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冲驻军昆仑山,将七千人分为十四个营,分守各处要隘,一面加紧操练,一面收服左近各部落。鉴于军中暮气渐盛,少冲裁撤旧人提升新人,不过三个月各营主将已经换了一遍。
冬去春来,寒气渐消。这一日少冲正与众人议事,忽报柳絮儿从安平堡赶到,吐故纳兰等人便知趣离去。柳絮儿从后门而入,同行的有一个神秘的蒙面人,仔细一看竟是李久铭,少冲又惊又喜,忙让入密室。李久铭道:“奉教主之命,前来陇西犒军,不想你这个陇西总舵主不在陇西坐镇,却到川中总舵的地盘上来了。”少冲道:“兵败如山倒,不得已来此暂避。”柳絮儿见二人有要事商谈便退了出来。
李久铭笑道:“金山之战,震动全教,落髻山上都在议论李兄,如今僵持不下,不知该当如何收场?”少冲叹道:“损兵折将,却无尺寸之功,只好向教主请罪辞去总舵主之职,进山请罪。”李久铭道:“我劝李兄还是不要作此姿态。如今的教主可不是原先那个小女子啦。三朝元老、老谋深算的韦左使都被她逼的称病不出。落髻山上怨声载道,水深火热啊。世道如此……李兄就没有什么打算吗?少冲道:“我偏居陇西,纵然天塌下来也断然砸不到我的头上。”
李久铭道:“换成几年前,自有高个子替李兄顶着,不过如今你老兄已经身高过人,难免要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落髻山上风传金山城中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这口肥肉谁不惦记?之所以一直没动你,一则模不清你的底细,二则没拿住你什么把柄。金山一战,她已经看清了你的底细,也有了你兵败的把柄,你以为她还会放过你吗?”少冲叹了一声,道:“我心里岂能不知,只恨无计可施。”李久铭笑道:“计策倒是有一个,只不知李兄愿听否。”少冲道:“你我何等交情,就不要兜圈子啦。”李久铭道:“川中总舵主焦手与朱宗镇不清不白,她早就有心撵他走,怎奈焦手行事小心,让人无从下手。李兄若是能火拼了焦手,便是为她立下一件大功,既可免罪,又可得到她的信任。”
少冲道:“焦手与我有旧恩,我如何下得了手?此事玩玩不妥。”李久铭冷笑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兄不愿伤人,只怕自己被人所伤。想那焦手不过是个庸常之辈,川中总舵主的位子岂是他能坐的了的?李兄果真念及旧情,就不该眼见其身处险地而无动于衷。”
少冲苦笑道:“看来左右我都无法置身事外了。只是他在川中,我在陇西,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李久铭道:“这个李兄尽管放心,此次我奉命巡视西北诸地,可以此为理由将他约到西宁州,只要他出了成都那就由不得他了。”少冲点头称是,当下与李久铭并吐故纳兰、张羽锐等人赶赴西宁州,焦手得李久铭传报,不知是计,欣然前来,刚进西宁州便被少冲扣留。不久,杨清便下诏调少冲为川中总舵舵主,焦手为陇西总舵主,金岳为陇西总舵副总舵主。
少冲升林清玄为陇西总舵铁心堂副堂主,命其领三千人原地驻守,亲自督率四千精锐赴成都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