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振不是笨蛋,当然听出了发廊小姐话里的意思。可是,他对这种大路货色真的没有兴趣。所以,他随便找个借口正色相告发廊小姐,说道:“小姐,我还有事,真的没时间了。”说着,就用力地甩开发廊小姐的手。
那个发廊小姐见巩振脸色阴沉,说得一本正经认真严肃,也就不敢再强拉巩振了。
不过,巩振却又突然站住不走了。因为看到从发廊里间走出来一个有点面熟的女孩,还听到了那个女孩很特别的说话声音,就是那种动听悦耳的女圭女圭音。
巩振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女孩正是曾经在“芙蓉餐馆”做过服务员,还曾经被自己调戏过的小青。她的名字还是前几天巩振和杜曼蓉去“芙蓉餐馆”吃饭时,餐馆的女经理告诉他的。
巩振记得当时餐馆的女经理是说小青已经回家了的,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发廊里呢?
巩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小青,只见她居然也跟别的发廊小姐一样,穿着黑色超短裙,涂着血红的嘴唇,还描着蓝色眼影,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堕落女孩的风尘,根本没有了往日的清纯。
“小青!”巩振忍不住大声叫道。
小青随即转头看向巩振。她只愣了一会儿,就马上认出来巩振,立刻满脸堆笑地娇声说道:“啊!老板,原来是你啊!来吧,让我来给你按摩按摩,包你满意。”
小青说着,就大胆地走上前来,挽起巩振的胳膊,然后就往发廊里走。她留给巩振那种矜持害羞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了。
巩振想知道小青为什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便一边跟着她往里走,一边问道:“小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在这里工作啊!”小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娇滴滴地回答巩振道。
巩振突然发觉,现在小青唯一不变的,也只有她的声音了,还是像以前那样清脆动听。
“小青,我去芙蓉餐馆吃饭的时候,听餐馆经理说你是回家了的。”巩振对小青说道。
“我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又出来工作啦!”小青告诉巩振道。
“那你为什么不回芙蓉餐馆去工作,而要到这种发廊里来呢?”巩振问小青道。他看到心前那么清纯可爱的小青居然堕落成一个风尘女子,真的很心痛,也暗暗为她感到惋惜。
毕竟,小青这种本质纯洁的女孩,是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归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沦落风尘的。
“因为这里比芙蓉餐馆赚钱容易,来钱快,所以我就选择这里了。”小青非常现实也很实在地回答巩振道。
这时,小青已经把巩振带进一个小房间里。准确地说,也不能算是房间,只能算是隔间。因为它里面只是用普通纤维板隔开,而非墙壁。
巩振看到隔间里只有一张小床,连椅子都没有,便只能坐在小床上。然后,他就惊讶地发现,小青关好隔间的小门之后,居然当着他的面把超短裙月兑下来,露出白花花的月复部和大腿。
可巩振现在根本无心欣赏,只是大感惊讶地问小青道:“小青,你要干嘛?”
小青一听,立即忍俊不禁地“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对巩振说道:“老板,你别装了,你们男人来这里,不就是要风流快活的吗?看在我们以前见过面的份上,我给你打七折,不要你三百了,只收你两百,够优惠了吧?”
“确实够优惠了。”巩振听了,不由得暗自摇头苦笑。他知道小青真的是自甘堕落了,只希望她还没有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巩振在心里暗自决定:自己要尽力挽救小青。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以前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从此就走上这条不归路。他猜测小青肯定是遇到什么巨大的困难或者是遭受什么巨大的打击了。
于是,巩振伸手制止了正在月兑内衣的小青,说道:“小青,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如果不是看到你,我本来就是要走了的。”
小青见巩振说得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便走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充满挑逗地笑道:“老板,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哦!以前在芙蓉餐馆的时候,你吃着饭还要调戏人家呢。”
确实如此,巩振有一次和娄颜香去“芙蓉餐馆”吃饭的时候,小青想要娄颜香的签名,却被巩振趁机调戏,非要亲了一下巩振的脸不可,最后才能拿到娄颜香的签名本。
现在,小青非常轻浮地朝巩振的脸上吹了一口气,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老板,现在不用你叫我亲你,我也会主动亲你了。”
小青说完,就把血红的嘴唇凑上前去,主动亲吻巩振脸颊。同时,她的左手还在不停要模弄着巩振胸膛,然后慢慢地朝巩振的下面滑去。
