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扬全身散发出寒彻之气,冷眸如两道利剑,刺向跪于地上的少女。少女目光袒白,并不惧怕地迎上那锋锐的利剑。一抹冷笑,悄然爬上冷清扬冰寒的脸,他开口,其他人屏息凝听。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一句铿锵有力,却冷酷无情的话,判了白霜的死刑!
慢慢地,白霜垂下了眼,她磕头,颤声。“奴婢……没有怨言!只求……堡主能揪出……真正的凶手!还奴婢……一个清白……”
总管摇了摇头,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四护卫一身寒气,无一丝怜悯之心。
冷清扬挥了挥手,门口等待命令的护卫立即进门,拖起了白霜。
“……”
一丝微弱的申吟声在凝冻的空气中划出波痕。
冷清扬立即低头。
冷宠儿满头大汗,无力的小手颤抖地揪着父亲的衣襟,虚弱地张着口:“不……不要……杀……霜……姐姐……”声音虽低,但在场功力深厚的男人们都清楚地听到了。
冷清扬凝视着他,不言不语。
护卫押着白霜,等候主人重新发落。
含着泪水,冷宠儿张开眼,模糊地直视前方,他刚刚虽闭着眼,但神智已渐清醒,房内人的话,他听得清楚,却无力插上一句。当听到父亲无情的下令时,他着急地强迫自己发出声音阻止。白霜泪滚滚而下,嘶哑地哭了。
少主!可怜的少主,心善的少主啊……
冷清扬握住了冷宠儿冰凉的小手,冷宠儿咳了几声,祈求地望着男子不再冰冷,但也谈不上温和的脸,他道:“霜姐姐……所言属实!我那时……的确要大猫……压着她……”
冷清扬瞟了眼垂泪中的白霜。
“我想找爹爹……问些话……可霜姐姐……不让去,所以……才叫大猫压着她……爹爹定是奇怪,被压制的霜姐姐……何以能……为我们端茶?”
是的,若事实如白霜所言,那么端茶进门的白霜又是何人?
有些支持不住,冷宠儿合上眼,微弱地喃喃。“那个人……不是霜姐姐!当时……怕她生气……宠儿……没有注意,霜姐姐……右手有疤……那个人……没有……没有……当时……没有细想……”
他喃喃着再次昏睡过去,但终于揭了谜底!有人易容成白霜的模样!混江湖的,谁不知易容术?!然而,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会有疏漏的时候。白霜右手上有疤,若不是亲近的人是很难察觉的。冷宠儿与她朝夕相处,自是知道。当假白霜递茶给他喝时,他虽疑惑,但一心怕白霜生气,故尔忽略了。再则,他对江湖完全陌生,自是不知有易容术这种技能!他只能提出疑问,却想不透。
冷清扬等人,老,江湖了,一听他的话,便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