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厨房那头人又多,近日还乱的很。老二家的,你就帮帮你大嫂忙,把厨房打理好。”老太爷一锤定音,还刻意叮嘱,“你可要记住了,每日采买进来的东西,送到各个小厨房吃的用的,尤其缀锦院,老三和行烨那孩子还禁不得补,老头子把话放这里,今后不管有意无意,谁要再犯这种错,奴才一律乱棍打死,主子,就给我自请出族罢。”
话如惊雷,炸的一屋子人都反应不过来。尤其是大太太,忍得嘴巴里满是血腥味。
连沉默的三老爷都道:“爹,我和行烨用不得补药,旁人却是要吃的,总不能为我们都给禁了。”
老太爷却道:“道长说得好,食补为上。瞧瞧人家那些种地的,七老八十还能耕种,我看咱们家里也得学起来,好好吃饱饭,没事找点事做,少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谁都康健,家里还能少点事!也省的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干只会花天酒地。”说的大老爷二老爷同时将头一缩。
话已至此,三老爷只得应了。
二房和三房都离开,老太爷单把大老爷和大太太留下来。
等人都走了,老太爷又叫下人都退下,关上门,立时将茶盅砸到大老爷身上,滚烫的茶水溅的一头都是,大老爷却不敢伸手去擦。
看的心疼,老太太忙上去给大老爷擦水,看他额头红了,就道:“老头子,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老大家的,你说我发什么疯?”老太爷冷幽幽看大太太。
大太太晓得这茶本是砸她,不过因老太爷是公公,不好对儿媳动手,才拿大老爷出气,当即一哆嗦,随后跪在地上哭道:“公公,媳妇儿要是做错事,您只管教训就是,媳妇绝不敢说半个不字,可别怪到我们老爷头上。”
对大太太哭闹喊冤的把戏,老太爷已是厌倦了。轻飘飘撇过去一眼,“他是没做错事,不过也没做好事!”
笑话,自己儿子当老子的还能不清楚!
这个儿子,优柔寡断,胸无大志,偏还小气计较,心狠心冷。
自己将手里头生意交给他,不过因老二更是不堪,老三身子又不好,矮个子里挑高个罢了。
没想到啊,这个儿子翅膀硬了,整天那么多银子过手,心也大了,竟连兄弟之情都不顾。老大家的暗地里动手他不知道?为什么不阻止,眼睁睁瞧着,是不是盘算着弄死兄弟他多分家产,弄不死查出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真个混账,要不是看在华霆那孩子份上,两口子都趁早滚蛋最好!
老太爷越想越生气,讽刺大太太,“好啦,老子当年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你们两个打什么主意老子心里清楚得很!”声音陡然拔高,“可老子告诉你们,小打小闹老子不放在眼里头,但行烨他如今是我萧家的命根子,老子的眼珠子。萧家数代人心血,老子一生的盼望都着落在他身上了,苍天开眼,行烨治好病,又得解元,进西山书院,我萧家风光富贵指日可待。谁要敢在这时候跳出来坏老子的念头,老子就敢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