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围着莫筱琪和一堆闲人,身上盖了厚厚的数层被子,几乎快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定定神,发现莫筱琪正和韩墨卿站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最后韩墨卿拍拍莫筱琪的肩膀,拉住她的手,笑意吟吟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匆忙走了,各路闲人也打道回府,最后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莫筱琪两人,至于那个粉粉女敕女敕的小团子,被颜大叔和洛洛找了个“儿子你得了风寒会传染孩子,所以这几天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借口顺利带走。
莫筱琪看着颜允轩眯着眼,以为他还在睡,把手心贴在他的额头上,嘴里喋喋不休颇有原来的样子:“昨晚上跑哪去了?真是天这么冷还沾了一身水冻了一晚上,你是要自宫练葵花宝典啊?真是……女乃女乃的……”
颜允轩一晃神,真的以为莫筱琪根本没变得痴痴傻傻。不过说句实话,他并没有感觉莫筱琪性格变了多少,相对而言,只是说话不经脑子,想什么说什么,而且语气相对幼稚,换个说法,这应该叫……坦诚吧……
“真的这么冷吗?都盖了五层被子了?”莫筱琪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似的站在一旁自言自语。
但是他的体温明明很高啊……差点忘了!!莫筱琪一拍额头,韩墨卿刚刚说过,得了风寒的人会感到时热时冷,然而要让他尽快回复,除了让他吃药自然是不够的,必须要把身体里的寒气驱除。
驱除寒气……貌似只有盖被子这一个办法……但这样迟早会捂痱子……
莫筱琪看他正在睡觉,深吸一口气,思量半天,一边解衣服一边对装睡的颜允轩说:“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你别误会……”
从颜允轩的视角来看,他正好可以看到所有‘风光’……一口口水哽在喉咙里,颜允轩闭上眼睛,用力咽下。
突然觉得身体像是掉进冰窖里,四肢麻木不能动弹,仿佛身上的数层被子根本没起任何作用。他咬牙打寒颤,莫筱琪见状,有些迟疑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抱着他的腰,一副温热的身子贴上去,颜允轩怔了怔,感受到了几丝微弱的温暖气息,翻身不顾任何形象抱住她。
任何生物都抵抗不了追逐温暖和光明的念头,他仅仅用手臂把她全压在自己身下,像是一个即将在河中溺死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莫筱琪也很呆得怔了一会,最后知道自己被吃了豆腐,猛地坐起来想穿衣服,结果还没坐稳就被他重新拽倒,他压上来,用审判的眼神望着她,同她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我需要你,你必须留下来。”
莫筱琪摇头:“不!!我不要!!”
“你不想让薛疾风早回来了?!”
“……”莫筱琪像个小兔子似的怯生生的瞧了他一会,“不是。”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我可不可以,不用身体做交换?”
“怎么了?”
“我怕他不要我了。”
颜允轩听后伸手抱抱她,拍拍她的脊背,用低哑的声音道:“他不会不要你……”
“我后悔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莫筱琪抓起衣服想跑。
颜允轩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重新甩回到床上,几乎凶残的咆哮道:“你必须留在这里。”
“不要!!!”莫筱琪弓着身子瞪圆了眼睛同样吼回去,她的身上穿了件薄薄的罩衫,因为挣扎露出大片洁白的皮肤,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勾勒出身体完美的曲线。
瞪着眼睛,抿着嘴唇的模样尤为可爱。但是在这种时候嘴里还叫着薛薛的名字就彻底激怒了颜允轩,他用一只手摁住她,嘶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他用牙齿咬住床单的一角,用另一只手用力撕扯,从用丝绸制成的床单上撕下一根细细的布条,佞笑了一声之后,把莫筱琪的双手束缚在一起。速度缓慢的拉开她的腰带,莫筱琪刚要呼救,就被他从床头拿来的锦帕堵住了声音。
他用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脸,看着她脸上惊恐而又无法挣扎的表情,心里有些难受。
“为什么我们非要这样呢?我们不该这样的是不是?我该好好对你,不让你哭,不让你疼……”莫筱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却听见他说了这样一番话,心中一怔。
他顿了顿,盯着她的眼睛,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他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心里装着别人,你也该明白我心里的感受……”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掰开她细白的双腿,身体缓缓的贴上去……
莫筱琪疼得全身战栗,心脏似乎因为这痛苦缩成了小小一团,她歪过头,眼泪流在床铺上,闭上眼睛……眼泪似乎流成了河,他俯下头亲亲她的脸蛋,低哑的嗓音微微的发颤,只是说了三个字:“你别哭。”看莫筱琪闭着眼睛,头无力的抵着枕套,颜允轩再度模模她的脸:“你别怕,我轻一点,再轻一点,你坚持一会,一会就不疼了……”最后看莫筱琪呜呜地想说话,拿开她嘴上的帕子……
他以为她会哭,结果谁知莫筱琪只是抽噎了一会,茫然的问:“你真的很快乐吗?把我压在床上欺负我?真的这么高兴吗?”
