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寇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训练日(2)

作者 : 顺流逆流

季风也不打算让部下过苦行僧的日子,既然自己都抗拒不了美色,何必为难别人呢?只要将校场划为军事禁区,这般有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便会消失。

战士们嘻嘻哈哈离开队伍,各自找到自己的女人,提着后勤部分发的餐盒,手拉手赶往各自在湖边的窝棚。有些人行色匆匆,火急火燎,不知道是赶着去吃饭呢,还是去救火。

“现在的年轻人呐,就是性急。”也有些老成的,大是感慨,不慌不忙,自己锅里的饭,还能飞了不成?

“一库!一库!”

“噗嗤-噗嗤-”

“雅麻蝶!”

“哦,椰丝!”

“法克米!”

“-”

入夜,寂静的湖滨,传来动人的合奏,这首叫做“”的歌曲,千万年以来便为全人类所传颂,这是最原始的颤动,自然的乐章,生命的赞歌。自人类存在以来,没有哪一首歌曲能达到如此高度,虽然从没有音乐榜单将这首神曲列入,但世界上至少有一半的人在唱着,或许,即将唱响,就是羞涩的男人,慢慢也忍不住投入到合唱中去。

“多棒的小伙子。”郭英杰在季风身边感慨。

“老二,你也不错啊。”季风忍不住调侃,把个老实人羞臊得老脸通红,好在天黑看不见。早在消灭夜叉的时候,郭英杰就抢鲜找了一个荷兰大波妹,虽然语言不通,并不妨碍男女之间嗨皮,有时候,一个眼神,一点小小的动作,便能点燃一堆烈火。留在岛上的这些日子,老郭小日子过得确实不错。

“既然大家都有余力,明天起训练量加码。”

郭英杰不由为那些“战士”们感到蛋疼,加码,可不是好玩的。十公里拉练说不得得加大负重,俯卧撑在背上加沙包,至于别的他也说不准,毕竟当初师父就是这么操练自己一帮师兄弟的,而且花样迭出,谁也猜不出师父还会想出神马新主意。

第二天清晨,号角如往日准时吹响,晨练开始。

果然,季风首先便宣布纪律,训练期间无关人等不得靠近队伍一百米,不得喧哗,不得围观。然后,魔鬼训练开始了。

绕湖十公里拉练果然加了装备,步枪,子弹,手雷足有二十公斤的负重让人叫苦不迭,俯卧撑果然也加码,不过早上并没有格斗训练,也不搞实弹射击,那些都是上午的训练项目,早上主要是体能训练。至于下午,季风换了花样:土工作业。

原来在和毒龙帮对抗时,岛上也建立了数十个堡垒,不过后来被摧毁大半,随着毒龙帮烟消云散,这道防线就一直维持原样。现在季风王者归来,步枪,重机枪,火炮和战士都数倍于以往,更有一支庞大的船队。是以,这个海上要塞务必要加强防卫。

首要当然是建设堡垒,以前只在海滩边堆了几个沙包一条坑道,就算是一个据点,平日里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季风炮多啊,将步兵堡垒改建成炮兵堡垒,谁要是靠近海湾,半圆形的火炮工事绝对能将敌人包了饺子。

如是,两千多名战士和女人们投入了海岸工事的建设中,近五公里的海岸线,足足六十门重炮,从75毫米往上直到220毫米,射程从四公里到二十公里,可以将视距内的目标通通笼罩。

即便来犯敌舰冲进防区,还有十几门速射炮等着它们,登陆艇绝对只要一炮就能船毁人亡。37毫米口径的杀人利器,每分钟可以倾泻-出八十枚将近一斤重的弹丸,可以将小船轻而易举击碎,飞溅的破片可以将乘员秒杀。

如果还有幸存者能登陆,几十门各式轻重机枪也将成为来犯之敌的噩梦,每分钟六百发以上的射速,在这个时代就是死神挥动的镰刀,将生命无情收割。

好在季风在香港时和各大洋行打好了关系,加上正值八国联军侵华,存留下许多闲置的军火。他偷偷和德意志洋行结成了盟友,倒卖军火。大部分列强闲置的火炮,重机枪,弹药以及各种军需物资,在德意志洋行和花旗洋行的配合下,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转运到了涠洲岛,大部分又转移到了魔鬼岛基地。

季风打算一半装备用来加强基地防卫,另一半则装备船队。防守和进攻,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看着从商船上抬下来的一门门火炮,一挺挺重机枪,季风志得意满。

