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治不了?”
换过衣服,景静宁从里屋走出,看到的却是陆明惊慌的模样。陆明的本事他很清楚,若是他都治不了的病,天底下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治。
见他走来,陆明随即面向他沉声道,“回侯爷,夫人的病草民闻所未闻,她的脉象实在是太过奇怪。”
闻言,景静宁不由拧眉,垂眸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如何奇怪?”
“时有时无,虚无缥缈,像是``````根本没有心跳与脉搏一般。”行医数十年,他医治过的奇难杂症也不计其数,可像侯爷夫人这样的病情,他从未见过,根本不知如何下手。
冷哼一声,景静宁旋即抬眼看着他,语气极寒,“没有心跳和脉搏,那她岂不是早就死了,你是在和本侯说笑吧!”
“草民怎敢与侯爷说笑,夫人的脉象确实如此,这也正是奇特之处,还请侯爷恕罪,草民实在无能。”
“陆神医,你能先给夫人施针将她救醒吗?”现下,先把人救过来才是重要的。
摇头叹气,陆明毫不犹豫道,“不能。”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做,更何况对方还是当今丞相的宝贝千金,又是侯爷刚过门的夫人,若是这人在他手中死去,那他的招牌岂不是就此砸了,而且十条小命都不够赔。
听他说罢林耀不由一愣,没想到他答得如此坚定,如果连这都不能,那夫人岂不是``````
如是想着,他随即转眼看着依旧紧闭双眼的云凰,心下暗暗自责,若自己今日能帮她说情,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连人都救不了,你还做什么大夫。”眼眸微动,黝黑的瞳中透出隐隐的怒意,他这话虽然是对陆明说的,可眼睛却未曾离开过云凰的脸。缓缓伸出手去,触碰到云凰冰凉的眉头,他稍稍用力为她把紧皱的眉头抚平。
就算已昏迷也将眉头皱得如此紧,一定是很疼吧!之前她说自己身患异症,原来都是真的。
收回了手,他不再看任何人,冷冷开口道,“她若不醒,你就不必离开侯府了。”
如此简短的话,却让陆明倒吸一口凉气,他口中的不能离开,应该是不能活着离开吧!
以他对眼前这位爷的了解,他绝不会怀疑景静宁的诚信。
看着景静宁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书房,一时间,他只觉后背凉飕飕的。转头看着身旁的林耀,他拧着眉头都快哭出来了,“谁让你叫我来的,你大可告诉侯爷我不在家啊!”
“陆神医,快治病吧,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会让人立刻去准备。”
摆摆手,陆明转头看着长榻上面容苍白的女子,无力喟叹。他什么都不需要,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她自己醒来。
从药箱中取出一支七寸长的金针,他将针扎进了唯一能护命的穴位,随后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在云凰身旁,自嘲一笑,“罢了,我就把这条老命系在夫人身上吧,如果她能熬过去,那就算我命不该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