他哑口无言,只是最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陪她躺下。
想哭无法哭出声,想呼救却无人理睬。
这种恐惧的感觉,似曾相识。
刻骨铭心的痛苦,恐怖的声音,床铺因为他剧烈的晃动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还有身上传来令人恐惧的粗喘和低笑声,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挫骨扬灰才满意……
莫筱琪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那一幕,顿时觉得心惊胆战。
颜允轩小心翼翼地向着莫筱琪那边挪了挪身子,身子依旧发冷,只是相比于刚才好了很多,看她闭上眼睛,颜允轩暗暗松了口气,同样闭上眼睛睡着了。
听着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莫筱琪在度睁开眼,用牙齿一点一点咬开手腕上的布条,拿起衣服里薛疾风曾送给她用来防身的小匕首,刀刃在远光下闪着寒光映着莫筱琪惨白的脸,莫筱琪看着颜允轩的睡容,拿着那把匕首靠近,在靠近,狠狠心,一刀扎下去……
……
莫筱琪手一抖,匕首掉到地上,当啷一声脆响,那把锋利的匕首几乎擦过颜允轩的脸,莫筱琪看到颜允轩皱了皱眉头,抓了件衣服就冲了出去……颜允轩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莫筱琪漫无目的的跑在皇宫里,黑暗的四周,冰冷的空气,莫筱琪最后跑累了,无意间看到前方有一间亮着烛火的小屋子,冲过去,打开门,发现韩墨卿正站在屋子里背对着她,面前摆了许多味药草,看那副样子,应该是在试药。韩墨卿的背影都是颀长挺拔的,从不同的角度看,都是挺得笔直,像棵沙漠中傲立的胡杨。
听到声响,他转过身,却发现是莫筱琪,不由得呆了呆,然后很自然地伸开双臂,轻声问:“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
莫筱琪扑过去,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抓着他的衣摆嚎啕大哭。
韩墨卿知道她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只是温柔略带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什么事?说给我听听吧。”
莫筱琪摇摇头,哭得更大声了,过了一会,她稳定了情绪,却仍旧不说话。
“……”韩墨卿突然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大片若隐若现的可疑淤红,心里突然沉了沉,他走过去,语气未变,转过身背对她:“今晚在这里住下吧,先去洗澡,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说毕就带着莫筱琪来到与卧房仅有一个屏风之隔的浴桶里,“我去帮你要热水。”说完就走了出去,莫筱琪呆呆的看了一会,突然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窝在墙角里,嚎啕大哭。
韩墨卿一听,连忙转回来,看到莫筱琪正在哭,走过去陪她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先别哭了,算了算了,你要是害怕,我就在这帮你烧热水。我就在附近,有事叫我的名字。”
莫筱琪点点头,撩起袖子看自己手臂上的勒痕。
很快,韩墨卿为莫筱琪调好水温,默默走出去。
莫筱琪月兑去了衣服,全身泡在木桶里,热水缓解了紧绷的神经,莫筱琪看着自己紫红斑驳的大腿,觉得自己很肮脏……“为什么擦不掉?”莫筱琪用手使劲搓,但是身上斑斑驳驳的淤红仍是无法洗去,反而渗出了淡淡的血丝。
韩墨卿闻声冲进来,看着莫筱琪坐在水里,哭得伤心的模样,又看到她大腿上紫红斑驳的淤痕,心里又惊又气。最后还看到她锁骨上已经有圆滚滚的血珠滴下来,连忙抓住她的手:“这又是要做什么?”
