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薰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脸上犹有一丝含泪的微笑。
哪个女孩真的愿意和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年龄比父亲还要大的男人一起生活,同床共枕?
尤其,当那个男人有着虐童异癖,性好渔色。
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同一个男人,从心理上,她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不过出于倭国女人逆来顺受的秉性,在鲜花,糖果和威压下,她选择了屈从。
此时,大月薰的父亲,大月素堂正在客厅里与陌生访客交谈。
“大月先生,我的主人是**君的生前好友,因为某些原因,**君遭到了仇人的追杀,临死前,他特意将令爱托付给我的主人照顾。出于安全考虑,大月小姐有必要立刻转移,万一敌人找到了踪迹,就是大月先生全家也有不测之祸。”
这位名叫‘田中太郎’的客人语出惊人,令大月素堂犹豫起来,那个在清国搅风搅雨的男人,终于招惹到了强大的敌人,也给自己的家庭带来了灾难。
当时,自己屈服于对方的权势,答应将女儿交付给他,如今看来,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自己不过是一个面前可以维持温饱的小市民,在倭国,所谓小康之家,不过是能够吃饱饭,偶尔,可以喝上一口清酒,稍许放纵一下。
面对可能被人追杀的危机,大月素堂简直是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是好。
“请大月先生放心,**君早就为迎娶大月小姐准备了一套公寓,也留了一笔财产,以后大月家的生活,就由我家主人照顾,必然不会令大月先生失望。现在,我就把这笔钱交给您。诺,五千日元,请您查点。”
这位冒名田中太郎的客人将一叠纸币递给愁眉苦脸的大月素堂,后者攥着厚厚的一叠钞票,心里倍感震惊。
五千日元,对他这么个家庭来说,称得上是一笔巨款,相当于两千多美元,近两千两白银,即便自己不出去工作,也可以让全家过上十数年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山下町最漂亮的贩春妇,春风一度的*资也不过一个日元而已。而五千日元,对于没有家室的浪子来说,尽可以快活到死。而自己有了这笔钱,未来就有了无数可能,哪一个都比现在的拮据日子要强。
没有太多犹豫,大月素堂就做好了前往东京,接手那处物业的准备,毕竟,那也是自己一家人冒着风险得来的一场富贵。
“唏律律-”
门外,停放着两辆豪华马车,每一辆都有两匹高大的日本马,也就是俗称东洋大马的杂交马驾辕拉车,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烦,几匹马打着响鼻,喷出一道道热气。
将一些衣物和贴身物品搬上车,又清理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大月素堂颇有些意气风发地招呼‘田中太郎’道:
“田中桑,都妥了!”
“出发!”
“驾-”
随着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压着路上没过小腿的白雪,向着北方出发。
此时雪后初霁,晴空高照,世界也几乎只有一个颜色,路边行道树如同冰雕玉琢,挂着冰棱,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如同棉毯。
这里成了一个完全白色的世界,如果不是偶尔来往的人影,小镇便如被冰封了一般!
车轮卷起地上的浮雪,山下町小镇渐渐消失在身后,化作一个小黑点,远去。
一个银白色的世界,虽然景色单调,却并不代表感觉也是单调的。车队里的每个人都尽情感受着雪得绚烂,感受着行走在这样的雪地中所得到的精神享受。
没经历过雪的人,是不会懂得雪的魅力的。只要你身处充满雪的地方,整个人就好像被清洗了一遍似的,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如此净化一个人的身心了。
而从未出过远门的高中女生大月薰,更是对旅行充满了新奇和惊讶。
冒雪旅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充满了艰难与危险,没有足够的食物储备与御寒衣物,很容易冻馁而死。每年严寒时节,小镇上都会有冻死的路倒。
此时坐在软和的车厢内,座下是厚厚的毛毯,车窗是双层隔热玻璃,宽敞的车厢内还有木炭炉子,白炭在炉膛里慢慢燃烧,散发出融融热气,还带有一丝苹果木的香味。
令人惊叹的是,火炉中却没有平时烧炭那种黑烟,有钱人用的东西,果然讲究。
裹着狐裘围脖,大月薰欣喜地观望着窗外的景色,白茫茫好大雪,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因为雪后方晴,通往东京的大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踏雪出行,只有偶尔擦肩而过的马车,迎面而来,又‘得得得得’渐渐远去。
马车在宽阔的大道上飞驰,景物从窗外往后退却,令从没有坐过马车的大月薰感觉有种如同风驰电掣的眩晕感,心情慢慢从惊讶、失落、遗憾、庆幸的纠结中挣月兑,一双中美目充满了喜悦。
马车有规律的轻微震动与车内暖洋洋的气息令人昏昏欲睡,父亲和母亲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抵是在讨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者就在规划未来的生活。而年幼的妹妹大月香早就窝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这种懒懒的感觉,让她也打起了瞌睡。
“吁嘘嘘-”
一路上除了歇脚吃饭就是赶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开始减速,路上开始热闹起来,需要不时地避让路上的行人和马车。
不久前用餐时听田中先生提醒,已经到了东京都,离目的地只剩下了半天路程。
“哇哦-”
随着大月香的惊叹,薰望向窗外。
窗外,极远处。
那是美丽的富士山,在课本里介绍过的倭国第一山,据说那是天神居住的地方。
如同白面馒头般的山顶,皑皑白雪犹如一顶冠帽,山下的郁郁林海也被白雪掩盖,只露出缝隙间的松枝。
极目远眺,一只雄鹰从山腰间盘旋而过,片刻后,只见它陡然收翅向一处俯冲下去,就犹如黑色的闪电般,视线中的残影还未散去,锐利的鹰爪就已经抓起一只肥硕的野兔,向远处积雪的山顶翱翔而去。
“真神奇啊!”大月薰如此感叹。
这几天她所用的,所听的,所看的,对她来说,简直妙不可言。坐着舒适而豪华的马车,穿着华美的裘袍,吃着从未享受过的美食,一路奔驰,穿越她一辈子也没有走过的距离,观赏一路美不胜收的风景。
如此种种,让她突然间有了一种对未来的憧憬,也对田中先生所说的那位神秘‘主人’充满了好奇。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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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稽首,下台,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