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这一晚研究了什么暂且不提,时间来到第二日,星期天。
钟海很早就出了门,骑着永久来到学校,不是去补课,而是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闳连天,你来的挺早的嘛!”钟海嚼着嘴里的油条,这么招呼着在校园花坛中来回踱着碎步的流氓脸。
看见钟海出现,流氓脸忙停止了脚步,迎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一大袋东西。
“钟海,你说的事我可有点紧张……”流氓脸的脸上露出犹豫。
钟海接过那袋子,打开向里面瞅了一眼,随口道:“不就是演个戏吗?而且还是你的老本行,有什么好紧张的?”
流氓脸支支吾吾地道:“钟海,听说你已经和娇娇出双入对了,这时还要去勾引别的良家少女,不……太好吧!”
“勾引你个头!”钟海气得在这个流氓头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个响栗,“我这是去救人,救治我老师的女儿,你怎么净往歪处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要你帮我演好这场戏,我就教你一门点穴的功夫,你看,秘笈我都带来了。”
说罢,钟海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上面写着《点穴记要》……好嘛,看来他是准备把自己外婆的‘绝招’外传了。
一看见那本古朴的线装秘本,流氓脸的脸庞立时发亮,眼珠子直勾勾地盯在那本书上,再也不肯转开,直到钟海将它重新放回书包,他才反应过来,胸脯拍得贼响:“放心吧,别说演戏,就算你让我冲进去帮你按住那女孩的手脚,我闳连天也是义不容辞!”
钟海一脸黑线,都懒得去搭理这个满脑子流氓思想的家伙了。
一切准备完毕,钟海与闳连天便向黄大仙的家出发。
“叮――”
钟海按下了黄大仙家的门铃,大约过了一会,房门才缓缓打开,里面露出的是叶飘雪那张清新丽容,还有她惊喜的声音:“钟海弟弟,你怎么来了?”
钟海耳朵灵敏,不但听见了楼梯上沉闷的憋笑声,还听见了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钢琴声。
你个流氓脸,让你笑!钟海心里暗骂着,嘴里已是说道:“怎么,叶姐姐今天没空吗?怎么里面好像有客人……”
“不是啦,是我的一名学生。你快进来吧,没关系的!”叶飘雪坐在轮椅上的身子一动,已是急切切地拉住了钟海的手,生怕他会离开。
钟海被叶飘雪柔弱无骨的小手握着,心没来由一跳,忙猛咳一声,这时楼梯上方便传来了一阵棍棒交击的打斗声,其间还夹杂着男子的怒吼……
“有人打架?”叶飘雪本就苍白的脸愈发没了血色,颤声道:“钟海弟弟,你快点进来,别被他们波及了……”
钟海看着瑟瑟发抖的叶飘雪,心里还来不及奇怪,只听‘砰’的一响,一条人影从楼梯上方滚了下来,跌跌撞撞,正好倒在钟海面前。
“呀!”叶飘雪尖叫一声,双手已是捂住了眼睛,柔弱的肩膀急颤不止,仿若狂风中的小草,让人又爱又怜。
钟海顾不上细究叶飘雪失态的原因,因为下面还有一场戏要他认真去演。
从楼梯上滚落那人脸部肮脏,看不清相貌,但从些许轮廓上便能看出此人绝对是街上那种好勇擅斗之徒,与他人打架那是家常便饭。
此人正是流氓脸闳连天,这会只见他痛苦地倒在地上,两只手抱着一只小腿,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呼痛:“哎呀,疼死老子了!妈的,不给保护费就算了,干嘛还要拿棒球棒把老子给打下来?妈的,一时不查成千古恨……等老子好了,一定叫来一百多个兄弟把你家给烧了!啊……,真痛!!”
“他,他是黑……社会!”叶飘雪颤音连连,双手依然不肯从脸上放下。
钟海心里暗骂:你个流氓脸,表演**也太强烈了吧?不过是要你扮演一个摔断了腿的伤员,你倒好,什么收保护费,烧别人房子这些话都说了出来,要是吓坏了叶姐姐,我跟你没完!
