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颜方开尽 第一次花落

作者 : 小舜纸

“二小姐,老爷叫你”一位小厮急冲冲地跑过来,打断了我在弹琴的雅兴。

“什么事啊。”我只好应了一句,理了理衣服向屋里走去。

“小暄可来了啊!”座位上是一个穿着黑色皮毛大衣,双目炯炯有神但透露出一丝丝慈爱,眉宇之间尽是一种严肃,中年也掩盖不住五官的俊俏,想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风煞全城响当当的人物。

“小暄见过父亲,不知父亲唤小女来有何事?”我行了行礼,在两旁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越大越没规矩,叫你坐了么?”父亲脸上有一丝怒意,不过很快缓了过来,“竟然坐了就坐着吧。”他示意将下人都出去,空荡荡的房子剩了我们二人。

“小暄近日来可好?今年16了吧,及鬓礼也过了,小暄也是时候出嫁了。”父亲脸上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我几年也没见过了。当我反应过来,他竟然在说出嫁?

“这个这个,父亲也不用着急,我还小。”我要立马推了他,不然真把我嫁了怎么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不嫁之理?珠宝店的王二叔是与我一同练武的,想必他儿子也会两手,你可有兴趣?”父亲开始滔滔不绝。“或者是当今某位官员的儿子,这些我也联系得上………”

“父亲这个真的不急,”我连忙打断他,“我能出去一趟吗?就一年,我回来任你帮我订婚,好吗?”我当时就只想逃,一年得一年,后来才发现,那一年真的很难熬。

父亲犹豫了,眼里满满是失望,我就知道他会把我当政治工具。“一年你必须回来,我会帮你安排好各样的。”父亲想着我一年后听他的话,也没反驳了。

回到房间,我立马叫上我的清水姐姐,尽管她身份是奴婢,但几年来,我们也逐渐以姐妹相称了。清水匆匆地走了过来,说“苡暄妹妹可来了啊,老爷怎么说?”

“清水姐姐,父亲要把我嫁出去,可是我让他答应我我出去一年,一年后再回来啊。”我笑嘻嘻地对清水说。

“这样啊,”清水好像不太开心,“好危险的,可是你开心我也开心啊。”

于是我们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衣物,那天的黄昏,窗外的夕颜方开尽。

第二天的清晨,地上满满的落花,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昨天的夕颜都开了。但是这么一片漂亮的落花,不免让人有些心痛。我把我的琴放在窗户旁,对着窗户外面的落花,即兴弹了一曲。

不久之后,我听见有人回应我,是一支玉笛,在那墙的外面,可以说我从来就没出去过,父亲也没让我看过。我生活16年,外面只是空荡荡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曾多次猜想,外面是不是一个人也没有?

现在真的很奇怪,会是谁呢?况且这是我即兴的,什么曲子都不是,但他却可以跟得上,一切都太奇妙了。

父亲是练武的,而我从小不跟他学,他只好教我用手绢去和人比拼,但手绢终究是比不上剑,尽管这些年的苦练,加上父亲不断渡内力给我,我才勉强接得上父亲几式。16年来我只和父亲对过手,我只知道我的技术只有父亲的十分之一。

这次出外无疑是出虎口,没有任何准备与防范。

不久清水醒了,我们终于踏出了这座院子。

门开了,我十分期待外面是什么?一束灿烂的光照射进院子,外面全是落花,一大片,看不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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