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懿轩极力压抑着身体里的异样,缓缓的坐在椅子上。
“最近这股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就连大夫也查不出是何原因!”从潇影庄回来,这样的症状已经发过多次,一次比一次厉害。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让春风来看看?”柏卫尧建议,虽然春风有些疯疯癫癫,但却是玄黄之术的各中能手。
“千万不可,春风如果替我检查的话,必定会告诉她。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受不得任何刺激,而且孩子的事,她已经身心俱疲,知道了只会加重她的负担!”南宫懿轩反驳,虽然目前不受疼痛的折磨,但是害喜的症状,却让她食难下咽,寝不成眠,那娇美圆润的脸蛋都已经削尖,人也瘦了一圈。
“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柏卫尧很是担心,他和洛霆,逸枫三个从小就伴在南宫懿轩身边,说是主仆却更甚朋友惚!
他这个样子他们怎么能放心呢!
“看来这趟苗疆之行是非去不可了!”南宫懿轩感叹,好看的眉毛紧蹙,好像有理不清的千头万绪。
“你的意思是……”卫尧不敢想象,事情怎么到了这般田地温?
“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发病的事吗?看来这次是病发了!”坐在椅子上的他眼神幽暗,像是一弯看不见底的深潭,似乎在回想着童年往事!
“不会的,老王爷不是将你治好了么?”柏卫尧有些困惑,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
记得懿轩小的时候身手蛊毒的侵扰,身体很差,经常生病。后来老王爷意外寻得一个方外高人回来,将他的身体调养好,还教了他一身功夫。
之后懿轩的病就再也没发过直到现在,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似乎那阵痛楚已经过去,南宫懿轩从椅子上起来,背着手走到窗台边,眼睛盯着窗外的景色,记忆回到了当年!
“师傅是传授了我武艺,也将我体内的蛊毒控制住,但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还是会复发的!因为那个人在我出生的时候给我下了另外一种蛊,厌世!”说着转身面对卫尧,脸三有着无可奈何。
“记得父亲和说过这种蛊只要我动情,就会发作,而且痛不欲生!”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症状,是不是那蛊毒发作的前奏。
但有一点他不明白,蛊毒要动情之后才会发作,那他现在这个算什么?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对亦凝已经动了真情?
南宫懿轩随之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他会宠她疼她,但是绝对不会爱她,就像府里其他的女人一样!
“懿轩,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吗?”卫尧不想他越陷越深,只会让痛苦在他的身体刻下烙印,无法抹灭。
“不,我没忘,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是谁让我从小就失去母亲的怀抱,让我在同伴的欢声笑语中承受着蛊毒的折磨!”这些东西已经刻在他的脑海里,如何能够忘记。
南宫懿轩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那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怨恨,那个人一天不死,他的伤疤就没有愈合的那天,他的心也就不会完整!
“可他毕竟是七夫人的父亲,如果一切都照着计划走,实施的天衣无缝。夫人知道事实真相的那一天,也预示这你们的缘分,到头了!”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恐吓,他只想他权衡利弊。
“她不会知道的!”南宫懿轩坚定的说着,眼神里有不容置喙的决绝。
“懿轩,我想你还是想清楚七夫人在你心里的地位!”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他的心里还隐隐盼望懿轩忘记仇恨,拥有爱的权利!
“我自有分寸,中秋佳节之后就起程去苗疆,你和洛霆,逸枫他们安排下,务必妥帖,除了探亲之事,其他的绝对不许对她提起!”南宫懿轩顾端的下着命令,眼睛里没了之前怨恨,添了一些忧思。
苗疆之事势在必行,即使她会恨他一辈子!
“我明白!另外还有件事,慕容山庄的庄主明日大喜,邀请您和夫人前去观礼,这个要告诉夫人吗?”成亲就成亲,为什么要弄的人尽皆知。不请王妃,也不请其他夫人,单单请七夫人,这算什么礼法!