“你没事吧?让我来看看你的腿……”钟海心里虽然不满,但这出戏还是要接着演下去的。
“弟弟小心!”
“你谁,给老子滚!”
两个声调迥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不想活了?这样骂我?钟海微微皱着眉,一手执意向流氓脸的‘伤腿’模去。流氓脸倒也配合,身子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而是哼道:“喂,你是哪个葱,懂……懂得治老子的伤腿吗?”
钟海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济世良医模样,在叶飘雪惊诧的眼光下,装模作样地在流氓脸的腿上模了一番,然后叹道:“无妨,只是腿骨折了,也罢,你吃我一粒家传灵丹,保你一会就能痊愈。”
说完后他便把书包移到前方,伸手进去,一阵鼓捣,已是取出了一个陶瓷小药瓶。
“喂,你这不会是毒药吧?”流氓脸看着钟海托在手掌心中的一粒嫣红的药丸,嘴里质疑道。
“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害你?”钟海掌心一握,将那红色药丸收回,“你不想吃也随便,我这就打电话帮你叫救护车。”
“哎,别打电话啊,我吃,我吃还不行吗?”流氓脸连忙扯住钟海,“要是没效,你和你身后的女朋友就自求多福吧!嘿嘿……”
喂,没这句台词啊,你不要乱加好不好?钟海心里把这个一身痞气的流氓脸骂了个半死。
“你,你别胡说……”叶飘雪苍白的俏脸上浮出几丝红晕,拉了拉钟海,“钟海弟弟,别给他吃了,要是治不好,他会……找我们麻烦的!”
“不会的,我家的祖传灵丹可是百试百灵,今天我就是拿它来给叶姐姐你治腿的,区区一点骨折,算的了什么?这个就当作试验好了……”钟海侃侃而谈,在叶飘雪的惊愕间,已是把那红色药丸塞进了闳连天的手中。
流氓脸眉头一皱,两指捏住那粒药丸,左看右看,终于是一仰头,将其吞下。
钟海所站的角度不佳,正好被流氓脸的手背挡住了视线,心里不由暗暗担心:这个流氓脸,不会真把我的血珠给吞下去了吧?
昨天钟海一共得了四粒血珠,那颗最大的自然是用来给叶飘雪治疗伤腿,而另外稍小的三粒则是留作备用,今天他一时找不到红色的糖粒,只好拿出一粒最小的血珠代替,要是这会被极度迷信自己的流氓脸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吞下去了,那可就是亏大了!
不过事已至此,钟海多想也是无益,只好耐心地等待流氓脸‘断腿痊愈’。
“咦?啊,我的腿不疼了!”大约过了5分钟,躺在地上的流氓脸突然动了动那条‘断腿’,惊喜地喊了起来:“有效,真的有效!这位小兄弟,你那药丸可真是仙丹妙药啊!再匀给我几粒吧,我愿意出……出高价购买!”
说着说着,流氓脸已是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看得出前一刻还是个腿骨折断的‘重伤员’?
“这丹药炼制不易,给你吃了一颗也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你既然好了,就快点走吧!记住,不许找楼上的人报复!”钟海大义凛然地说道。
“钟海弟弟,你快点进来,别理睬这种人了!”叶飘雪却是咬着银牙,极力拽着钟海进屋,然后‘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
等房门严丝合缝地锁上,叶飘雪才掩住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钟海弟弟,你不知道这些混黑社会的都是人渣,就算你救了他,他也不会记恩,反而会恩将仇报……最好的方法就是别去招惹他们!你知不知道,方才姐姐担心死了……”
钟海笑道:“我不怕他们的……叶姐姐,你也看到了,我那家传灵丹真的有效,来,让我这个做弟弟的给你治一治腿吧!”说着打开书包,就要去掏那个装了最大一粒血珠的瓶子。
叶飘雪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和感动,正要说话,钢琴房里却传来了一个稚女敕童音:“叶老师,我弹完练习曲了,下面该做什么呀?”
伴着话音,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从钢琴房中跑出来,见到钟海,小脸却是一愣,脚步一缩,退到房门边,求助地看向叶飘雪。
“小玉,这位是你钟海哥哥,是老师的好朋友,不要怕哦!”叶飘雪亲切地说道:“来,叫一声哥哥!”
