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外面那一阵响过一阵的鞭炮声,让裴秋池嘴角一阵又一阵的抽,回头看看坐在一边偷偷抹眼泪的裴夫人,再看看正给自己梳头的诗雅,感觉有点落魄心酸。
“池儿,到了墨家……”
“知道了,知道了!守妇道;重孝道;夫为天嘛!”
裴秋池向着裴夫人俏皮一笑,希望能多点欢乐的气氛,但真的比哭还难看些。之前自己最心痛的时候就是父母的葬礼上,再之后都是一个人在奋斗着,没有想到再次有了娘亲,却又要分离了。而且这样送女出嫁的场面,的确是喜庆中带着别离的伤痛。
“吉时到啦,新娘子上轿吧!”
外面送亲喜娘的声音传来,裴夫人又上前几步,拉过了裴秋池的小手,将手里的手绢塞进了她手里。
“池儿,娘亲实在没什么嫁妆送你了,这块帕子是娘亲连夜绣的,花好月圆、鸳鸯戏水的图样,你带着,图个吉利啊!”
裴秋池看看手里的那条手绢,眼里是感动,但心里却是哀怨。堂堂礼部侍郎的千金出嫁,就一条手绢当了嫁妆,真是寒酸啊!可谁让她爹是清的不能再清的官,就连老婆、孩子都要喝西北风去了。估计自己早些嫁了也好,给娘家省下点粮食。
那大红的喜帕往头上一盖,裴秋池忽然伸手又掀开了帕子,瞪着一双明眸想床底下看过去。
“池儿,你?”裴夫人看出女儿的意思,似乎有什么不舍。
“娘亲,池儿床下有个箱子,我带上当嫁妆行不?”
裴秋池想起了那只让她哀嚎又无奈的箱子,可既然在这主人的床底下,还那样宝贝的藏着,应该还是有些作用的,现在也算自己的东西了,带着或许有用呢。
“箱子?行,行。诗雅,帮小姐拿出来。”
裴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儿私下攒了嫁妆,又或是小女儿家的一些喜欢玩意,既然女儿喜欢,出嫁要带着自然没啥不行,满口答应了下来。
“小姐!”诗雅听到裴秋池说到箱子,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小姐,还是从床下将那箱子拿了出来。
“娘亲,这里只是池儿喜欢的玩意,小布女圭女圭、花手绢啥的,您看看。”
裴秋池将那箱子往怀里一抱,倒是不避嫌的将箱子打了开来,里面果然露出了一个女圭女圭和几块花布。
“行了,喜欢就带着吧!娘亲没给你嫁妆,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都带上吧。”
裴夫人点点头,又抹了抹眼泪,真心的舍不得女儿啊!
“好了没啊!夫人啊,小姐出嫁可是喜事,您要开心点,说几句吉祥话,乐乐呵呵的送小姐出门啊!”
喜娘等了一会儿不见新娘出去,自然知道定是那些恋恋不舍的戏码,赶紧进来劝慰着,一边将裴秋池头上的喜帕蒙好,扶着她便出了门。
这下,裴秋池可知道啥叫“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了”,这轿子她都是第一次坐。怀里还抱着那只箱子,晃晃悠悠的坐着轿子,听着那一路的鞭炮和鼓乐声,就成了墨家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