“这事别和亦凝说,人多喧哗,对她和孩子都不好!”这些是其次,他更担心她介意自己没有给她一个完美的成亲仪式!
“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从后花园回来的亦凝想找懿轩一起去吃夏雨弄的桂花宴,正巧走到门口听到他们说什么不能和她说!
夏雨那丫头整了一桌子用桂花做的食物,有桂花糕,桂花蜜,桂花糖藕,桂花莲子羹,还有好几样是她叫不出名字的,想着都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
“没什么!你找我什么事?”南宫懿轩赶紧敷衍过去,就怕她继续追问!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卫尧,平日里我对你也算不错吧!”亦凝笑笑的走到柏卫尧的身边,围着他转圈圈。
卫尧的眼睛随着她转圈,心也跟着拧紧,突然,亦凝停住脚步,大声的在卫尧的耳边叫喊:“说,到底什么事不能和我说,不然待会夏雨的桂花宴,你就只有站着看的份!”
一想到夏雨的美食光看不能吃,那简直比让他死还痛苦,无奈的眼神飘向南宫懿轩求助。
南宫懿轩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久大笑出声,卫尧也有吃瘪的时候。
抬手将她揽进怀里,“是慕容尧予让我们去观礼,他要成亲了。”
卫尧一听南宫懿轩的话,如释重负般嘘了口气!
这夫人和王爷呆久了,什么没学会,专捡人家软肋逼人,却学了个十成十!
“他不是Gay吗?怎么和别人成亲,这不是耽误别人的青春吗?”亦凝想也没想的,月兑口而出。
“你说的Gay是什么意思?”懿轩不明白,有时候她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过,更不要说明白是什么意思。
被他这么一问,亦凝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解释,“意思就是你们说的断袖之癖,龙阳之恋!”未免他们起疑,“是我们苗疆的方言!”“男人不喜欢女人不代表他就有那方面的毛病,也许是他没遇到他命定的那个女子!”他知道慕容尧予不是,因为他的心曾经在身边这个看起来有点傻的女人身上停留过,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好了,我们明天去就是!现在去尝尝夏雨的桂花宴,走起!”扯着他的胳膊就朝外走,冬雪她们可是还在那等着,去晚了可别什么都不剩了!
柏卫尧早就在等她这句话,几个大跨步追上,就怕落后,连残羹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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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凝随着南宫懿轩来到慕容山庄,原来慕容家和南宫家一样,祖籍在京城,而产业遍布全国。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她们来的时候,刚好新娘子到了!
盖着红盖头的新嫁娘,由媒婆和丫鬟搀扶着,跨过火盆,朝厅中的大堂走去。
四处挂满了代表了喜庆的红色幔帐,让亦凝的鼻子不免一酸。
想到自己当初嫁给懿轩的时候,没有红色的幔帐,没有满堂的宾客,没有拜堂的仪式,更没有琴瑟和鸣的洞房花浊夜!
这一切仿佛是最大的讽刺,这就是妻和妾的区别!
懿轩注意到亦凝的异样,知道她想起了当日的情景,牵起她的手,“你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我没事!既然来了,又何必扫兴!”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一辈子也就一次,总是希望它风风光光的!虽然这是她的遗憾,但是只要她们真心相爱,又何必流于形式!
想到这亦凝也渐渐释怀,这时候司仪已经唱了起来,“新人拜天地咯!”
这时候的亦凝才注意到慕容尧予穿着大红蟒袍,头戴方帽,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的神色。和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感觉有着天壤之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就在司仪准备宣布“礼成,送入洞房”时,刚才还盈盈叩拜的新娘突然将盖头掀了起来,“我不是你要娶的人!”
堂中的宾客这才注意到,新娘始终是由媒婆按着脑袋行礼的,并非自愿,纷纷议论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既然进了我慕容家的门,就是我慕容尧予的妻子,由不得你放肆!”慕容尧予呵斥“喜娘,带夫人去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