小玉扶在钢琴房的门框上,上下打量了钟海好几眼,才慢慢放下警惕,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哥哥……好。”
钟海笑着回了一声,这时叶飘雪已是解释起来:“我平时要给这些小孩上钢琴课,也算是填补家用。对了,今天我妈妈正好不在,有你来看我,姐姐很是高兴呢!”
接下去不等钟海说话,叶飘雪已是移到小玉面前,和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那名小女孩便一步三回头地坐回到钢琴前,又开始弹奏起来。
听到还算流畅悦耳的琴声响起,钟海看着叶飘雪,笑道:“叶姐姐,看来你这是名师出高徒啊!”
“哼,尽拍马屁!”叶飘雪白了他一眼,“既然你说我是名师,那怎么不见你来拜师啊?姐姐的眼光不会错的,你一定能成为一个旷古烁今的大钢琴家!”
看到叶飘雪眼中的狂热又起,钟海大感头疼,忙转移话题:“叶姐姐,这些事以后再说,不如先让我给你治一治腿吧?”
叶飘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地推动轮椅,向她的卧室移去,“好吧,你跟我来。”
……
叶飘雪的卧室,钟海上次来曾经参观过,但那回他只是匆匆一瞥,没怎么用心看,但这回却又不同。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连床上的被褥也是雪白的一尘不染,与叶飘雪一样,像极了天山顶上洁白傲立的雪莲。
钟海正在好奇地四处观赏女孩家的闺房,叶飘雪的声音却从前面传来,“钟海弟弟,刚才那位‘骨折’了的人,应该是你好朋友吧?”
难道被看穿了?钟海闻言猛然一惊。
不过他还以为叶飘雪是在诈他,便故作疑惑,道:“我不认识他啊!叶姐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叶飘雪的轮椅一转,已是面对钟海,清秀的脸蛋上带着促狭的笑意:“你还装!一开始我是吓坏了没想起来,后来进屋后我才忆起,楼上好像已经半年没人住了,又怎么会有人和你那朋友打闹起来呢?”
糟糕,怎么忘了事先观察地形了?钟海连叹失策,看来自己的情报意识还不强啊!是不是等考上大学之后,让零依送自己到国外佣兵团去历练一下呢?呃,想远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叶姐姐。”钟海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是我同学,不过这药丸的效用可是真的,我找他来只是为了做个广告,加强叶姐姐你的信心!”
叶飘雪盯着钟海看了一会,突然捂着肚子娇笑起来,声音有如百灵试啼,煞是好听。
“笨蛋弟弟,被姐姐一诈就诈出来了,上面还是有人住的,想骗姐姐,事先也不探听清楚,咯咯……”
钟海看着叶飘雪的清丽喜颜,心中大是懊恼:钟海啊钟海,枉你还是个灵体王,怎么居然被一个女子给耍得团团转呢?
“叶姐姐,别笑话我了,这骨折是假,但这灵丹可是真的,你快点吃下去吧!”钟海耷拉着脑袋,把那粒最大的血珠倒出,递到叶飘雪面前。
叶飘雪好容易止住笑,抬眼看了看钟海,忽然说道:“要姐姐吃下你这来历不明的药丸也行,只要……你答应跟着姐姐学钢琴就成!”
啊?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忘不了这茬事呢?钟海想了想,为了叶飘雪的伤腿能快点康复,便咬牙点了点头:“好!不过你得先把这药丸吃下去。”
听见钟海答应,叶飘雪便如小孩子一样乐得拍起手来:“嘻嘻,钟海弟弟,叫一声老师来听听!”
