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德子的发誓,盛凌自然没机会听到,也幸亏没听到,估计没人听到对自己如此恶毒的誓言会好受。
盛凌走出洞府后,准备驾御着三级瀑火兽,凭借速度上的优势,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让盛凌郁闷不已的是,也不知这里是什么鬼地方,诺大的区域,竟然都笼罩在阵法内,且看样子显然不止一种阵法那么简单。
面临这些阵法,别说三级瀑火兽,即便盛凌能够腾云驾雾,也根本无法飞出去。
直到盛凌看到一座石碑上雕刻的三个灰黑色大字“碎星宗”,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竟然就是耳熟目染的碎星宗,看样子自己是被挪移到碎星宗里来了。
这无疑让盛凌哭笑不得。
像碎星宗这样的修仙宗门,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尤其是中心范围,布下各种阵法用来以防意外,自是理所当然的是。
明了了这点,盛凌继而想到,眼下自己若想出去,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便是强行摧毁那些阵法,显然,这个想法对目前的盛凌来讲实在不大可能,那么剩下的一条途径便是,让这些阵法主动打开,放自己出去。
第一种办法不可能做到,第二种办法的难度也不小。
想让这些阵法主动打开,除非……
盛凌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颊上凝重的表情不知不觉间总算有所收敛,与此同时,嘴角不由得滑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笑容中浮现出一股玩弄的韵味。
刘武顺很早就告诉过盛凌,碎星宗顶多只能算个中等实力的宗门,若放在大江国实在算不了什么,可在炎国这种修仙宗门并不繁多的地方,则显得很是出类拔萃了。
原先盛凌对修仙界关于修仙宗门等级的划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在他想来,竟然碎星宗顶多算是中等修仙宗门,那么应当不会惊人到哪里去。然而,当情不自禁身陷于碎星宗的盛凌,亲眼目睹了碎星宗的情形后,实在忍不住发出一阵感叹。
这碎星宗,无论是规模还是气势,都远远超出他的设想和预料。
占地多少,盛凌不清楚,盛凌所看见的是,一座接一座的宫殿,一方接一方的池塘,还有静雅别致的亭台楼榭,蜿蜒曲折的古老长廊。
除此之外,整个碎星宗,最醒目的无疑要属那数之不尽的鼎炉了,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各式各样的鼎炉分布在碎星宗的多个角落,鼎炉里无不是香火鼎盛,香烟袅袅。
碎星宗里几乎所有的人,外面都身袭着一套浅灰色道袍,当然这也就盛凌所看见的人而言,盛凌不知道的是,这些身袭浅灰色道袍的人,都非碎星宗的高层修仙者。
碎星宗的高层修仙者,包括了一位大长老、三位长老,还有一位宗主,这五人身袭的均不是浅灰色道袍,乃是深灰色道袍,这是他们身份的一种象征。
盛凌同样不知道的是,碎星宗上上下下所有人加在一起,将近有两千余人,这两千余人无疑都是修仙者,两千名修仙者是什么概念,盛凌不是很清楚,他只看见,自己靠着上品隐身符在碎星宗内探索的时候,时不时会有成群结队的修仙者从自己面前经过,也幸亏这些修仙者的修为都未达到元婴期,否则他难免会暴露了影踪。
渐渐,渐渐,盛凌看见了一些神色匆匆的人,这些人的神情,无不显现出他们正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盛凌迅速作出判断,他们所寻找的对象,多半就是自己,定然是星德子那家伙回到了碎星宗,见自己逃出,发动其下属所有弟子对自己展开围剿。
“该死的臭道士,一而再再而三想灭杀我,哼,别以为我好招惹的。”
盛凌愤恨的咒骂一句,开始有目的的寻觅起来,寻觅的对象正是那星春子。
盛凌找到星春子的时候,星春子正煞有其事的向数十个修为刚刚迈入灵动初期的修仙者分发着盛凌的画像,并吩咐着什么,内容无非是要尽快找出盛凌,一旦找到立刻禀报。
见星春子表现出如此一副谨慎的模样,盛凌嘴角又一次滑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笑容中浮现出一股玩弄的韵味。
“就是你了!”盛凌暗道一句:“看来若想打开碎星宗的阵法,让我逃出去,唯有从你下手了。”
那张上品隐身符,顶多只能支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也就失去了功效,所以盛凌没有丝毫犹豫,待到其他人离开后,且趁着上品隐身符尚有功效的时候,向星春子逼近。
砰!
远远地,一个小石块准确的砸在了星春子身上。
“谁?”星春子被砸得一惊,慌忙回望,见身后没人,又赶忙向四周望去,可惜周围依然没人,这让她有点心神不宁,暗忖,是不是自己太过慌张了些?