巩振只闻到从小青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觉得舒服无比。但现在他已经为小青的堕落而感到心痛不已,再看到小青居然如此放肆地挑逗自己,便深感烦躁了。
“够了!”巩振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就用力地推开了正在缠着自己的小青,大声吼道:“小青,我真不是来这里搞鸡婆的。”
小青见巩振发火,又听到巩振直斥她是“鸡婆”,脸色顿时暗淡下来,显然十分伤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才对巩振说道:“既然你不玩,那你就走吧。”
“小青,你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巩振重新坐到小青身旁,十分关切地问她,并且很诚恳地对她说道:“你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小青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巩振,只见巩振一脸认真又十分真诚的样子,便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哇”的一声,放声哭了起来。
看到小青大哭,巩振更加肯定自己猜得不错。小青果然是遇到困难了。他马上搂着小青的香肩,轻轻地安慰她道:“小青,你别哭,有什么困难,你就快告诉我吧。”
小青一边哭,一边哽咽着把自己的难处告诉了巩振。原来,她之所以会从芙蓉餐馆辞工回家,就是因为家中的老母亲突患大病,花光家里的所有积蓄都没治好,连带着她的妹妹也不得不辍学在家了。
小青一来要为母亲挣钱治病,二来要尽快给妹妹挣到学费,好让她重回学校读书,所以才会走上这条路,进发廊来做“小姐”了。
“我真的不能看着妈妈被病痛折磨,也不能看着妹妹没书读。我不想让她像我这样,吃了没文化的亏,永远都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我一定要让妹妹重新上学,也要帮妈妈治好病!”小青最后这样坚决地对巩振说道。
原来小青真是为了家人才走上这条路的。巩振不禁深感痛惜地埋怨她道:“小青,你真是糊涂啊!你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来帮助自己家人,为什么偏要走上这条路呢?”
“老板,你不知道我们这些村里人的难处,我也真的是没有办法,没有人愿意帮我了,我才不得不走上这条路的啊!”小青非常悲伤地对巩振说道。
“小青,我帮你!”巩振大声而又非常坚定地对小青说道。
“真的吗?”小青抬起头来含着泪水问巩振道。
“当然是真的。”巩振坚定地点头,问小青道:“你跟我去银行,我先取五万块钱给你回家治妈妈的病,还有给妹妹交学费。然后你再回省城来,我让我的女朋友给你安排一份工资高的工作。”
巩振的年龄虽然还不大,但处理事情却是非常的老练,稍加考虑就可以帮小青安排妥妥当当的了。
小青暗自为巩振的大方而吃惊,也为他如此相信自己而感动。因为在如今这个充满信任危机的社会里,巩振可以不经地仔细调查,就马上相信她,愿意帮助她,确实非常难得。
“老板,其实不用五万块的。只要有三万块,我就可以暂时度过难关了。”小青轻声对巩振说道。
“那么多出来的两万,你就留着备用吧。”巩振大方地对小青说道。显然,他还是坚持着资助小青五万块钱。
随后,小青便跟着巩振走出发廊。她知道,自己这一次走出去,就再也不会回到这种地方来了。
巩振把小青叫上自己的车,然后开车搭着她去银行取钱。
上次在“芙蓉餐馆”相遇的时候,小青便知道巩振现在还是学生了。所以她以为巩振的钱都是父母给的,便担心地问道:“阿振,你一下子送我这么钱,家里的父母会不会怪你啊?”
“当然不会啦!”巩振笑嘻嘻地回答小青道:“因为我现在送你的,不是父母的钱,而是自己的钱。”
“别骗我了。”小青也微笑着对巩振说道:“我知道你还是一个学生,根本不是什么老板,所以你的钱应该都是父母给的吧?”
“小青,这点你就猜错了。”巩振得意地对小青说道:“我现在的钱都是自己赚来的。”
接着,巩振便把自己向同学们出售娄颜香的亲笔签名照片,短短两个星期就赚了五十多万的事告诉了小青。小青方才相信巩振的话。
巩振在银行里取出钱,交给小青之后,小青便对巩振说道:“老板,这笔钱就当我借你的吧,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小青,既然我刚才是说无偿帮助你的,就不会要你还钱。你可千万别给自己压力,要过得轻松快乐一点。”巩振很诚恳地对小青说道,然后还抓住她的两个肩膀,用力地摇了一下,以此给她鼓励。
小青显然十分激动,居然毫无征兆地突然在巩振跪下去,感动得哭着说道:“老板,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是报不了的,只有下辈子再报了。”
小青知道自己做过“小姐”,不能对巩振以身相许作为回报,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巩振见小青居然像古代的苦难女子一样给自己行此大礼,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把她扶起来,说道:“小青,这并不算什么,你快起来吧。我也不需要你报答,只要你以后别再走上歪路,安安稳稳地生活就行了。”
“是,老板,我记住你的话了。”小青向巩振保证道:“我再也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
巩振把小青送上回家的火车之后,才独自回到王燕家里。
王燕见巩振现在才回来,便佯装生气地大声问道:“小坏蛋,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干坏事了?”