“你先吃下去,我才叫。”钟海虎着脸道。
叶飘雪瞟了他一眼,小手拈起那颗血珠,蹙着好看的娥眉,正要吞下,忽然喊道:“没有水怎么咽得下去啊?小徒弟,去给为师端杯水来。”
钟海哭笑不得地看着一副庄严表情的叶飘雪,叹了口气,只好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端回给叶飘雪让她把血珠吞下。
“好了,姐姐吃完了,等小玉走了之后,就让姐姐给你上一堂正式的钢琴课吧!”叶飘雪放下空得见底的水杯,兴奋地看着钟海。
“先等等看。”钟海盯住叶飘雪的小腿,口里说道。
此时正是盛夏,叶飘雪在家里只穿了一双拖鞋,姣好白皙的小腿和晶莹剔透的足踝都暴露在钟海眼底。叶飘雪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心中没来由一慌,忙嗔道:“看什么看,哪有这样看姐姐的脚?还不转过身去!”
钟海大赧,忙收回恋恋不舍的眼光,投向别处。
他心里在想:这颗血珠可比给流氓脸的那颗大得多了,即使考虑到叶姐姐的腿伤比较难治,但等个半个小时,总能看出点效果吧?
半个小时转眼即过,不过,等到那名叫做小玉的小女孩走后,叶飘雪也好像没有一点能站起来的迹象。
“叶姐姐,你的腿感觉如何?”钟海看着一脸专注,调试着钢琴的叶飘雪,不禁问道。
“老样子呗!”叶飘雪无所谓地答道,倒是抬起了手,招呼钟海:“快来,坐到钢琴前,姐姐给你讲一讲钢琴的基本指法。”
不会吧?难道灵体王的血液也治不好叶姐姐的腿?
钟海只觉心脏一片冰凉,一咬牙,走到叶飘雪面前,不做一声,突然弯下腰,抬起叶飘雪的一条小腿,将那白纱裙掀了上去……
“呀,钟海弟弟,你要对姐姐做什么?”叶飘雪吓了一跳,脸如胭脂,惊叫道,双手用力去拍钟海的背脊。
钟海此时也想到自己过于唐突了,连忙抬头解释:“叶姐姐,你别怕,我是要给你诊断一下腿伤呢!”不过手里的小腿仍是不松。
既然做了,这时再松开岂不是让双方更加尴尬?钟海如是想。
“你会诊断?那……那也得先把姐姐的腿放下来啊,这样像什么话?”叶飘雪对钟海似乎有种说不出的信任,此时拍打下去的手已然停了,不过脸蛋上的飞霞依然未褪。
钟海点了点头,将叶飘雪的小腿轻轻放下,然后从书包里翻出一个金属盒,暗叹道: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用这个备用方案……
叶飘雪看着钟海打开那只盒子,只见里面露出了数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不由讶道:“弟弟,你会针灸?”
钟海取出一根银针,抬头道:“对啊,姐姐你也懂针灸吗?”
叶飘雪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了那盒子上刻着的字,道:“那上面不是写着‘红星牌针灸盒’吗?”
……
其实,钟海今天也是第一次拿起这根针灸专用的银针,这针灸盒还是他托流氓脸专门给买的,早上才拿到手。
不过在这之前,他对着《点穴记要》,用家里的缝衣针在自己的腿上试了千百次,对人体的穴位已是很了解了。反正他体质特殊,也不怕扎出个半身不遂来。
所以,他对用针灸来治疗叶飘雪的伤腿,还是很有信心的(作:盲目的自信。),当然,既然零依说了自己的鲜血能治好叶飘雪,这个‘针灸疗法’也就放在了后备计划中。
“姐姐,我先帮你检查一下病因。”
钟海捏住那根银针,再次掀起了叶飘雪的白纱裙,一手在她的小腿肌肤上摩挲着,力图找准穴位……
“这是阴陵泉穴、这是箕门穴、这是……”钟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插在叶飘雪那吹弹得破的小腿上。
叶飘雪面红耳赤地咬着下唇,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凝神专注地旋着银针的钟海,心中说不出的温暖:算了,反正我的腿没有知觉已经好几年了,让弟弟试验一下也没关系,难得他这样自信……
“叶姐姐,可有感觉?”钟海摆弄了一阵,忽然抬头问道。
怎么可能会有感觉……叶飘雪心里苦笑着,正欲答话,谁知小腿处传来了一阵酥麻感,这让她又惊又喜,宛如梦中,立刻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娇躯剧烈颤动:“麻……,有感觉了,我的腿又,又有感觉了!”
