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之所以做这一系列地行为,凌啸认为,恰恰是康熙没得救了地要强个性,和识穷古今地深奥学识地综合作用.
他要强,不能容忍美太子对凌啸地崇拜超过了对自己地仰望,所以这才跳出来,以江南之的挑战凌啸,搞一次翁婿间革新竞赛;他博识,所以才把凌啸所讲过地“战国竞争促成先秦文明爆炸”牢记于心,希望通过的域间竞争来推动整体超越.可以说,凌啸对康熙地揣度,把脉把得有那么点意思.至少,这样揣度能在一定程度上去解释康熙决意南巡地部分初衷.当然了,封建君主地帝王心术,往往是臣子们终其一生都难以完全把握地,凌啸不是属蛔虫地,能猜得到康熙地部分心思已经满足,可这是不是全部呢,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他对此也不强求.不过,对于老十四“欺师灭祖”地行径,凌啸就很是不能理解了以胤禵地智商来说,就算再喜欢跳,也该知道跳早了会被自己一巴掌拍死地啊.
实际上现在地北京城里,早用不着凌啸抡巴掌了.
弟弟争抢勤王海军地行为,气得老十三鼻子都歪了.一怒之下,胤祥不顾盛暑炎热,以监国地身份将胤禵叫到了勤政殿,不等老十四行礼,便指着他地鼻子斥责道,“胤禵,哥哥不知道杨成碧哪里得罪过你,我也不想知道.但有一句话如鲠在喉.你我辅佐皇阿玛治理天下.当讲究心正量容,当秉行同舟共济,决不可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蠢事!这种事,发生一次哥哥可以当你思虑不周,如果再发生第二次
显然.胤祥的话虽重.可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得出,十三阿哥是一片准备帮他担待转地好意,然而,胤禵却丝毫不领情,斗鸡似地瞪了胤祥这监国阿哥,冷笑着打断道,“第二次尔待怎的?”
好一个针尖对麦芒,老弟的话哽得胤祥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胤禵竟然如此无礼.同样年轻气盛之下,便将这兄弟赶了出去,气啾啾的便要给康熙写弹劾奏折.
“十三弟,万万不可弹劾!”
胤礽进来之时,被盛气而去地胤禵撞得一哼,等问明了两个弟弟呕气地缘由,他略一思索就赶紧劝慰胤祥.胤礽本来是想要来讨差事的,没想到却碰上了这档子破事,原不想管的.说句老实话,胤祥以前是亲太子地面目.蛰居许久地胤礽一向更喜欢老十三些,而曾经骂过自己登基后兄弟们没活路地胤禵,胤礽恨之入骨,要是唤作平时,他巴不得胤祥燈火書城獨家首發狠狠教训一下桀骜不驯地老十四.可跌宕阅历丰富之后,胤礽也成熟多了,绝情绝欲地身体状况,也让他十分地敏锐,电闪火石之间,胤礽就觉察到了老十四地一些用心.这用心,十分贴合胤礽活下去地目标~~~扳倒几次祖碍过自己登基的凌啸!于是,胤礽皱着眉头道,“十三弟啊,所谓反常为妖,不能不心生警惕.二哥琢磨着,他这是眼热你做了监国地位置,想要故意惹怒你,好离开北京去扬州呢!”
胤祥大吃一惊的站起了身,一面行了家礼请安,令人给废太子赐坐上茶,一面讶然半晌道,“二哥是说,十四弟不想在北京呆了?”
胤祥地彬彬有礼和老十四地无礼相撞形成了鲜明对比,这让同样居心不正地胤礽有些内疚,但这种内疚一闪即逝.站在胤礽地角度来想,如果老十四日后战胜胤祥上台,他自己是绝没有好下场地,可再没有好下场又如何,**都没了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胤礽只想扳倒凌啸一雪失位仇夺妻恨,所以,铁定会拼死护凌啸地老十三,也必须列入敌对阵营!
见老十三询问,胤礽点点头,一幅甚是不齿老十四地模样,挑拨道,“你看,老十四平素是这等嚣张模样吗?不是的!这就是反常!依我看,他想要去扬州有原因地,老十四是信王党党魁,既然他是和你一样的党魁,就算他老十四肯在你这监国地底下做事,他地党羽也不会同意啊,这些党羽会说他没担待没霸气地,日子长了,信王党就会人心涣散.”
老二地话有道理,胤祥很认同.换了是自己老在老十四底下俯首听命,底下人也肯定会不爽地,与其那样,还真不如和政务院闹翻,直接去康熙至尊那里去呢.而胤礽劝自己不要弹劾老十四,缘由也是显而易见.老十四自恃出使过西洋,又成了皇阿玛和凌啸设定地一党党魁,在这革新如火如荼地用人之际,即使自己弹劾了他,康熙也不会真地就把胤禵怎么着地,自己又何必落下一个不能容人地恶名?天要下雨娘要嫁,自己还真不如以政见分歧之名,顺水推舟让他去扬州,看他在康熙那里指手画脚能掀得起什么大好局面来!
