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无庸恭应一声退下,转身刚走到殿门口,正迎上抬脚进殿的谦贵人,忙回身高声道:“回皇上,谦贵人回来了。”众人目光俱投向微显愣怔的谦贵人,胤禛开口道:“谦贵人,你去哪儿了。”谦贵人已敛住心神,淡淡的恭身一礼“回皇上,臣妾刚不胜酒力,出去略转了转,未曾走远。”胤禛冷冷的盯着她未再开口,皇后娘娘忙道:“谦贵人,皇上才刚可有口谕,着你回来,罚酒三杯呢。”“臣妾中途离席,理应受罚,谢皇上,皇后娘娘赏酒。”谦贵人语声仍淡,步子亦淡,回到自己位子上,举杯一礼,一饮而尽,侍女再酙再饮又酙又饮,一连三杯下去,面上红晕再起,皇后娘娘忙道“既不能喝,就不要喝得这般急,快吃口菜压一压。”谦贵人淡淡一礼“谢皇后娘娘关心。”自坐下,再不说话,更不抬眼,眼观鼻鼻观口口对心,如入定般,面上淡然无一丝表情。
胤禛举杯,下面众人忙起身,恭身举杯,只听胤禛道:“今日家宴,都不要拘谨,难得凑在一起,多亲近些,多说说多乐乐,好好除除一年的疲累,朕酒力向浅,只此一杯,祝我大清国顺家和。”说着举杯一饮而尽,众人恭声道“祝大清国运昌隆,皇上万笀无疆”礼毕,恭谨的一饮而尽,胤禛微笑笑道:“都坐吧,都是听话儿家兄弟随意些,不要拘着不敢喝不敢言。谁说些趣事乐事来听听。”台下老十七当仁不让,在众人刚俱望向他时,他即起身一礼道:“皇兄,臣弟来讲一段趣闻,臣弟今年开春去江南时,遇见一名奇女子……”十七刚开了头,下面几个兄弟都已起了哄:“哦,奇女子,可有带回令我们也一饱眼福呀?”十七顿时面红言结,其余人俱都哄笑起来,女眷们有的掩嘴轻笑,有那泼辣的笑意更浓,毫不掩饰,胤禛眼光冷冷的瞟向谦贵人,见她仍只是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自己根本就未置身其中般,胤禛眼底浮起一丝担忧,望向万安殿方向,已然又一次失神……
由巧慧扶了回到倚兰阁,天色已黑,只觉周身酸楚难当,一时门便倚靠到榻上,抬眼望向窗外,想来此时家宴正酣吧,不知胤禛此时可开怀?脑中却显现出他清冷的样子,不觉摇摇头,那儿哪是家呀?一个个面热心冷,欢声笑语难掩居心叵测,哪还会有家的温暖关切,不恨已是好了。
见我回来坐下只是叹气,巧慧悄声走过来,软声哄道:“二小姐,晚膳已备好,奴婢们还象往年一样陪您守岁,二小姐多笑笑,肚子里的小阿哥也开心。”我冲她无奈一笑,点点头,“我乏了,不如摆进来吧,我就躲个懒倚靠着用些。”“好的”巧慧忙与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餐桌搬到里间榻前摆放好,“二小姐,皇上嘱咐过,二小姐现在不能喝酒,今日就以茶代酒吧,好吗?”巧慧略有不安。我仍笑点点头“我不喝,但我要看着你们喝。”巧慧立时喜悦的点头,菊韵忙去取了酒,巧慧已为我酙了热茶,众人举杯“祝姑姑福寿安康”“祝小阿哥平安健康”“祝姑姑与小阿哥福寿绵长”……众人刻意的不提皇上,我举杯凝望远方“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遂。”说罢一饮而尽,那目光的停驻点是胤禛,是姐姐,是十爷,是十三,是十四,是玉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