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连忙从那盆几乎已经冰冷的水中出来,只是云锦原是去帮她拿干净的衣服的,现在却被关在门外,而房中也只有她方才在雪中跪久了,早已湿透的衣物。
她本就不能受凉,若是如今在将那些湿衣服穿上身,只怕这几天本已复发的旧疾定会更加严重。只是她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将那身湿衣服又裹到了身上。
在镜子中确认了已经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她才转过身来向慕容瑾恭敬的说道:“臣妾已经穿好衣服了,皇上您可以转身了。”
慕容瑾闻声回身,只见她正冻得瑟瑟发抖,却还紧紧的裹着那身湿透了的衣服,心下莫名的产生了一丝从来不曾对苏守国的女儿该有的怜惜之情。他将自己的外衣月兑下,给苏浅披上,“小心着凉了!”
苏浅屈身给他道了个万福,温顺的回道:“谢皇上!”
瞧着她微微低着头,温顺拘谨,可是又不失礼数的模样,慕容瑾微微失了神。不过旋即想起了眼前这个女子便是苏守国的女儿的事实,他又将心中那抹怜惜之情压了下去,淡淡的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苏浅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身将板凳搬好,桌子又擦了一遍,然后向慕容瑾道:“皇上还是坐下喝口水吧。”说罢她转身去倒了杯水,端给了慕容瑾。
慕容瑾接过杯子,还没有喝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扑面而来,甚至奇怪。随后他轻押了一口,立刻觉得口腔中也被这种幽香充满了,仿佛他喝的不是水,而是陈年的梅花酿一般,不过却又没有梅花酿的辛辣,而是多了一份香甜。
各种花茶慕容瑾也都是尝过的,也知道制法,不过是将盛开的花朵晒干了储藏着,待到要喝的时候,用开水泡了便是。只是,他手中这杯茶虽然充满了梅花的香气,却只是一杯清澈的白水,没有一片梅花花瓣。这倒是让慕容瑾不解了。
“这是什么茶?朕怎么瞧不见茶叶?”
苏浅见他这么问,脸上的笑意有些讪讪,“臣妾在这里养病,太医说还是少喝茶的好,所以内务府也没有准备臣妾的份例。臣妾这里实在是没有茶,只能皇上喝臣妾平日里喝的白水了。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瑾一听脸色阴沉了几分,“你也别帮内务府那帮人说好话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朕都知道。这一年,你在这里只怕也不好过吧?”
确实,若不慕容凌远,凭着内务府发放的份例,苏浅跟云锦两个人只怕早就饿死了。不过内务府为什么会这样对她苏浅,不就是拜他慕容瑾所赐吗?如今他居然也能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