烈地跳动着,率先向旋梯飘去。可不到一半路程却被一人叫住。
“等等——”基德不想在死亡前留下太多遗憾,“如果下去是死亡的,我只想在死之前知道一件事……”
“那句话是真的。只是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海文只是消失,而非毁灭。可亲眼所见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吗?基德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向下的双螺旋梯极为漫长,因为每走一步,都会让人感到一种奇怪的悸动。那是身体领域的一种感觉,即使并非普通身躯的导师也摆月兑不了。
“如果说dna双螺旋是人类已知生命基础的奇迹,那能量形态的我们不应该有这种感应……”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导师最先打破沉默,说出了他的疑惑。
“不,双螺旋不仅仅是属于人类生命的范畴。在我曾经的有个时代,星空中存在着双螺旋结构的星系。如果按照已知人类的理论去推断,那星系岂不也是一种最基础的生命?”十世对导师的话提出了反驳,“而你们族群,即使处在存在与不存在的变动之中,没有任何仪器可以准确检测你们的基本组成。也就不能否定双螺旋也是你们基本组成的形式……”
“也许你是对的,毕竟……曾经的我们也是人类……”十世的话让导师有些低落,他的声音也更加低沉沙哑。“不过,现在也出现了例外……”
导师的话,能明白的人,也许只有恢复了亡灵岛相关记忆的基德。他还记得那个例外,那个比人类还象人类的ax113。他现在怎么样?他真的是出现在机器人族群中的亡灵吗?
这一切,对于现在的基德来说,也只能想想而已。双螺旋体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可见的物质结构在逐渐透明,最后随着光一起淹没在彻底的黑色中。基德试图默默数着的阶梯数,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庞大的尾数所湮灭。基德不知道,他们到底走了多久。只是在黑暗中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多。是疲惫,还是恐惧?答案被深深藏在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