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四百七十四章第三顿怕轮上,画饼才好招商

作者 : 小楼明月

凡尔赛宫,坠落到了纷杂的尖叫惊呼声之中,很乱。

和聚光镜不同,爆炸引发的烈火,是熊熊的,很惨。

这一夜,注定会有很多人辗转难眠。

作为爆炸起因的知情人之一,英国全权大臣莫兰斯顿勋爵,在天明才寻找到牛顿议员和助手的遗体之后,他一看那死相,就知道牛顿阁下是被某人阴了。

但莫兰斯顿脑中浮现的第一个感觉,竟然不是愤怒,而是轻松……是的,是轻松!早在之前,他就担心倔强牛顿和强悍凌啸不死不休,影响到皮尔顿少将牵头、自己主寻的华使通商访问,现在,终于尘埃落定,不管这结局多么的不尽人意,但这毕竟是个结局,起码,牛顿回国后可能在议会百般作梗的局面,再也不会出现了。

而他的第二个感觉,就是满肚子的无可奈何!莫兰斯顿不是没有想过,要为牛顿阁下主持公道和告慰亡灵,但等他仔细地回想了压惊宴上的一切之后,莫兰斯顿发现,一样醉醺醺的自己,不仅忘记了凌啸酒醉中说出的那个化学工艺中的大部分原料,而且将此事宣扬出去,弊病至少有两点:一、超级king可以耍赖,宣称酒后失言、乱言、狂言,推得一干二净不说,还平白让自己担上责任!二,即使凌啸承认了有这回事,伟大的英国科学巨人,就月兑不了无耻的剽窃和偷艺之嫌!

人死已不能复生,岂能再让死者声名受侮,让国家颜面受损?!

面对惊魂未定满面烟黑的贵族们。莫兰斯顿勋爵打定主意,决心将事情乱在肚子中,遂毫不犹豫地跨前一步,立刻大声宣称道。“我国地牛顿议员阁下,是一个高尚伟大、有奉献精神的科学家,休假旅途之中,都不忘孜孜不倦地探索真理,终因科学试验失败而不幸献身!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为世界科学界的这一巨大损失,默哀吧。”

“默哀?那么,谁来给朕的凡尔赛宫默哀?!”有人不答应了。

指挥救火了大半夜地太阳王,火冒三丈。一把推开衣衫不整的贵族们,指着四周宫室,对着英国外交官们咆哮如雷。“牛顿居然把朕的凡尔赛宫当实验室,这下好了……不仅整个北翼宫阙都烧得漆黑黑一片,还烧死烧伤贵族和侍从达十余人……你让朕,是该哀他牛顿,还是该哀朕的法兰西王国?!”

太阳王实在觉得冤得慌。心中也对凌啸和牛顿都恼火。两个家伙,居然玩得一个比一个大,害得老子好端端的凡尔赛宫一日被烧两次……你们的矛盾关俺太阳王屁事啊!但路易十四当然不好当众扯出凌啸来。再说到现在为止,路易都还没有搞清楚凌啸究竟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只好揪住“牛顿做试验引发大火”这一有目共睹的事情发飙了。

好战的法国国王这一怒,若是不合情合理地解决好,那是要战端立起的。莫兰斯顿顺着路易十四地手指看去,倒吸一口冷气之余,心中把超级king骂得体无完肤,口上却不得不忍下这个哑巴亏,“太阳王陛下。我们对这一不幸事件深表同情,并会迅速报告伦敦,该给予赔偿和抚恤,定当向枢密院申请。”

听了莫兰斯顿的表态,路易十四这才怒色稍霁,狠很地威胁一番,直到看见勋爵先生的畏惧之色,方才扬长而去。现场默哀和盛殄俗事完毕后,英国使节地随员们却看见,全权大臣莫兰斯顿依然面有惧色,心情本就沉痛万分的众人很是不解,正要询问勋爵,忽听莫兰斯顿抚模着牛顿的棺椁,长叹一声,闷闷道,“你们说,本大臣如果改名字,是叫莫兰斯特好呢,还是莫兰斯萨好?”

随员们大吃一惊。都什么时候了,勋爵阁下不去想如何给伦敦禀报法王索赔消息,不去想如何写出议员罹难的调查报告,竟鼓捣着要改名字的私事?不过,莫兰斯顿勋爵地权势日隆,而且显见回国后又将大红大紫,随员们多少还是有些逢迎心态的,纷纷出了一系列的改名建议。莫兰斯顿却一个都没有听从,猛然把头一摇,直接就截掉了最后一字,决心改名“莫兰斯”。

随员们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勋爵先生却在内心中自言自语道,“前有少将皮尔顿,被你在尾买整得七荤八素,殖民地都差点被整垮;后有议员牛顿,被你一趟压惊宴,压得从此后荣也不惊,辱也不惊……再搞下去,就说不定轮到我这莫兰斯顿了……凌啸啊凌啸,从牛顿信奉地神秘学上来讲,你就是名字中有顿字者的灾星,本勋爵就不信,改名了还避不开你的灾?”