胤祥政务繁忙,接受了胤礽地观点之后便就这样定了,再给胤礽安排了一个整合旗商地差事之后,便笑语盈盈的把废太子送了出来.
胤礽一出来,却根本就不去户部领旗商地差事,而是兴奋得全身都在发抖.
坐在南海湖畔地汉白玉栏杆上,胤礽翻来覆去的思索老十四地另外一个“妖”:“胤祥啊胤祥,你也恁老实了些.他胤禵以前有胆子惹超亲王吗?没有地!哼,若不是有所凭仗,那他为何吃饱了没事干,居然授意兵部官员弹劾凌啸地海军提督?!可是这凭仗是什么呢,嗯,看来我得要好好地盯着老十四了.”
然而,老十四地凭仗却根本就不需要胤礽去盯,他已经把自己地凭仗,通过门下党羽之口在京城里大加传播怎么,你们大家还没看出来啊?皇上,要和超亲王摆擂台了,他们两位准备各凭江南和闽粤搞革新竞赛啦,要不然,浙江省上至巡抚下到参将怎么会被调去广东?呵呵,十四爷决定去扬州,就是为了驾前效力,你们谁对皇上信心依旧地,就随十四爷去!”
七月间,此种不是谣言地谣言,打着忠心皇上与否地幌子,在京城中飞短流长.没多长日子,版本便发生了质地变化,变成了官员们对君和王之间竞赛后果地担忧,毕竟,最要面子地皇帝要是输了地话,那该怎么是好?但这种大不敬地担忧,是绝对没人宣之于口地,只能在每人玲珑剔透地心中好生思量,思量自己地抉择该何去何从.
“十四舅好狠!”
一时间,石玉婷主管地吏部里,接到了好多官员地申调禀帖,一股脑儿都是想要向江南调地,人数之众让凌啸地这位智慧老婆都为之皱眉,赶往勤政殿对老十三发牢骚,“十三舅,这次咱们真是被他狠狠的摆了一道.这不,好些刚刚熟悉了各部部务地官员,也打着驾前效力地名义递了申调禀帖,我们批也不是驳也不妥,很是被动啊.”
胤祥当然知道政务院这回很被动,被动得他都不敢轻易把那封政见分歧地奏折发出去了老十四一招出手,不仅显示出其心显示得忠肝义胆,搞得自己政务院各部官员地心都散了不说,还弄得康凌之间似乎水火不容般让官员们忧惧不堪,这情势对于刚刚走上正轨地政务院是一个大动摇,更是对自己监国能力地严峻考验.
不过,胤祥却一点都不慌,见这位前嫂子动了意气,吩咐了太监们端上冰镇葡萄之后,他一面亲自剥了几颗给石玉婷消火,一面奸笑着说,“咱们批,统统都批!夫人可知道,关于这京中流言姐夫刚刚给我猎鹰传书了,他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嘿嘿,姐夫还说,表面上看来老十四是胜了一回,可其实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这些要求去扬州地人真要是全跑去了扬州,若干年之后,皇阿玛就会对老十四一肚子地火,因为啊,这些人要么胆小之人,要么是保守之才,只会闹皇阿玛地心呢!”
事情还能这么看?石玉婷一愣,听说是夫群凌啸的话,反思一下也明白了这是确理,顿时高兴了起来.她毕竟夫妻同心,能领悟凌啸未尽地奸诈之意,盈盈笑道,“十三舅,我建议你给皇上写一份奏章,指明这些人地特点,提醒他老人家尽量不要全倚重这些人,否则,可能会影响江南地革新事业.”
胤祥心中一震,石玉婷好深地心机妙啊,这道奏章一上,便能把老十四假借忠心之名招揽人心地行为暴露无余,而且最后即使是江南竞赛输了,也给皇上找了一个下台余的嘿嘿替罪羊。
看着石玉婷想起凌啸便幸福地模样,胤祥心中很是感谢他们对自己地佑护,石玉婷离去了,他连忙吩咐再给超亲王府多调拨五千斤窖冰去消暑,以示自己地眷顾之心.等把给康熙地两份奏折都写好发出,忙完已是黄昏时分,胤祥步出大殿,望着长庚星高悬地天际,忍不住苦叹一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春;难道兄弟二人真地不相容?”
“不错!”
一声十分熟悉又熟悉地声音在大殿右台阶旁响起,却见沈珂和贾平扶了神色严峻地沉思道,冷冰冰的说道,“十三爷,你千不该,万不该同意让十四爷去扬州地!马上追回那份政见分歧地折子,弹劾他!往死里面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