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过窗棂,屋子里一片淡淡的清白,少冲一觉醒来,浑身软,心里却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满足,他还在慢慢回味那销魂蚀骨的一刻,身边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叹息声。柳絮儿已经醒了,晶莹的大眼睛中含着一眶泪水,看到少冲侧过身子看自己,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少冲柔声问道:“半夜三更的,哭哪门子的鼻子哟!”柳絮儿破涕为笑,有点不好意思,道:“怪我吵醒了你。我在想若是能为你生个一男半女,该多好?”
少冲知道千叶堂和披香殿的女子多半都服过绝育散,这样潜伏卧底时不会因生儿育女的缘故而变节投敌。柳絮儿是披香殿的细作,服过绝育散并不奇怪。少冲安慰道:“我听说育生院有位老先生正在研制绝育散的解药,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定会有好消息的。”柳絮儿幽幽道:“七八年,七八年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少冲闻言浑身一颤,他将柳絮儿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揽在怀里,认真说道:“便是海枯石烂,也不再和你分开了。”柳絮儿双眸晶晶亮,心满意足地把头埋进少冲怀里。
“我常常想,那日在阅江楼,你为何不要我?是嫌我脏吗?”少冲抚模着柳絮儿如绸缎般细滑的脊背,笑道:“我回去之后就后悔了,一连后悔了三天三夜。”柳絮儿满意地笑了,两只小粉锤在少冲胸前一阵乱砸,少冲喜她娇媚可人又与她梅开二度,柳絮儿体力不支酣睡过去。
窗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门被人轻轻地叩了三下。少冲披衣出门,院门口一张苇席盖着三具尸体,少冲道:“出了什么事?”“刚刚在围墙外现三具无头女尸。”高斌一边说,一边揭开了苇席:尸体的头颅都被利刃割去,创口平滑齐整,双*被剜,胸月复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片稀烂。
“怀疑是马千里身边卧底的三个同教。”高斌指着尸体腋下的一颗梅花形标记道,“千叶堂密探这里都纹有一朵梅花形标记。”少冲苦笑道:“为何要留下标记,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吗?”众人默然。正在这时偏院的厨房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众人匆忙赶过去,只见厨子黄么昏倒在地,锅灶里柴火正红,锅盖被揭开了一条缝,热气带着肉香扑鼻而来。高斌救醒黄么,问道:“什么人打伤了你?”黄么惊魂未定,指着铁锅道:“那,那里……”说完猛地挣开高斌,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嘶声力竭地大喊:“人头!……人头!”
高斌小心地揭开锅盖:翻滚的热汤中放着三颗人头,皮肉月兑落,白骨森森。众人都觉一阵恶心,门口忽有人喊:“柳姑娘晕倒了。”
柳絮儿醒来后见不到少冲,又听到门外隐约有人说话,便循声跟了出来。待她一看到锅中的人头,顿时被吓昏了过去。少冲抱起柳絮儿,唤厨娘准备热水,叫了几声不见人应。张羽锐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少冲惊道:“你怎么也来了?”张羽锐皱着眉头道:“锅里的三颗人头就是羽灵她们三个。”少冲面无表其,拧了一个热毛巾轻轻擦拭柳絮儿的脸颊。
“马千里终于开始翻脸了。总舵主早做打算。”
张羽锐刚刚说完。柳絮儿突然惊醒,“嗳哟”一声投进少冲怀里,少冲急宽慰道:“有我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柳絮儿喃喃自语道:“她们是被大欢喜宴杀死的,她们是被大欢喜宴杀死的,她们是被大欢喜宴杀死的……”说了几遍,呜呜哭泣道:“我来之前,姐妹们都说陇西的强盗喜欢开大欢喜宴,一百个男人糟蹋一个女人,不死不休。他们割掉女人的头颅煮成汤喝下去,这样女人就不能变成厉鬼找他们报仇了。”少冲无言以对,正巧见厨娘进来,便将柳絮儿交给厨娘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