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模索着一枚墨黑的卵石,那是于冷剑拉我上去的一瞬间,手无意碰触到的一块华山石,惊魂稍定后,我就坐于华山之巅,拔出靴筒中的短刃,在那枚石上刻下“生日快乐!”那日是他的生辰,也是我重生的日子,终于放下恨,放下怨,任自己思念决堤,告诉自己自此后一切随心。
“姑姑,”冷剑与我一碰,“奴才有一事不明,想求姑姑告知。”
“什么?”
“姑姑是何时发现奴才身份的。”
“你我结伴初时,我已觉出你的不对,”见冷剑惊讶的“哦?”了一声,我一笑:“你虽极力阳光洒月兑,倾心相交,但言语举止间不经意流露的恭谨却出卖了你。”见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轻碰一下,浅饮一口:“我的身份在你心底始终不可逾越。但那时我只是有丝怀疑,且觉得你的性格有些象我的一个朋友,也愿意与你结交,所以才继续结伴看下去。”
“看来我从一开始就注定假扮失败。”冷剑苦笑一声,眼神有丝闪烁。
“还记得在山西一个小县城,你看着满地饿殍,语声激愤说当今万岁惩治贪官墨吏还是太过仁慈。我已认定你身份,但当日你我已是朋友,我心中一时犹豫。”
“此后你言语中对万岁爷的百般维护,于我凄苦时委婉劝慰,我不忍失去你这个朋友,也就无意揭穿了。”
“姑姑,今日话既说到这儿,冷剑就再逾越一次,姑姑还是回去吧,冷剑不知姑姑为何出宫,但只看万岁爷命我等舍命相护,就知万岁爷对姑姑的情分之深,每日奏报只消迟个一时半刻,万岁爷必冷言质询,可见万岁爷每日里都是在苦等这份奏报的……”话至此处,冷剑猛得顿住,神色中略显慌乱,急向风剑道:“遭了,风师兄,今日奏报……”风剑闻言,急抬头看天,酒已醒了大半。“快拿纸笔。”语声刚落,一名侍卫已捧到近前。风剑提笔疾书,却被我捏住了笔杆,风剑一愣:“姑姑?”冷剑也忙道:“姑姑,请不要难为奴才,每日一报,乃皇上旨意,奴才等万不可违。”
我抽不动笔,唇角扯起一丝笑意,望向风剑:“今日奏报由我来写。”冷剑闻言立时眼现喜色。风剑略一迟疑,松了笔。
“你们尽管吃酒去吧,明日起不必奏报,但各位暂时还不能回京,若曦还要烦请诸位随我去办一件事。”我提了笔,却一时未动,只含笑淡淡的说着,风冷清扬四剑却已变得神情凝肃。“放心吧,今日奏报上我会向皇上说明的,皇上定不会责罚于你等。”我宽慰着他们。
“嗻,奴才但凭姑姑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四人犹豫片刻,终是由风剑带头拜了下去。
我这才提了笔,拿起纸笺,走到一株树下,倚靠着,回头望望众人豪放宴饮,抬头望望天边冷月,唇角浮起暖暖笑意,夹着丝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