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周宁远,就接到徐哲霈的电话,她戴好耳机,只低低的“喂”了一声那边已经开始嚷嚷:“你这个死女人怎么还不来啊,几点了,跟我哥掰了也不至于晃点我吧。我是有正事找你,不是劝你们复合,你快点来露个面行不行,我……”
“霈霈,”她说话不带喘气的,秦川听着就憋得慌,瞅准了机会慌忙打断她,接着解释道:“我现在路上,转个弯就马上就到了,刚才去送了个人有点堵车。”
听到这一声,徐哲霈才在那边立刻停了嘴,她“哼”了一声说:“这还差不多。”言罢便把电话挂了。
秦川一挂了电话才觉得不对,又偏头看了看表,离她们约定的时间明明还有十分钟,于是叹了口气默念:“真是个急性子的丫头。”
徐哲霈是约了她在山上的酒店喝下午茶,自己早早就来了,等了半天才远远的看见秦川走过来,最近的天已经有些冷,她穿了一件复古红的高腰连衣裙,刺绣的花边,外面搭了一件黑色的小皮衣,脚上踩着铆钉的小靴子,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跟她的风风火火不相上下。其实徐哲霈很难想象,除了徐哲楠还有谁能压的了秦川的气势,一以来她都觉得秦川虽然长相女人到一个不行,可有些时候性格却也铁血的可怕,像是融入了军人的骨血,有种挥之不去的固执和坚持。而哥哥徐哲楠在她的眼中,则完全是那种男人中的男人,可以让秦川这样的女人在遇见他的那一刻瞬间的小女人起来,多好,绝配惚!
只可惜,她YY了这么多年的CP就这样被陈思思无情的拆散了。
徐哲霈当真是有些气馁。
秦川才一坐下便对侍者说要杯白水,一向高要求的徐哲霈听见之后马上一眼瞪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里的话冲口而出:“你怎么跟我哥似的到哪儿都跟人要白水。”话刚出口她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咧咧嘴巴,不再发声温。
“哎,不好意思,麻烦帮我换锡兰红茶。”秦川眼睛看都没看徐哲霈,转身叫住侍者,临时改了主意。
徐哲霈又觉得尴尬,看着她缓缓坐下,眼神紧盯着她的脸巡视了几回,才说:“你也不至于吧,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红茶对胃好。”秦川故作轻松的耸耸肩用手指推了推桌牌号,面无表情的回答。
徐哲霈“切”了一声,撇撇嘴说:“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当这世界上还真就你俩爱点水喝呢。”
秦川闻言没出声,徐哲霈不知道,其实这一项真的是跟他学的,你喜欢过一个人,并且曾经同他在一起过,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那个人的痕迹。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都快忘掉了,可是听到别人提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心动,或者自己偶然间不自知做出的决定,仔细分辨才发现仍有对方的影子。何况那个人的影响力,对于她而言,更是真实又近切的可怕。
她想到这里,习惯性的模了模耳垂,又问道:“倒是你急匆匆找我什么事?”
“想邀请你参加影展。我们头儿特喜欢你的片子。上次拍卖没买到,气着呢。我都被派出马了,这回你说什么也得赏脸啊。”徐哲霈知道她不爱露脸,所以特别加重了语气,让她给面子:“而且这也是对你好,正好增加一下你在国内的知名度,以后好做生意呀。”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秦川也不能不从,点点头算是应了。
“好了,现在我要说正事儿了。”徐哲霈看她答应,立刻转换了话题。
秦川太了解她了,一听这话马上机警的看她:“什么正事儿?”
“正事儿就是……”徐哲霈看了看左右又倾身向前,用确保别人听不到的音调问她:“你想不想打跑小三,重回我哥的怀抱,称王称霸?”
“不想。”秦川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很不给面子瞥她一眼冷冷的回答。
徐哲霈来前想了一路,攒了半天的力气,就等着说这句话,见她马上就否决,有点委屈说:“别否定的这么快嘛,难道你不觉得我哥订婚这件事很有猫腻吗?我这个旁观者都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想知道原因?”
