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刀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一闪而过,在死亡面前,什么愤怒都只是一个屁!
有人开始磕头哀求道:“王爷饶命,小的只是厨房烧火做饭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以为他这话是摆月兑了干系,可是他却忘记了那一句……
——没用的,杀!
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简单,长剑一划,顿时脑袋分家。
“啊!”
有人吓得尖叫出声,浑身瘫软地晕厥过去。
慕容云烨眼皮子抬都没抬一下,只是继续吹着手中的那盏热茶。
然而,他的黑甲精卫却已经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这都吓晕了,如此没用!
杀!
没用的人总是比有用的人要多得多,跪了一满院子的人顷刻间就消失了大半去,且这速度还在加快着。
惨声在扩大,死亡在蔓延。
当一泼又一泼的热血接连喷洒出来时,终于有人经受不住了,不断地磕头道:“王爷饶命,小的不想死,上个月我无意间经过老爷书房的时候听到他对少爷交代……”
“住嘴!”一道厉声斥道。
慕容云烨目光一瞥,哦,原来是江富海那个经商的独子。
“没听见他们进门时喊的什么吗?圣谕!他们奉的是圣谕!杀无赦!”
圣谕要杀无赦,而不是诛九族,就意味着今晚在这院子里的人谁都不要妄想活命!
被他这一嚷,立时,江家的人都面如死灰了。
——是无论如何都在劫难逃了吗?那说和不说还有什么区别?!
慕容云烨合掌微笑着,“区别么?呵呵,想当忠仆,一家妻儿老小都给江家陪葬的,请便,哦,对了,刚才死的这两个,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都记下来没有?”
一旁,一名黑甲精卫立即拿出一本册子来,指尖翻动,汇报道:“王成,东晋平阳城人士,妻子早亡,家有一母和一个五岁的儿子住在上京猫眼胡同……”
“我说!我说!我说!”那个原本被吓得闭口不言的家伙急惶惶地大喊起来。
“少爷,对不住了!我死不要紧,可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我不能害了他们。”
说着,那人又道:“我听到老爷给了什么东西给少爷,还交代他一定要收藏好,连少女乃女乃和几房姨女乃女乃都不能知道,说什么如有万一,有这东西在,或许东宫有所忌惮,会给江家留点儿星火,王爷,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全都告诉您了。”
江家少爷一脸惨白,却依旧是紧抿着唇,似是打定了主意死也不说。
——死也不说,是么?
慕容云烨摆了摆手,立即,那名手执名册的黑甲精卫就提笔在册上一边写着,一边喊道:“李鸣,赏金币一百!”
“谢王爷恩典!”那叫李鸣的人刚磕完一个头,接着含泪眼睛一闭,刀光一闪,他嘴角含笑地倒在地上。
“冷么?”
又一条生命结束,慕容云烨关心的却只是那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妓女。
“有一点。”傅欢雪拢了拢衣襟,“这里风比较大。”
“你指尖冰凉,喝杯热茶暖暖,好戏就快结束了。”
“好。”傅欢雪似是极为吃力地才吐出了这两个字来。
她看起来着实不好,何止是指尖生凉,她整个脸色都像纸一样卡白卡白的,心里在不住地默念着……
——就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
※
——不,朝廷的倾轧,兄弟手足间的厮杀怎么会结束?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屋顶上,有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