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不过……”凤菲菲郁闷地挠了挠头发,到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夸张的感叹一句:“哎呀,我就是觉得二哥实在是太可怜了,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失忆了呢,实在太可怜了,呜呜呜呜。”
感叹完双手捂着脸呜呜咽咽起来,也不知道真苦哭还是假哭,反正是没看见她流下半滴眼泪,却突然像是受了极大刺激一样,疯狂地跑了出去。
白以辰用瞅着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看冲出病房的凤菲菲,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迅速转移视线,立马变成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向凤俊邪:“表哥,我是小白,你记得我吗?啊啊啊,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不记得我了,不过有一个人你肯定记得,你可是曾经把她宝贝一样养着,咦,她怎么没来啊,没人告诉她吗?”
“谁?”凤俊邪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
“是……”白以辰拉长了声音,正要说什么,旁边的刘善雅适时地打断了他的话:“小白,你真会开玩笑,怎么把一只狗说成那样?惚”
“狗?”白以辰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刘善雅表达的是什么,话说他想说的明明是申允儿那个女人吧,怎么到刘善雅嘴里却变味了,变成了……狗?
刘善雅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满面微笑地望着凤俊邪,轻声说道:“俊邪,你曾经养了一只萨摩耶,叫阿毛,你把它当做宝贝一样,可惜医院不准带动物进来,不然我就把它带过来了。”
“阿毛?”凤俊邪重复这个名字,脑海里似乎正在下意识描绘出一只萨摩耶的情景,可是至于是不是真的养过这条叫阿毛的狗,他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温。
“表哥,我……”白以辰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不得不活生生的咽下去,因为他已经注意到刘善雅正喜笑颜开地望着她,那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亲切温柔:“小白,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逗阿毛,是不是啊?”
“呃……”白以辰愣住了,脑袋灵光一闪,似乎也想通了什么,不住地点头,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是啊,是啊,我最喜欢和阿毛拍照了,表哥啊,你赶快想起来吧,想起以前和我们一起逍遥快活的美好时光吧!”
凤俊邪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白以辰,有些郁闷,话说这个热血澎湃激情高昂的青年人真的是他的表弟,也太脑残了吧,他不得不表示怀疑。
“小白,你不要太激动,俊邪现在还不记得我们,你这样会吓坏他的。”刘善雅面露担忧地说了句,实则是怕白以辰再次多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果然,听到这话,白以辰明显不乐意了,撅着嘴巴,心里想到那个人神共愤的凤俊邪也会被吓坏,心里不知怎么的,为毛会觉得毛骨悚然,内心凉飕飕的呢?
眼睛一瞄,忽然发现刘善雅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石戒指,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眸中放光:“啊呀,善雅姐,好闪的戒指呀,谁送的啊。”
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道不言而喻的羞涩,刘善雅缓缓抬起头,唇边逸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凤俊邪,话中的意味简洁明了:“俊邪已经向我求婚了。”
“哈?这么突然?”白以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话说表哥不一向对他饲养的小猫咪情有独钟的吗,怎么突然向刘善雅求婚了呢?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虽说有些怀疑,但他脑子也算转得快,立马堆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表哥,善雅姐,真是恭喜了,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啦,瞧瞧你们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老天真是开眼啊,哈哈哈哈。”
这些话自然而然地传进凤俊邪的耳边,说实在的,虽然对于过去他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周围那些自称是与他亲近的人说的话他全部记在心里,他不会盲目的全部听信,也不会抵制拒绝一切,他一直在思考,仔细的思考。
他曾经真的和这个女人如此相爱吗?
相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还是他主动求婚的,他真的这么深爱这个女人吗?
确实,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这个女人各方面都很不错,优雅端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对她并不反感,如果说他们曾经那么真挚地爱过,他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中经常会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可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楚,试图努力回忆起这个身影的轮廓时,脑袋就像是快要炸了一般。
烦闷地捏了捏眉宇间,凤俊邪显然不愿多想,慢悠悠地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俊邪,医生说您的身体还需要继续留院查看,否则将来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刘善雅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凤俊邪却不耐烦,不悦地低骂一句:“整天坐在病床上都快闷死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为什么要听那什么狗屁医生的话,一天到晚给我注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问题都给弄出问题了!”
他不知道怎么了,情绪变得莫名的激动起来,就这么掀开被子想下床。
刘善雅及时地握住他的手,蹲在他的病床旁,语气真挚带着点点的期盼:“俊邪,别这样,身体要紧。”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治愈的效果,凤俊邪果真安静了下来,看了他一眼,头偏向一边闷声道:“我累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刘善雅温柔地说道,扶着他躺下,掖好被角。
“俊邪,你安心养身体。”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子昂总算是客套了地说了句话,俊秀的眉头皱了起来,似在凝神沉思什么。
“表哥,你好好睡一觉,我们有时间再来看你哦。”白以辰似没发现什么异样,眉开眼笑地走了出去。
刘善雅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作为名义上凤俊邪的未婚妻,出来送送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
刚走出病房外关上门就看见了凤菲菲,见他们一同走出来,凤菲菲不禁有些诧异,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眨巴着一双涂着蓝色眼影地眼睛,表情无辜又可怜:“方哥哥,小白表哥,怎么,你们都要走了吗?”“是啊。”白以辰无奈地耸了耸肩,坏笑地瞅着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菲菲表妹真是菩萨心肠啊,瞧瞧,这双眼睛都哭肿了,表哥能有你这么个好妹妹真乃三生有幸啊。”
凤菲菲也不傻自然也听出他话中有意无意的讥讽,立马装作义正言辞的模样,正色道:“小白表哥,你在说什么呢,里面的人可是我的亲二哥,我当然关心他!”
相对于白以辰的没心没肺,凤菲菲表现的就人性化的多,而且还发表了这么一段感人肺腑的话,说实话,白以辰真是甘拜下风,嘴角不禁抽搐几下,讪讪地拿开了手。
“善雅姐,二哥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凤菲菲又将纯真善良的目光转移到刘善雅身上。
刘善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菲菲,俊邪刚刚睡下了。”
“那我有空再来看他好了,我一会儿要赶时间拍一些杂志,善雅姐,你替我好好照顾他,就说爸爸在家也很想他呢。”凤菲菲亲密地拉住刘善雅的手,这番话听上去完全把刘善雅当做自家人似的,这对刘善雅自然很受用。
既然对方这么给她面子,刘善雅自然也不会不识抬举,像是把一切重担都扛到肩上似的,沉重地道:“菲菲,你放心好了,这里都交给我好了。”
凤菲菲乖巧地点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咋咋呼呼地惊叫起来:“呀呀呀呀呀,来不及了,方哥哥,小白表哥,善雅姐,我先走了啊……”
话还没说完,整个身体犹似一阵风般迅速离开,很快消失了踪影。
“菲菲表妹,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嘛!”白以辰恶作剧般喊了一声,紧跟着他离去。
望着那两个很快消失不见的身影,刘善雅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这两个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