近近地,又一个小石块准确的砸在了星春子身上,且这一次正准她的额头。
“谁?到底是谁?”星春子仓皇的闪躲到一旁,一边捂着发烫的额头,一边慌慌张张的问道,可惜,她依然没有发现周围有谁存在,甚至连元气的波动都没有。
“是盛凌吗?”星春子试探性的问道,见无人应声,故意问道:“盛凌,我知道一定是你,你一定就在我身边,如此鬼鬼祟祟的,像什么男子汉。”
“哦,是吗?不像男子汉?我又没说自己要做什么男子汉,我只要做个男人就行,做男子汉多累啊。”盛凌笑嘻嘻的说道,略带挑逗性的伸手模了模星春子的脸蛋:“你这女子,生得倒也俏丽,只可惜跟了个该死的师父,整天做一些偷鸡模狗的勾当。”
“你才偷鸡模狗呢!”星春子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一下将盛凌的手抚开:“你胆子实在不小,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们碎星宗,竟然如此肆无忌惮,你就不怕死吗?”
“我怕不怕死,你管不着,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星春子,难道不怕死吗?”盛凌镇定如常的道,说话的语气中渐渐多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怎么讲?”
此话刚刚问完,连星春子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愚昧,事情明摆着,眼下只有自己跟盛凌二人,而自己的修为非但不如盛凌,且盛凌的寄兽袋里还有一头三级瀑火兽,这无疑意味着,自己的小命已经掌控在了对方手里。
“哼,我才不信你敢在这里动手,如果我没猜错,你定是动用了某种隐身符,才将自己的身体和身上的元气隐蔽了起来,一旦你动手,便会暴露了行踪,到时我师父他们一定会快速找来。”星春子故作淡定的说道,内心却不由自主跳动起来。
“是吗?”盛凌再次伸出手,故作邪恶的模了模星春子娇媚的脸蛋:“那你信不信我能在星德子他们赶来前迅速灭杀你?等他们赶来后,我又隐身到别处去了。诺大的碎星宗,我就不信他一个小小的星德子,敢肆无忌惮的到处搜捕我,若是惊动你们碎星宗的高层人士,恐怕最后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他吧。”
“你……”星春子顿时变的无语起来,她不得不承认,盛凌所言均有道理,事实上星德子带着她和其他一些弟子在坊市里打家劫舍、坑蒙拐骗,一直都瞒着宗内的高层人士,尤其是她到现在为止都未曾见过一面的那位大长老。
“我什么我?”盛凌轻声一笑:“当真惊动了那些高层人士,我丝毫也不介意,向他们好好说一说星德子跟你在坊市里的那些光荣事迹。”
“说就说,别以为我就怕了,反正那些事情都是星德子……”
话说到一半,星春子不由得愣怔当场,双眼直视着盛凌,内心越发跌宕起伏起来。
“星德子?对,对,一切都是星德子做的,你也是受害者,若非他的指示,我想你也不会去做那些偷鸡模狗的事吧。”盛凌抓住时机,遂着星春子的话说了下去:“不是我说你,如此娇媚的一个女子,却偏偏跟了那么个恶毒的师父。不如这样吧,你跟我一起离开,其实我已经说过,我现在是器灵宫的一名二代弟子,可以帮你说个情,让你也加入器灵宫,相信一定比跟着那星德子有前途的多。”
“跟你离开?想得倒美,我看你无非是自己破不开我们碎星宗的阵法,这才想让我帮你打开。”星春子冷哼一声道。
被星春子一语命中心事,盛凌没有丝毫羞赧的意思,反倒越发表现的镇定不已:“没错,我是破不开这里的阵法,是需要你的帮助,但我刚才的话确实是发自肺腑,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早已有了离开星德子的打算,想必你自己也知道,跟着他,非但修仙的前途一片渺茫,很可能还会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不知你想过没有,凭借他星德子的个性和手段,即便你能月兑离他,可只要依然在碎星宗,早晚有一天都会遭到他的报复,那时,下场恐怕会更为悲惨。”盛凌继续情绪饱满的劝说道:“除非你彻底月兑离碎星宗,如此一来,你也就失去了依仗,再进一步说吧,就算你彻底月兑离了碎星宗,还是难逃星德子的打击报复,所以,星春子,你根本没什么值得犹豫的,跟我回器灵宫,这是我的机会,更是你的机会。”
“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虽然我们器灵宫的规模没有碎星宗大,可论及在修仙界的名声和地位,可是丝毫不逊色于你们碎星宗。到了我们器灵宫,别的不敢保证,法宝可是应有尽有,到时我给你介绍一位不错的师父,让他辅助你突破灵动期进入筑基期,且一旦你进阶到筑基期,便可以亲自学习我们器灵宫的炼器。”
一口气说完,连盛凌都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口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