这是巨舰重炮的时代,也是重机枪逞凶称霸、横行疆场的时代。不久之前,马克沁机枪已经宣告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马克沁机枪一诞生,立即在战场上显示出卓越的性能。1893年,罗得西亚50名步兵使用4挺马克沁机枪击退了5000名祖鲁人的猛烈进攻,结果战场上留下了3000具尸体。

1895年,阿富汗奇特拉尔战役和苏丹战役中,马克沁机枪也使进攻的敌人死伤累累。

1898年,苏丹的恩图曼之战,2万名伊斯兰教托钵僧被英国侵略军屠杀,估计有15000人倒在马克沁机枪的阵地前。

1899年开始的布尔战争中,布尔人在冲锋时遭到了马克沁机枪的毁灭性打击。

而布尔战争,象征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十九世纪末,如果翻开世界地图,人们会发现,从冰封荒芜的加拿大海岸到炎热富饶的印度次大陆,从广袤无垠的澳大利亚大陆到大西洋中只有几块礁岩的弹丸小岛,全世界有将近百分之三十的土地标着猩红的颜色。在这些土地上,蓝白红三色的米字旗高高飘扬,向全世界炫耀着登峰造极的“日不落帝国”那不可一世的傲慢、自负和辉煌。

为了征服殖民地,英帝国对外扩张政策的象征、征服非洲殖民地的先锋人物——塞西尔·罗得斯竟然想到了去征服其它星球。瓜分别的星球当然不现实,不过有一个蛮荒而富饶的大陆就摆在他的眼前。在当时最后一片未完全开发的处女大陆——非洲,那里有无法形容的原料宝藏,取之不尽的资源,黄金、钻石量大如海。

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勋爵提出了“英国人要从开普到开罗”的口号,即英国对非洲的扩张蓝图:从开普到开罗,将英国在埃及、东非、南非的殖民地打通,连成一片。这就是有名的“二C计划。”同时控制了开罗和开普,大英帝国从本土延伸到印度和澳大利亚的战略链条就有了双重的保障。

但是,在当时的非洲地图上,这个红色的链条从开普出发向北蜿蜒而行不久,便被拦在了荒凉不毛的南非高原上。挡住英国人“非洲山河一片红”美妙计划的,是两个小小的白人共和国,其国旗中象征荷兰奥兰治家族的橙色条纹表明了他们的祖先是荷兰人。这就是荷兰移民建立的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

1895年,两个臭味相投的帝国主义者走上了英国和非洲的政治舞台:公开宣称要在南非推行殖民政策的约瑟夫·张伯伦()成为英国殖民大臣;同德兰士瓦政府龌龊不断的塞西尔·罗得斯就任好望角殖民地总理。

该年12月28日,罗得斯的好友,南非公司的高级职员詹森博士()带领500名南非公司的警察,扛着几挺机关枪,企图远征德兰士瓦,推翻克鲁格政权。张伯伦得知这个行动后,权衡了袭击一个合法国家政权的利弊得失,下令詹森停止冒险,但是因为通讯手段的落后,他的指令晚了一步,詹森的队伍已经挺进了德兰士瓦境内。

布尔人早已洞悉英国人阴谋,做了充分的准备。詹森和他的冒险队伍进入德兰士瓦境内之后就被南非人牵着鼻子,在约翰内斯堡附近的山峰与丘陵之间打转转,耍了他们三天,到1896年1月2日,詹森武装在克鲁格斯多普被南非警察部队包围,除134人被击毙外,其余的人,包括詹森在内全部被俘虏。

在詹森冒险被克鲁格粉碎之后,尽管为首的詹森等人受到了英国法庭的审判,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并没有受到处罚。罗得斯仍然是英国枢密院成员,他的特许公司仍然在南非和罗得西亚飞扬跋扈。

1897年,英国驻南非高级专员罗宾逊爵士年迈退休,张伯伦殖民大臣挑选了另外一个狂热的帝国主义者——出生在德国波恩、有德国血统的阿尔弗雷德·米尔纳爵士()前往开普敦,接任这个“帝国的最困难的职位之一”,推行他的政策。

新上任的米尔纳勋爵充分利用了外侨的不满情绪,煽动德兰士瓦的两万一千名英籍外侨,在1899年4月写了一封声泪俱下的申冤书,呈递给维多利亚女王。

该年六月,米尔纳和克鲁格在布隆方丹就外侨问题进行了最后一次谈判。一心一意准备开战的布尔人总统克鲁格虚与委蛇,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等待时机。

1899年10月11日,星期三,下午五点整,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共和国联邦议会向大英帝国宣战,德拉瑞将军()立即发动进攻,在英属贝专纳兰境内的西开普铁路截击了一列英国装甲列车。第二次英布战争爆发。