“脏……洗不掉……”莫筱琪指着身上的伤痕,声音颤抖。
“……”他知道她话语中的“脏”字是什么意思,韩墨卿幽幽的叹口气,蹲子和她头碰头,拍拍她的后背:“这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我真的怕……我怕薛疾风不要我了,他一定会嫌弃我的,他不会要我了,不会带我玩了。”莫筱琪缩着肩膀,满眼惊恐。
仅凭猜想,韩墨卿就知道莫筱琪刚刚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是为何跑到自己这来的。
颜允轩一定又是强迫她……
接下来的事,他不愿去想。
背对着莫筱琪陪她说话,温柔的气息,微风拂面的轻柔语调,很容易就安抚受惊的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莫筱琪一直紧紧抓着衣服,缩在被角里,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韩墨卿模模她的头:“别怕,我不会像他那样欺负你,你先睡吧,我还要去忙别的。”
看他没有恶意,她才战战兢兢的闭上眼睛,把头安心的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草药的清香味,渐渐睡过去。韩墨卿把她放好,又为她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捧着一本医术就着摇曳的烛光度过了一宿。
……
“……”颜允轩睁开眼,发现身边没有人,而且身旁的被子早就凉了,人应该是很早就离开了。他穿上了件衣服,双脚如同踩在云彩上,他还是个病人,身体自然虚弱了些。
走出寝宫一路上,他见人便问:“莫筱琪人呢?”
所有人都摇头,他心中疑惑:“莫筱琪一人能跑到哪去?”
路过太医府的时候,看见各路太医议论纷纷:“真是没想到韩墨卿居然还藏了个女人。”
“谁啊?长得还不错。”
“听说是薛疾风的夫人吧,自从寻死后整个人就变得痴痴傻傻的……”
……
颜允轩一听,怒气冲冲地走进去,一脚踢开韩墨卿屋子的门,看见韩墨卿和莫筱琪正睡在一起,肩并肩,头靠头,睡得很是香甜。
颜允轩冲上去一把将韩墨卿拽起来,抬手给了他一拳。韩墨卿痛呼一声,睁开眼睛,见到是颜允轩。尤其是刚才还给了自己一拳,更是气上加气,同样反手打过去:“你别以为我不会武功就代表我不会揍人!!更别以为你是皇上我就不敢打你!!”
“你们竟然背着我……”颜允轩看着被惊醒的莫筱琪,嗤笑道:“昨晚装出那种不情愿的样子给谁看?早知道我就不该对你这么温柔……”
韩墨卿一拳挥过去,直接打在颜允轩的脸上:“你这叫温柔?!你没见你昨晚把她吓成什么样子?!她昨天来见我一直哭一直哭,尤其是她身上的瘀伤,你告诉我,是谁弄的?”
“原来你都看过了啊。”颜允轩吐掉嘴里的血沫,邪邪的看着莫筱琪,“怎么样?她皮肤白不白?模起来舒服不舒服?”
韩墨卿气得咬牙切齿,他怒极反笑:“是啊,是很白,而且触感很好,昨晚我们可是按照那玉蒲团模仿了个全套。”
女乃女乃的,居然敢侮辱她,比谁不要脸是吗?我就不信我韩墨卿能输给你……
颜允轩气得脸色煞白,指着韩墨卿笑道:“韩墨卿,你真有你的!!”
“……”韩墨卿抱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莫筱琪,看着她的眼睛:“让我做你的男宠吧,让我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他欺负你。”说完挑起眼角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颜允轩。
莫筱琪歪着头左右所思状:“男宠?是不是就像是妃子一样?”
“……差不多吧。”韩墨卿点点头。
“你会带我找薛疾风吗?”莫筱琪的眼睛在闪光。
“会。”韩墨卿点点头。
“那好,我答应!!你一定要带我去找薛疾风。”莫筱琪很开心的点点头,像个孩子一样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