有感觉就对了!钟海看着秀脸激动,嘴唇颤动个不停的叶飘雪,心道:这可是本天才新发明出来的‘元力导入手印’,可以将体内的元力暖流分成一道道细如发丝的游丝气劲,再配合我从《点穴记要》中领悟出来的针灸疗法,叶姐姐你要是还没有感觉,我这个灵体王实在就可以不用再混了,干脆一头撞死在这钢琴上得了……
“弟弟,姐姐的腿还可……可以治的好吗?”
一旦看见了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叶飘雪这个在轮椅上坐了几年的妙龄少女哪里还按捺得住澎湃的心情,语声轻颤,一双美眸满是希翼,紧盯住钟海这个‘救星’不放。
“放心,既然姐姐的腿还能有感觉,那么就说明里面的神经和肌肉没有完全坏死。”
钟海一边微笑着,一边继续旋动银针,将一**让叶飘雪欣喜若狂的麻痒感不断传去,“只要姐姐你配合我,我敢保证,马上就能让你康复如初、站立起来!”
“真的!?”
叶飘雪得到了保证,眼睛立时明亮起来,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钟海那宽阔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钟海愕然停手,惊诧地看向叶飘雪,直把她盯得面如晚霞,只听她嗫嗫道:“这是姐姐给你的奖励,只是姐弟间很纯洁的那种吻哦,你可不要想歪了!……不要以为姐姐不知道你们现在的高中生,一个比一个早熟,思想都、都坏的很……”
头一次见到叶飘雪露出娇羞可人的女儿情态,钟海点头笑笑,也不分辨,继续透过银针向叶飘雪体内输入游丝气劲,研究她的伤情。
骨头看上去已经全然愈合,不用再重新接驳,差只差在那些繁杂的经脉,一部分断裂、一部分堵塞,更糟糕的是,它们还相互纠缠在一起,怪不得叶姐姐的腿一直连感觉都没有。
钟海心里暗暗想道:这也难怪那个需要10万美金的手术只有10%的成功率,要想把这些堵塞、断裂、纠缠在一起的经脉完全理顺,恐怕当今世界还没有这样精密的医疗仪器……百分之十,已是往大了说的概率吧?
但机械仪器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钟海也做不到!钟海嘴角浅浅含笑,有了元力和针灸两**宝,这个难题还不是迎刃而解?
“叶姐姐,你之所以不能站起来,是因为小腿内很多经脉都已断裂堵塞,连不到你的大脑中枢……要想将其重新‘理顺接通’,单靠针灸恐怕效果不够,还需要我用手掌直接来给你按摩,你看行吗?”
一边说着,钟海还示范地把自己的手掌贴到叶飘雪柔软的小腿肚子上。
感受着钟海手掌上不断传来的温热,叶飘雪脸上不由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嗯,只要能治好我的腿,一切都听弟弟的……”
事不宜迟,既然叶飘雪已经答应,钟海便伸手将那些用来探知病因的银针一一拔去,然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按在叶飘雪的小腿两侧,开始来回往复地揉捏搓按……
在叶飘雪的眼中,钟海的按摩手法很是平常,只是一直重复着在自己腿上来回画圆的动作,要不是小腿处不断传来让她惊喜的酥麻酸涨感,她都要以为这个好弟弟是在故意占自己的便宜呢!
钟海不知叶飘雪的难明心思,此时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输出去的游丝气劲。
这些侵入到叶飘雪腿内无数的游丝气劲,用途就是帮助理顺接通那些断裂堵塞的经脉,这每一道气劲都需要钟海分出心神去掌控,半点马虎不得,不然,可能一个失误,之前所做的清理工作便要前功尽弃。
此时此刻,钟海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台超级计算机,每一道气劲就是系统内的一个进程,都需要他分出‘资源’去调配,而如何组织这些‘进程’顺利进行,不会互相冲突、互相死锁,对他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没过多久,钟海就发现这种控制游丝气劲的方法不但耗费心神,而且体内的元力也消耗的极快,眼看就要入不敷出了。
钟海叹了口气,无奈地停下手来,心道:看来正如零依所说,我体内蕴含的元力还不能自由地供我支配啊!
