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主位上,景静宁端起茶饮下一口,回味甘甜,确实是好茶。抬眼看着一脸笑意的柳逸天,他不急不缓道,“丞相家的茶如此醇香,看来本侯以后要经常来坐坐。”
笑得谦虚,柳逸天忙的点头,“侯爷肯赏光,老臣倍感荣幸。”
荣幸吗?为何他看不出来?
见他一脸不自在的笑,景静宁不由自嘲,想来是自己在朝中名声不太好,恐怕没有几个官员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感到荣幸!
转眼,他又看了看坐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柳云凰,这两人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不愧为父女。放下茶杯,他随即又道,“其实本侯今天来,还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丞相。”
蓦地有些紧张,柳逸天目露疑惑,“不知侯爷想问何事?”
“今日我们一同回门,自然是想问有关凰儿的事。”垂眸,他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笑得惬意。凰儿这个称呼,似乎还不错,以后可以喊着玩玩。
闻言,云凰微微皱眉,她早料到这妖孽不是为了来看岳丈,根本就是心怀不轨。她亦放下了茶杯,伸长耳朵想要听听这妖孽到底要问什么。
柳逸天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云凰,有些心虚,“侯爷,您请说。”
“本侯想和丞相单独谈谈。”
嘴角噙着笑,他转而看向云凰,其意思再明显不过。无奈,云凰勾起唇角回以一笑,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既然侯爷与爹有事要谈,那我就去别处走走。”
老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谅他也问不出个啥来,云凰索性大方的离开,不听也罢。
她一走,那些伺候的丫鬟更是识趣的退下,偌大的花厅内就只剩下他两人。等又一口暖茶入了胃,景静宁才不急不缓道,“凰儿的病,丞相可否给本侯一个解释?”
什么病?
又是一愣,柳逸天却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开口掩饰刚才的慌乱,“侯爷,您也知道了吗?”
废话,不知道他又怎么会问!
不悦开口,景静宁语气变沉,“难道丞相大人想瞒着本侯?”
“老臣怎敢,只是那孩子的病``````”哪有什么病,不过是为了找一个说得通的理由,胡编乱造出来的。他也没想到景静宁会追问这件事,难不成那丫头在侯府装过病?
“哎!”喟叹一声,他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侯爷有所不知,凰儿这病十分蹊跷,那么多年也没人能诊出是何病。好在她幼时遇到一位高人,虽未能将她治愈,却也能帮她压制住病情,否则``````”
按照早就商量好的内容,他一字一句的陈述着,且暗暗用眼尾打量着景静宁的神色,生怕他察觉出什么来。
“是何高人?他在哪里?”如若把那人找出来,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厄,那人叫什么来着?
对了,一休,一休真人!这名儿还真是奇怪,亏那丫头想得出来,真不知天底下到底有没有这号人物。
想着,柳逸天随即苦笑,“他一向以云游四海为乐,如今人在哪里恐怕连凰儿也不知道,老臣只知他的道号叫做一休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