“当然不是啦!”巩振矢口否认道。其实他是做善事才对,而且还是做大善事。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吃顿拉面要这么久吗?”王燕仍然质问巩振道。
巩振便把自己在拉面馆碰上一个发廊小姐,不得不去发廊洗了一次头,然后又在发廊碰见小青,自己解囊资助小青的事都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地告诉王燕。王燕方才饶过了巩振。
“姐姐,你说我帮助小青,做得对不对啊?”巩振笑着问王燕道。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肯定做得对了,只不过他想让王燕夸自己两句,才会明知故问王燕而已。
“对!太对了!”王燕果然十分肯定巩振的做法,笑眯眯地说道:“小坏蛋,这是你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了。”
“不会吧?姐姐,我以前也做过很多好事呢!”巩振提醒王燕道。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燕喜滋滋地对巩振说道:“小坏蛋,你把一个女孩子从邪路上拉回来,把她从水深火热的深坑里挽救出来,已经相当是救人一命了啊。”
“对啊!我也成救人英雄了!”巩振欣喜若狂地对王燕说道:“我多积功德,以后就可以多泡妞了,哈哈哈!”
巩振说着,就禁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王燕见巩振转睛之间又是如此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然后还擂了他一个粉拳。
巩振早已习惯王燕的轻嗔薄怨,自然不会在意。他想起今天早上李芬丽对自己说过的事,便告诉王燕道:“姐姐,芬丽说她的妈妈要见我,我已经答应周末陪她回家一趟了。”
末了,巩振好像担心王燕不允许似的,还认真地问她道:“可以吗?”说完,就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显然希望她不要阻拦自己。
王燕见巩振对这么小的事情都要经过自己的允许,便莞然一笑,一本正经地轻声说道:“弟弟,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说过,对于你在外面的事,我也不会再管,凡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根本不用再经过我批准。”
“姐姐,我已经习惯了。”巩振一边把王燕搂进自己的怀里,一边笑着说道:“不管什么事,我还是喜欢回家来跟姐姐商量一下。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一下子改不了的。习惯成自然嘛!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我烦哦!”
“傻瓜,我当然不会觉得你烦了。”王燕显然也很高兴地对巩振说道:“如果你哪天不来烦我了,我还不习惯呢!因为正像你刚才说的,习惯成自然嘛!”
“哈哈!姐姐,那我以后就继续烦你吧,我要烦你一辈子!不!我要烦你两辈子,三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要烦你!”巩振越说越得意地对王燕说道。
“小坏蛋,那我也要管你两辈子,三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要管你!”王燕高高兴兴地说着,还伸手捏了捏巩振的脸颊,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万般柔情。
到了周末,巩振便开车搭着李芬丽去桂港市见她的父母。准确地说,应该是见李芬丽的母亲肖玉珍。因为巩振早就见过了李芬丽的父亲李大刚了。
当然,巩振没有忘记准备一大堆礼物,而且还特意给肖玉珍买了一条漂亮的lv围巾。
到了李芬丽的家门口,巩振才还发现李芬丽家原来竟然是一幢豪华气派的独立别墅,不禁充满羡慕地赞叹了李芬丽几句,使李芬丽很是高兴和得意。
虽然李芬丽事先已经告知父母巩振的到来,但李大刚还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所以只有肖玉珍一人在家里。不过,这也合适了,因为本来就是肖玉珍提出要见巩振的。而李大刚却早已见过巩振了。
正像李芬丽曾经告诉巩振的那样,肖玉珍看到巩振的相片时,居然愣了一下,现在,她和巩振一见面,居然还是愣了一下,这使巩振很是纳闷,有点不解。如果是别的美女这样看到自己就发愣,那么巩振还可以认为对方对自己一见钟情,喜欢上自己了。但肖玉珍是李芬丽的母亲,巩振当然不会往那方面上去想了。
其实,巩振见到肖玉珍的时候,也是暗自惊讶。因为肖玉珍和李芬丽母女俩居然十分相像,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而且肖玉珍显得特别年轻,如果不知道她和李芬丽是母女,那么说她是李芬丽的姐姐,别人肯定也会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就连巩振现在看到肖玉珍了,还不敢相信肖玉珍居然是李芬丽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