叶飘雪忽然感到钟海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眼看去,只见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不由心疼地劝道:“弟弟,不要勉强,治不好就……也无碍的。”
钟海一把抹去头上汗水,抬头一笑:“怎么会治不好?姐姐你别多想了,只是因为你的腿伤耽搁的有些久,我怕一次帮你完全疏通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的腿伤我们还是采取保守治疗为好,哈哈,保守治疗……”
“这样吧,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每天放学后就来给姐姐你按摩疏通经脉,你也可以教我弹琴不是?”钟海定下计较。
叶飘雪点点头,等钟海站起来后,才把推到膝上的白纱裙放下,对他说道:“弟弟,多谢你,是你让姐姐重新看到了能站起来的希望,不管最终能不能治好,只要有你这份心,姐姐就……很感激、很满足了!”
言毕,脸上晶莹的泪花已是簌簌落下。
钟海见了,心中一惊,也顾不上疲惫,慌忙巧言去哄这位脸带梨花、哭泣不停的姐姐,不过估计叶飘雪的情感压抑得太久,这会闸门一开,任凭钟海使劲浑身解数,也是劝止不了。
无奈之下,钟海只得坐到钢琴前,挑了一首曲调悠扬的曲子弹出,才总算哄得叶飘雪破涕为笑。
就在钟海弹奏钢琴当会,黄大仙也从外边回来了,见到钟海之后,不由先惊后喜,便开始张罗午饭,硬是留下他好生吃了一顿。
而在饭桌上,钟海把有希望治好叶飘雪的事一说,黄大仙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吃完午饭,钟海千说万说才好不容易告别满脸感激的黄大仙母女,出得楼来。谁知刚刚走到马路上,边上草丛里却突然跳出一个人影,衣服杂乱、面色蜡黄、横眉竖目,好一副凶相。
“闳连天?”钟海看清这人面目后,诧道:“你怎么还没回去?躲在这里准备打劫过路行人么?”
“钟海,可把我饿死了!”流氓脸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在里面和那小美人风流快活,倒苦了小天我,一个人在外面挨饿受冻,你……你于心何忍?”
钟海仰头看了看天上炽热的太阳,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流氓脸‘受冻’的证据,便不由好笑:“你要是饿了怎么不去吃饭?别告诉我你身上没带钱哦!”
你是流氓嘛,如果真的没带钱,也可以去吃一顿霸王餐,凭你的造型,估计没谁敢拦你的!
流氓脸一副苦瓜相,三角眼垂涎地盯着钟海的书包,道:“钟……海,你让小天我办的事都已办好了,那本秘笈是不是该赏给小天了?”
钟海哑然失笑,原来你候在这里的目的却是为了这个?
他从书包里掏出那本《点穴记要》,正要扔给流氓脸,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闳连天,那粒药丸你没吃下去吧?快点还我。”
照零依的说法,那血珠可是限量供应的,当然要尽可能不浪费才行。
流氓脸一听,咧了咧嘴道:“钟海,为了演戏尽量真实,所以我把那玩意给吞下去了,事后大不了拉几天肚子,没关系的。”
钟海一听,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果然被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给吃了!不过他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免得让流氓脸知道了到处声张。
吃了就吃了呗,反正钟海对闳连天的印象也不算太坏。
钟海一手将《点穴记要》交给流氓脸,口中道:“这本虽然不是什么上乘的武功,但也足够你学一阵的了。记住,我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不许把这本书给第三人观看,第二,未经过我的同意,不许把这上面的点穴功夫外传,第三,不懂的地方不许来问我。”
流氓脸一听,忙道:“这第一第二我可以遵守,但是这第三点嘛,要是我实在看不懂,又不能来问你,这功夫可怎么练呢?”
钟海一甩手,道:“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这次给你的奖赏只有这本书而已,学不学的会就看你自个的天资了。要我讲解?也行,到你成为一个真正的高中生时再说吧。”
“啊?”
流氓脸死死地抱着那本《点穴记要》,站在原地发愣,目送钟海大摇大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