“不想。”秦川铁齿铜牙,继续否认。
她说的是真话,不但不想要知道这些,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想再想起来。
爱的太深要拿什么去忘掉一个人呢?时间好像只能让她更加沉迷,所以只能强迫自己不听不问不想。
“说实在的,我不想看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分开,在我眼里,你们可是最般配的一对。再说了,我哥订婚的决定完全是他单方面个人的决定,家里面没有一个人同意。就我爷爷那个脾气,你也知道,怎么可能让一个女明星进门?别管她是什么背景,就‘女明星’这一项都过不了关,而且从小我爷爷最疼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婚事几乎是两家默认的吧。”最后这一句,徐哲霈说的语调极轻。
“霈霈。”秦川拿徐哲霈这个直肠子没办法,知道自己不打断她,她还是会要说下去的,于是只好主动说:“我真的跟他没关系了。我也不想跟他回到那种关系了。总不能因为大家想我们在一起我们就要在一块吧。不说我,就你哥,他是那种人吗?”
“可是,为什么呀?”徐哲霈摊手皱眉,终于还是只问这一句。
秦川被她逼问,只觉得有一种情绪在心中百转千回,最后收到心口处,闷闷的疼,呛的她不能够顺畅的呼吸:“我累。”秦川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缓解这样的不适,又觉得有泪直达眼底:“我特别累,行不行?”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很累的呀。你明明还爱他,为什么装作不爱呢?”徐哲霈干脆就摊开来问她。毕竟,让秦川开口比让徐哲楠说话容易的多。
“你哥快结婚了。”秦川提醒她。“可这也不是你放弃的理由呀。”徐哲霈反驳回去:“更何况,没有家里的同意,他能结的了才我算他本事。”
秦川咬着牙定定的看着徐哲霈:“霈霈,你说,是不是爷爷让你来的?”
“不是。”徐哲霈喝了一口咖啡悠悠的道:“爷爷哪会让我来打扰你,在他那里你们两个出了事一切都是我哥的责任,等他授意我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哥估计已经被罚的半死不活了。你忘了他那时候非要搞风投的事了,我爷爷下手得有多狠啊。”
时隔多年,两人同时想起那一幕都不胜唏嘘。别人加的爷爷女乃女乃都对孙子辈的加倍的宠溺,可是徐爷爷却不同,特别是对徐哲楠这个长孙,期望不同,要求也格外的严苛。可是他上了大学三番五次的换专业,看在老人家眼里就是不务正业,最后一次忽然说要去搞风投,被老爷子发了跪下拿了戒尺就打,一家人没有一个敢劝的。
当时秦川一家还没迁居南京,徐哲霈急匆匆的去找她,话还没说就哭了。秦川跑过去看的时候老人家的教训已经结束了,她到现在还记得,他是背对着她跪着,身板直挺挺的,一点也不服软的姿态。
老人家没办法,扔了戒尺在他跟前说了句:“随便你吧。”
最后还是秦川把老人家哄回了屋里,他才起来去看伤。
“怎么不说话啦?心疼啦?”徐哲霈看她的脸,仿佛陷入了沉思。
“结婚……不是原则性问题。”秦川缓缓的道。
“可对我爷爷来说,‘娶你’是原则呀。当时你们两个分手,我爷爷半年没跟我哥讲话。”徐哲霈说到这里,仔细的看了看秦川的神情,又试探着往下讲:“我哥死活不肯说你们为什么分手,怎么问都说是他的错。”她说到这里禁不住好奇又问:“是不是真的呀?”
秦川能怎么说,说“是”?当然不是。
说“不是”。怎么解释。不能解释,最重要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徐哲霈等了半晌,看她又闷闷的不讲话,知道自己又踩到了地雷,转着手上的杯子:“算了算了,不问了,瞧你那样吧,每次问一遍都跟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似的。但是秦川,我跟你说句老实话,我不相信是我哥对不起你。要是说徐哲楠在这世上对谁不好我都信,可是辜负你,打死我都不信。他当初既然敢招惹你,那就是肯定做好了一条道走到黑的准备,怎么可能中途放弃呢?”
“没错。”秦川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看着光束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透过来,有轻盈的灰尘在光束中舞蹈,她聚精会神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是我跟他分的手。是我不要他的,是我告诉他,我会爱上别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在一起,让他不要再等了。所以,他现在喜欢谁,想跟谁结婚,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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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徐哲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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