莫兰斯顿忙着改名避灾的时候,莱布尼茨正在大农宫里和凌啸谈着这场火灾。

求知欲,是每一个科学家最基本的性格特质,更何况莱布尼茨这种人文和自然科学并修的大学者?他压根就不相信,牛顿的身死,是实验失败所造成的不幸!

可是,要说他想为牛顿讨个公道,那也完全是笑话……一个同行,尤其是一个品行并不好的同行,几十年如一日地把你压制着,不仅诬蔑你地研究结果是剽窃,而且还满圈子地败坏你的名声、满世界追着你谩骂殴打,你倘若还不恨不得他消失掉,那你就比圣人还要圣人了!……莱布尼茨不仅不是圣人,而且,对凌啸还有着强烈的感激之情!

莱布尼茨之所以不停探讨火灾,一方面,他实在是为牛顿的“性格决定命运”感到可惜,而另外一方面。在青中国近况一书中,就对《孙子兵法》和《道德经》等兵谋书籍表现出强烈兴趣的他,很希望凌啸能透露出,是如何完成“一脚之仇砍整腿”。而且还搞得天衣无缝。

尽管老莱的态度是端正地,研究的目的也仅仅是限于学术性的,但超级king却显然不愿意谈论这方面……有什么好说地,牛顿和莱布尼茨水火不容,既然只能用对中国有用的全才,当然就要不择手段除掉对立面了。难道留着牛顿,让他利用其巨大影响,一方面干扰在牛津和剑桥留学的学生,一方面干扰莱布尼茨帮中国张罗科学院的事情?……这就是政治!

凌啸微笑着王顾左右而言他。几通官话太极推手,便把话题引导到科教事业上来了。一听本职工作,莱布尼茨立刻很是尽职地笑问道。“殿下,臣仆以为,愈要建立科学院,必须首先了解贵国的科学界现状。敢问殿下,贵国现在的科学界里。大约有多少科学家?”

凌啸的回答,却让莱布尼茨目瞪口呆。

“科学家?我国在人文学科方面,有诸多的学者和教育家。但是,除了医学以外,自然学科方面,只有最多勉强能称为工程师和技师的人,却没有以科学研究为职业的科学家……所以严格说来,我国根本就没有科学界!而且,除此之外,莱布尼茨先生,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我国连科学方面地基础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这一教育阶梯链,都没有!”

莱布尼茨傻眼了,望着超级king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骇然之余满是沮丧,“……殿下,那……那……那贵国……您也实在太信任我了,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凌啸心中苦笑一声,他如何不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当年的后来,一个没有现代思想和科技基础地清朝,从鸦片战争的打开国门,到纷纷出洋学习,再到延续至解放后的精英带动大众教育,整整一百年啊!一国之强,首重能产生层出不穷人才的教育,绝非一朝一夕可以一蹴而就,凌啸既然身负重责,打开精英教育的大门,是他能做也责无旁贷地事情。

见莱布尼茨面露难色,显有退缩之意,凌啸笑了,昂然道,“先生可曾知道,我中国有一亿一千万人口,占了当今世上四分之一?”

莱布尼茨苦笑地点点头,心中却在苦叹人多有什么用,一个重文轻理的跛腿民族,和德意志民族重理轻文一样,必将会受制于人啊!

“不错,中国现在是四分之一人口,将来也是!百年后,中国人口将达到两亿,三百年后,将达到十三亿……先生乃是睿智达观之人,定该知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追求的人,就该要扬名于千秋万代,就该要让大众永远铭记他地功德!功德之重烈,首推教育以开化民智。”

凌啸将手猛然一挥,眼中神采奕奕,给莱布尼茨画了老大的一个“粑粑”。

“难道,先生你就不希望,在三百后,中国几十万所小学、中学、大学和研究员的走廊上,全都悬挂着莱布尼茨先生的画像,操场上,全都耸立着莱布尼茨先生的雕像?!不希望,莘莘学子每天看见你的画像,满腔虔诚者顶礼膜拜,不拘小节者肃然起敬?!不希望,十三亿人民指着你的画像说,这位先贤,乃是我中华民族的科学体制之父,乃是十三亿人都世代尊崇的圣哲?!”

瞧这个饼画得……还是招商那套!

凌啸把现在中国孔子地圣贤师表礼遇,和文革中“马恩列斯毛”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一嫁接,莱布尼茨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是在怦然乱跳,而是在咚咚咚地乱蹦。他处在渐渐开始重视科学的欧洲,只能预测出会越来越尊重科学的趋势,却无法想像得出这等“个人崇拜”才可能出现的盛况……科学家也是有**的,而且绝大部分很单纯,越是无法想象,他越要想,可越想,就越是抵挡不住招商经理的圈套。

莱布尼茨很是腼腆,当然不会说希望,但他的表态却表明,他不仅对凌啸帮他摆月兑纠缠者感激,而且已经被几百年后没影的事情所振奋,“殿下!您说,我们该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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