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拉住我的手,着急地说道:“娘娘你不要生气,离侍卫他没有别的意思。”
我看了一眼小丫鬟,她眼里带着哀求看着我。好吧!就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和这样的人计较。转过头就走。什么东西,这宫里的人都有毛病!
不过,看他刚才被我气得脸色一会儿白一会红的,倒也有趣。我都这样了,也不怕多得罪一个,虱子多了不怕咬。忍不住笑出声来。桃儿还不住地往后看,看我看她,便赶紧低下头。这小妮子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离钟有几分冷漠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木贵妃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王……他赶紧快步赶回龙阳宫,远远看到王站在大殿的紫花木窗旁沉默不语。
离钟犹豫再三才慢慢走过去,低声道:“王,现在还不是动木贵妃的时候,否则会让那个老贼起了疑心。只有等……”
龙炎重重地“哼”了一声,两眼愤恨,冷笑道:“等?你要朕等到什么时候?朕真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离钟看着主子铁青的脸。听说,昨天那个纳兰老贼竟敢“力荐”他的人为左御史,一向骄傲自负的王怎么受得了?
龙炎的脸色又恢复了平常冷酷的样子,嘴角挂着一丝嘲笑:“离钟,你还不了解木贵妃的脾性,她就有本事对着她那几个太监、宫女撒泼。要不是纳兰太后一直护着她,这宫里能有她容身的地方?谅她也没有胆量和那个老贼说今天的事。”
离钟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只是听说,今天丽妃娘娘和花妃娘娘在半路上截了木贵妃的路,是王安排的吗?这件事传到宫外,总归对王会有影响的。”
龙炎转过身,脸色阴沉沉地看着离钟:“好啊!连朕的身边也有了别人的眼线,看来朕的这帮爱妃都是些聪明人,不过,可惜用错了地方。”
离钟小心地看看四周,太监、宫女都站在门外守着,除了他和王没有别人,才低声道:“据内线讲,这几日,老贼和花将军过往甚密。听说,花将军还有意把他的二小姐许配给纳兰若风,这几日就要下聘礼了。”
“是么?”龙炎长叹了一声,慢慢地在大殿来回走动,突然停住恨声道,“一个纳兰老贼就很难应付了,他再和花鲁云联合,那就会越来越难对付了。离钟,今晚你亲自去丞相府打探情况,完了立即回来告诉我。”
离钟退了出去,龙炎看着天上的月亮。都是先王太信任纳兰一家,才会有今日之祸,现在一半的兵权掌握在纳兰家的手里,奸臣一日不除,国家就永无宁日。
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冷笑,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决定了什么事。眼睛看着门口喊道:“王喜。”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长的眉清目秀,一身红色的绿水花纹服,头上戴着青色的两角软帽。他看了一眼主子,恭身道:“王有什么吩咐?”
龙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大的不能动,那就从小的开始。
“今晚去翠水宫”
在一棵开得繁花似锦的桃树下,站着一个身披白色梅花斗篷、眼神冰冷的美人。她手里拈着桃枝,用鼻子细细地嗅着花朵上的清香,看着远处那个让宫女搀扶着的狼狈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她把桃枝上娇女敕的花瓣一片片采下来扔到地上,然后,再用穿着白色梅花缎子镶嵌珍珠的小靴子去踩,每踩一下,她的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模着左脸上的血印子,虽然已经看不出来了,但她还是时常会去模,那是烙在她心里的伤痕。她恨,恨父母死得早,把自己一个人撇下;她恨,恨那个男人连看她一眼都不看。
现在她却不想恨了,恨有什么用?她恨的人不照样活得潇潇洒洒?她恨的人还不是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她那却要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假装恩爱,还要忍受着后宫无边的寂寞。
所以她不会再恨了,她要报复,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要让他们一个个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