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看着可怜,等日后萧行霆青云直上,这个大嫂又生下儿子,一招扬眉吐气,也不是个善心人。
想到前生种种,萧云溪弯弯唇角,掩去眸底复杂,笑盈盈道:“哎呀,大嫂真疼我,这样好东西偏给我留着。”还冲大太太撒娇,“大伯母,这盒膏可就归我啦,就算四姐姐来讨,我也不给!”
语气娇憨,笑容天真明媚,说出来的话却像把刀子戳在大太太心口上,气的差点当场就要发作。好不容易忍下去,大太太方挤出个笑,“她是姐姐,有好东西就该让着你。”
萧云溪就喜滋滋收下,让人好好放起来。
她才不怕大太太使手段毁她容貌。这样明目张胆送上来的东西,要出了事,头一个就得算到长房头上。就算大太太心智失常,吴紫燕也不会这样做。
被萧云溪噎了一回,大太太好歹还记得正事。多次交手,大太太当然也不将萧云溪当做个普普通通的七岁小姑娘,只是到底也没太高戒心,就旁敲侧击想先敲敲边鼓,打听下万马齐奔图到底在不在三太太手上,别讨好半天,到头来画却不在。
拐弯抹角的话,萧云溪却听懂了。
萧行霆进京,手上拿着南樵先生书信,本是信心满满。哪知意外出差错,主考官换了人,萧行霆处处打听,方才决定用一副画去走门路,可这幅画却是娘的陪嫁。因而写信回来,曾氏为儿子才委曲求全登门。
她低头整理腰间流苏带子,敛去满目讽色。
犹记得上一世,萧行霆没有南樵先生书信,也不晓得当时主考官是谁,喜欢什么东西,但萧行霆仍旧差人回来要了画走。只是当时爹和哥哥都已不在,萧家仕途指望全在萧行霆一人身上。
那时不管是大太太还是吴紫燕,可没有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讨好着来要画,还陪上份礼,不过是随意差个下人来。
娘丧夫丧子,心中郁郁。又见长房这样明目张胆跟要债一样上来要嫁妆,就将人撵了出去。没过一个时辰,福寿院那头就遣了几个婆子来,不阴不阳的话说一大堆,还用自己婚事要挟,后来连老太爷都过来传话,娘为自己打算,才不得不忍气吞声将画找出来,还要恭恭敬敬送到长房去,求受了委屈的大太太收下。
多讽刺呀,一样的人做一样的事,态度却截然不同。
前生娘未必是稀罕那幅画,这一世娘肯定更不愿伸这个手罢。
在心里计量一番,萧云溪有了主意。
她也不忙说话,和大太太应酬半晌,等三太太打扮的明丽照人来了,就凑到三太太怀里。
三太太收拾半日,自觉处处都将大太太压下去,又看对方眼里压都压不住的嫉妒之色,心情自是畅快,也未说话刺人,还先给大太太赔不是,说算账耽搁些时日,让嫂嫂久等。
大太太气的眼角抽搐!
从我手里分了权过去不说,还要用这个下我脸面,实是欺人太甚。方要发作,忽想起求的东西还在人手里,大太太只得咽下这口气,笑道:“三弟妹这样收拾了,更是容光焕发,只怕三弟瞧见都挪不开眼。”
说的好像我不收拾就不能见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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