虽然英国政府早已决定以战争手段解决南非问题,但却没有意识到军事准备的紧迫性。英国情报部(当时英国尚未建立总参谋部)和英军上下都存在严重的轻敌思想。

同英国开战的消息公布之后,在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大大小小的城镇中,当地的布尔市民纷纷拿起武器,前往集结地点,参加民团。散落在广阔的南非高原的布尔农场主们也带着他们的儿子、马和步枪,组成小股战斗部队,作为作战人员投入战斗。

初期的战斗中,布尔人利用熟悉的地形,压倒性的人数优势,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曾经在一个星期之内就将英军击溃,死伤惨重,被称为“黑暗的一星期”。

英国国内舆论一片哗然,英国的态度变得更加强硬,决心将战争进行到底。

为挽回在南非的颓势,英国政府倾其整个帝国的力量,来对付只有四十多万人口的布尔人。帝国的军队在南非遭到挫折的消息传回英国后,除了内阁反对党——自由党的一部分人组成了小小的和平主义集团,宣扬反战政策之外,英国的民众也掀起了一阵阵鼓吹战争的沙文主义狂热高潮。他们纷纷购买公债、向南非前线捐赠食品和药物,维多利亚女王和威尔士亲王也用皇室内帑,向前线的帝国士兵送去了巧克力和炼乳等珍贵食品。许多医生、工程师、牧师和护士收拾行装前往南非,作为志愿人员为英军服务,其中包括当时作品已经享誉西方世界的阿瑟·柯南-道尔医生。伦敦的街头到处贴出吹捧赞扬南非的那些“帝国的缔造者()”的大幅海报,英国国民中的好战情绪高涨,支持索尔兹伯里内阁“将战争进行到底”的政策。保守党则充分利用国民中的这种沙文主义好战情绪,巩固了自己在国会中的优势地位。

1899年12月17日,声名显赫的印度英雄,六十七岁的罗伯茨勋爵()被首相索尔兹伯里勋爵任命为南非远征军总司令。次日,英国宣布动员预备役部队。1900年1月10日,罗伯茨和基钦纳抵达开普敦。他们带来了本土的第七军、来自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的增援部队,以及驻印度和锡兰的三个骑兵分队。事实证明,这些在贫瘠干旱的澳洲农场和艰苦的加拿大荒原长大的士兵,比那些来自利兹或者曼彻斯特的城市子弟更能适应南非的艰苦作战条件。到1900年1月,南非战场上的英军增至18万,3月再增至22—25万人,居于绝对优势。此外,还有几千匹军马从英国和澳大利亚运抵南非,增加了英军的机动性。

布尔民团以骑马步枪兵为主,长于骑射而不善肉搏。由于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铁路分布不均,主要集中在德兰士瓦的工矿地带和奥兰治中部,所以布军在大片荒原战场上的机动能力主要*骑兵奔袭,不能携带重型火炮,而且因为几十年以来布尔人的交战对手主要是非洲人土著,所以布尔人长于野战而不善攻城,包围的所有英方主要城镇无一攻破,旷日持久的围城战严重地分散了布军有限的兵力,造成英军更大的数量优势。

布尔人的武装民团虽然在总司令的统一指挥下作战,但是根据布尔人的自治传统,每个民团在战斗中都有相当大的自治和自决权力。当英军进攻布尔共和国本土,主要战场移到布尔人家园时,向来纪律松懈的布尔民团的固有弱点更充分地暴露出来。不少民团自行解散回家,守卫自己的农场。

到了1900年初,布尔战争的第二时期,战争已进入了作战双方比拼国力的消耗阶段。与领土遍布全球、工业规模居世界之首、完全控制海洋且拥有上亿人口的大英帝国相比,两个布尔共和国只有四十四万人口,以采矿业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工业体系,使得他们除了矿业和消费品制造之外没有大规模的工业,尤其缺少对国防极为重要的钢铁、军火和化学工业,其军火物资依*从德国、法国和荷兰进口。而且作为内陆国家,在英国及其附庸国葡萄牙关闭了主要海港的情况下,他们无法在战时从海路获得外界援助。

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作为头号帝国主义大国的雄厚国力(充沛的兵源、雄厚的财力、完整的工业体系、发达的技术水平、巨大的钢铁产量、快速的海上运输能力……)对于英军在战争中获胜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1900年9月1日,罗伯茨宣布英国兼并德兰士瓦,并宣称战争结束。9月11日,布尔人总统保罗克鲁格得到流亡的德兰士瓦政府授权,抵达葡属莫桑比克首府洛伦索马贵斯,10月19日,克鲁格乘坐荷兰女王威廉明娜派来的巡洋舰格尔德兰号()前往欧洲求援。

