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要死你自己去死,别牵累人,你听不懂人话,还是当老子说话是放屁?”
大太太虚弱的靠在床头,听大老爷滔滔不绝责骂,眉梢眼角俱是冰凉。
说的口干舌燥,见大太太没反应,大老爷气的夺过黄妈妈手里头药碗,砸到地上,“你是死人,不会说句话?”
大太太飞起眼看他,“老爷要我说什么?呸!”一口唾沫喷到大老爷脸上,“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老太爷都说了,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他清楚的很。你注重兄弟情义,怎的不见你拦我,想要我出头办事,事没办好就急着月兑关系。老爷啊老爷,您可真是会盘算。”
“你,你……”大老爷气的浑身发抖。
“瞧您这样,放心罢,老太爷不都说了,我给您生了个好儿子,有华霆呢,您不用担心老太爷要您的命。这么晚了,我也不留您,快去看看您心肝曼姨娘罢,省的我药味把您给熏着。”大太太脸上满是讽刺。
说不过又不好再打,大老爷丢下一句不可理喻,甩袖离开。出门口时,正好撞上过来的萧行霆,变了变脸,叹气道:“好好劝劝你娘罢。”
萧行霆朝里头张望一眼,见一地碎瓷,目色微动,给大老爷行礼避到一旁让他先行。
大老爷嘴一翕一和,到底还是没能吐出半个字,连声叹息着走了。
里头大太太听得声音,温和道:“是华霆啊,快进来。”
萧行霆进去,装作没瞧见满目杂乱,过去坐在床边黄妈妈给他端来小圆凳上,仔细打量大太太神色,劝她,“娘也该小心保重自己。”
看到儿子,大太太再难受也好了许多,不过见吴紫燕没跟来,犹不高兴,“还是儿媳妇官家千金出身娇贵许多,比不得娘天生劳碌命。”
萧行霆不动声色给大太太掖掖被角,解释道:“岳母染上风寒,紫燕清早就去了吴家。”
出嫁女儿,知晓亲娘生了病,又离得这样近,大太太再挑剔也不能说儿媳妇不该回去,只得罢了。
“娘,算了罢。”
一句猛不丁冒出来的话,大太太却听懂了,她愤怒的瞪着萧行霆,“你也觉得娘做的不好,我这都是为了谁!”她愿意这样心狠手辣背人命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她操碎心拼命攒家底,费尽心思铲除拦路石都是为了谁啊?
一个个都不明白体谅她!
悲从中来,大太太豁的直起身子,痛声道:“你是不是也觉着娘这回连累你?还是你也顾忌狗屁的兄弟情,骨肉情?傻孩子,娘告诉你,你把别人当兄弟,别人可不会同样待你!别人说的再好听,都是糊弄你,只有娘才会真心为你着想。你看看你祖父,以前把你当命根子,如今呢?命根子早就变成那个病秧子!你要给人让了路,今后就该别人骑在你头顶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