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燕却趁萧云溪扭头功夫用力起身,看萧云溪摔跟斗程妈妈立等去扶,她更气的厉害,冲莲香渔晚膝盖上各踢了一脚,大骂,“没用的东西,等回去再收拾你们!”
想到萧云燕年龄虽小,收拾人花样却多,莲香渔晚不由腿都软了。
萧云燕本来还要过去教训萧云溪,哪知萧云溪比她还气得狠,明明被程妈妈几人拦着护着,竟还龇牙咧嘴要过来再跟她动手。她被吓住,哼了一声,丢下话,“你等着,我叫娘来收拾你!”蹭蹭跑了。
程妈妈此时才渐渐醒过神,担忧的道:“姑娘,咱们要怎么办?”吵几句嘴就罢了,动手把人打成那副样子,怕不好交待。老爷夫人再偏心,总是理亏呀。
萍儿也小声道:“是呀,姑娘。倒是出了口气,可大太太那,还有老太太……”上回是四姑娘先动手,姑娘无辜受牵连,老爷当然能直起腰说话,这回明明是姑娘先打人,老太太还不趁机发作?
萧云溪脸上半点不见慌乱,丢掉手里一撮黑发,冷冷道:“怕什么,她不也打了我?”
萍儿小心翼翼看看萧云溪,又想到萧云燕那张青青紫紫的脸,咽口唾沫。
萧云溪察觉萍儿目光,露出个狡黠的笑来,伸手将发髻上名贵的蓝宝簪子,墨玉束发玉环都给卸了扔到地上,又将月罗缎带扯断,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整个人立时变得狼狈不堪,再衬上水汪汪盛满泪的眼,看上去不知有多可怜。
程妈妈和萍儿一下明白萧云溪用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姑娘,您这洗干净可就没事了,四姑娘那……”满脸肿胀是洗不下去的。
萧云溪就把袖子掳起来给她们看,“谁说我洗干净就没事,你们看我胳膊都出血了。”果然两只胳膊上都有一道道血印子,再一细看,脖子上也有,血糊糊的,十分吓人。
程妈妈当即变了脸,“姑娘,怎么不早说,快快,回去上药。”
萧云溪安抚她,“我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如此,翻页书还能划着指头,看着吓人罢了。”她自来肌肤细腻无比,轻轻碰一下红印子都许久才消,再者肤色白皙,一分伤口生生化作十分,看上去触目惊心。此时也不过就是开始被萧云燕指甲乱划了,却正好能拿来应付。
她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围着下人,淡淡道:“有人问起,你们都知道怎么说罢。”
有个机灵的婆子立时道:“今儿四姑娘先带了水过来泼六姑娘,六姑娘气坏了,就打了起来。”
缀锦院其余听到动静出来的下人也纷纷附和,他们许多虽原先是大太太安插过来的钉子,但三太太出手大方不小气,三老爷和六少爷也和气,更不用说六姑娘有手段还不苛责人。三房主子都顶顶好伺候,油水又足,他们心思自然早早就偏过来了。
帮大太太做事有什么好,没听说上回那翠荷,最后一卷破席子送到乱葬岗上,家里老子娘和兄弟还都被卖给蛮子,那可是生不如死。大太太说的再好听,顶屁用!
萧云溪满意的点点头,要去清扬阁上药。
那婆子还在后头点头哈腰道:“六姑娘,老奴帮您在这儿瞧着三老爷和三太太。”
真是个聪明人。
萧云溪使个眼色,萍儿就赏了那婆子一块碎银,喜得她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