在欧洲,虽然克鲁格受到德国人、法国人、荷兰人的狂热欢迎,但是正在忙于向中国勒索赔款和处理义和团善后事宜的欧洲各国政府,特别是在非洲问题上已同英国达成政治交易的德国政府,却表现十分冷淡。威廉二世皇帝为了躲开他,干脆跑去乡下庄园狩猎。克鲁格在法国和瑞士度过了最后四年的流亡生活。

布尔战争对现代军事理论和装备技术的发展影响深远。在这场战争中,许多重要的近现代作战理论初露端倪,或者首次发挥出其重要作用。在布尔战争中,德国总参谋部向德兰士瓦和奥兰治派出了军事顾问,瑞士、荷兰、法国等国也派出军事观察员前往南非。面对英军借助铁路进行的大规模快速兵团调动,以及占压倒优势的大兵团正面作战,德国总参谋部加深了对“总体战”学说的信赖。而瑞士(以及后来的以色列)则根据布尔人“全民皆兵”的军事思想,建立了自己独具一格的国防体系。

在作战理论方面,布尔战争再次提出了关于“全民战争”的理论:每个符合服役条件的平民都是待征召的战士,平时在农场和城镇中从事自己的营生,并在一年中的某段时间里接受短期的军事训练,战争爆发后则迅速按地区集结报到,组成民团参战。对于人口和资源相对贫乏的小国来说,由于平时军队不事生产,军费糜耗甚高,不可能经常保持一支拥有一定规模的常备军,所以采取全民动员、平战结合、兵民结合的政策,可以解决一定的困难。

但是,由于小国的国力和人口资源毕竟有限,在强大的一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情况下,尤其是在20世纪以来,在战争手段和武器水平越来越先进的时候,战争愈发成为国与国之间进行国力比拼的手段,以步枪武装起来的平民不可能战胜巨炮、坦克、飞机、战舰。

全民战争的优势在于,如果敌国侵略的目标是以获得暂时的经济利益和军事利益为主,那么它可以对敌人产生一定的威慑力,权衡利弊损失(例如二战期间德国对入侵瑞士的考虑)。但是如果战争的目的是为了领土兼并、种族仇恨或者意识形态等非经济因素的原因,那么全民战争对战争的最终结果不可能产生逆转性的影响。在当代的高科技战争技术和精密打击手段下,“全民战争”的理论尤其过时。

另外一方面,对于那些国力比较强大、人口资源丰富的国家来说,平时可以维持一支常备军队,不需要采用全民动员的方式,全民战争的理念在这些国家往往会发展为在沦陷区进行游击战的形式。游击战可以牵制、消耗敌军的兵力,但是它对本国产生的破坏性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

“全民皆兵”的提法把战争的目标引向了没有防御能力的平民。为了消除游击队活动的基础,敌方往往不择手段地采取诸如焦土政策、连坐法等野蛮措施,置平民于死地。无论在德兰士瓦,还是在后来同日本、德国作战的中国、南斯拉夫,庞大而有效的战争机器对平民的残酷杀戮都证明了这一点。

二战初期,丘吉尔在发表了那个“我们将在田野和街头作战,我们将在山区和丛林作战,我们将在敌人登陆的任何地点作战”的著名演说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德国入侵英国成功,在英国本土进行的游击抗战中,“双方的残杀行为都将有可能是严酷的、大量的……”,而英国游击战的前途,则很可能是象当年在不列颠铁蹄蹂躏下的布尔人一样,“我们这个岛屿或岛屿的大部分被征服并陷入饥荒中……直到新世界在上帝认为适当的时刻挺身而出,用它的全部力量把旧世界援助和解放出来为止”。所以游击战往往是在各个国家集团的战争中,作为在沦陷区的一种辅助和牵制手段、以及在盟国间争取战后政治地位的一种政治筹码来使用。

在一国孤军作战、没有与别国结成军事同盟的时候,单纯凭借全民战争和游击战,并不能对战争的结果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悲剧便证明了这一点。

发生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之交的布尔战争,连同发生在布尔战争一年之前的美西战争和两年之后的日俄战争一道,宣告了旧日战争形式的结束,以及一个新时期的到来。

从遥远的南非大草原上传来的星点火光,依稀照亮了未来的战场。遥远的欧洲地平线上正在阴霾四合。布尔战争已经悄悄地揭开了世界大战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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