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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接过谢鲲賜的一把宝剑,我匆匆下了拜将台,顾不得多看,我瞅见前面一匹马,遍体红鬃,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高大神骏,任谁也知道不是凡品,大喜之下,一个纵身翻上,就要直往东门。
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匹烈马,本就骑术不精的我被它一扬前蹄,差点没被摔个狗啃泥。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众人看将将站稳的我的眼神马上就不一样了,如果说方才谢鲲的抬举和我那番还算慷慨激昂的说辞,让众人对我信心颇足的话,如今烈马相抗,则让不少人心里暗自嘀咕,出师之前,烈马难训,是不是不祥之兆?
不行,我必须阻止他们这样的想法发酵,也必须在我的士兵面前重新树立威信,驯服它是最好的办法!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大喝一声,足尖一点,身子纵起,运起千斤坠的功夫,强行坐在马上,这一坐,只怕有千把斤的力道。
这下该稳了吧,没想到这马倒不示弱,它虽被压得身子一沉,前蹄一弯,可是随着一声怒吼,它的马腿奋力一直,竟然硬是扛住了我力大无穷的一坐。首发
众人正惊叹于马的神力之时,没想到这烈马站稳了不说,它居然还敢反抗,虽然我运气往下,企图压倒它,可是它居然奋力一纵,前蹄拔地而起,竟是要故技重施,想把我甩下马来。
说是迟那时快,我一把抱住马脖子,奋力合住,同时双腿不顾一切的夹住马月复,任它跳也好嘶鸣也好,兀自不松,而那些围观的文官们见烈马发飙,早就做鸟兽散躲在一旁,只剩下那些军中宿将和相干人等尚在近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到我觉得昏昏然眩晕无比,月复内翻腾欲呕吐时,烈马不再动了,它稳稳站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
成了!
我哈哈一笑,拍拍它的脑袋,道:“好马,好本事,打今儿起,你就归我了。”
红鬃马只是“呼呼”了两声,甚是温顺。
我大喜之下,朗声道:“这是哪位大人的良驹,可愿赠与卜机否?”
“卜将军,那……那是谢公专程从西域购来的神驹,曾经有言在先,无论文官武将,士卒平民,谁能驯服它,就是它的主人,卜公子,你不知道,这神驹太过彪悍,寻常人莫说骑,近身都做不到,到现在为止它已经祸害好几条人命了。”崔言讷讷说道,而他看我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轻视与敌意。
我又惊又喜,围着这马四处查看,简直是越看越欢喜,突然,我发现那烈马经过方才一阵剧烈挣扎后,马颈处留下细细的汗珠,伸手模去,居然满手暗红!
“汗血宝马?”我忍不住惊呼道。
众皆大哗,汗血宝马对于中土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匹马,而是一个象征。一个遥远的梦想,一个追亡逐北的历程,一股封狼居胥的豪情!
“不错,正是汗血宝马,卜机,你以为如何?”
又是谢鲲!连坐骑都给我想好了,谢鲲与我有栽培之恩,有教诲之德,其关怀有如父兄一般,比海阔,比天高,比地厚,我,也唯有这一腔热血可以报他了。
“多谢谢公賜马,卜机必不令谢公失望!”想了小会,发现什么华丽的辞藻都没有用,我还是说了这句最简单的。
“去吧,打出威风来!”谢鲲含笑而答,同样简洁有力。
“勇士们!跟我走!”我接过马鞭,跳上早已顺从的被安上鞍鍵的宝马,振臂高呼。
“上马!”领头的一声令下,早己牵来却被汗血马震住的其他马匹霍然恢复了精神,原来是三百亲卫竟然是上马能骑射,下马能攻城的全能兵。不少人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是内家高手。
我当然知道,谢鲲派出这么一支人马,一方面自然是为了增强战斗力,另一方面,却也有派专人保护我的意思,我不禁又对谢鲲多了一层感激。
崔言也骑上一匹黑马,看起来也是器宇不凡,待士卒们都上马后,我朝着谢鲲一拱手,道:“谢公,卜机去也。”
说罢,我一扬马鞭,一夹马月复,汗血马向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崔言打马跟上,其他骑士紧紧相随。
马既认我为主,自然不再乱动,马蹄突突很有规律,坐在马上平稳的和坐在室内没什么区别,连我这头一回骑上战马的人都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一路上,来往民夫忙乎的热火朝天,搬运着擂木滚石,在将佐的指挥下朝各处搬去,而妇女则有不少在那生火做饭,一切已经迅速转入了战时状态,我不禁感慨谢鲲的动员能力,当真是做到了全民皆兵啊,城内几乎已经没有了闲人。
很快到了南门,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气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太阳底下,一堆人士兵打扮,懒洋洋的围成几堆,每堆当间生着一个火堆,一群人或是搓手或是烤脚,几个人插科打诨,一群士兵不时发出阵阵爆笑。不少人甚至还端着酒壶朝嘴里灌着黄汤,嘴上还嘟囔着些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