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梦从地上被丫鬟搀起,朝崴了脚坐在边上满面焦急的萧云溪看看,方才过去道:“哎呀,四姐身娇肉贵的,你们快把四姐救起来。”
本来荷花池子水就深,下头还厚厚的全是淤泥。会水的人下去也束手束脚,吃不上劲。萧云燕虽被人始终撑着,不致淹死,也狠喝了几口脏水。还是秋季,风一吹,灌的她浑身直打哆嗦,她几次踩在泥里又陷进去早就恼怒非常,看萧云梦还过来装好人,气不打一处来,握竿子怎么也握不住。
萧云梦见状闷笑两声,站旁边就是不走,一个劲说话气她。
折腾了许久,好不容易萧云燕才被救上来。大太太已得了消息赶过来,见着女儿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又气又痛,再也顾不得什么,抱了女儿在怀里头,将厚棉衣拼命朝她身上裹,一面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还看不住姑娘,都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能要人命。
下人们吓坏了,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求饶,嘴快的渔晚便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只是话中难免偏颇,将责任都推到萧云梦和萧云溪头上。
此时才注意到萧云溪和萧云梦也在的大太太目光阴冷之极,缓缓扫过两人,最后停在萧云溪身上,淡淡道:“云溪,你一贯懂事,最是不让人操心,怎的这回你两个姐姐胡闹也不劝着些,莫非还记着上回的事情。”言下之意,萧云溪有意报复,才让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害的萧云燕落水。
大太太说话,一贯如此,爱给人挖坑,萧云溪敛眸,笑意瞬间而逝,只小声道:“大伯母,都是我的不好。力气小,拉不住。”尔后深吸一口气,看看崴了的左脚,如此没有辩驳,胜似辩驳。
拉不住,是拉不住冲动暴躁长两岁的萧云燕,还是拉不住快落水的萧云梦,反而自己崴了脚,阴错阳差才导致萧云燕落水?
大太太被噎的语凝,看见女儿从未有过的落魄样子,心头火又烧的厉害,不肯就此罢休,便转向萧云梦,温和道:“五丫头,方才有没有伤着你,大伯母代你四姐给你赔不是。她虽是姐姐,也不能朝妹妹动手呀,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萧云梦气的瞪圆眼睛。这不是说自己这个妹妹更不该朝姐姐动手?
跟萧云燕斗嘴,萧云梦胜出一筹,可要跟大太太打机锋,十个萧云梦捆起来也不是对手。见得萧云梦说不出话,萧云溪心下叹气,刚要站出来,就听见二太太声音。
“大嫂是要好好管教四丫头了。就算是姐姐,也没有天天欺负妹妹当乐子的道理。以前是六丫头,今个儿又是五丫头。好在都是自家人不计较,要是传到外人耳里头,四丫头名声可就坏了!”二太太毫不客气赶过来站在萧云梦面前挡住大太太目光。
对上二太太,大太太由来就心虚两分。听得这话,面色微变,强撑着笑,“我不过是怕五丫头吓坏了,安抚几句,怎的让二弟妹这样不舒坦。云燕年纪还小,纵犯了错,二弟妹也不必如此恼怒,吓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