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缓缓的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梳妆台上的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往上扬。
她镜子里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毫无血色的嘴唇弯起一个弧度,冷冷的笑着。尚晴这样买醉,她大约是可以猜到几分的,左不过就是为了许夏卓。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侧头看着自己脸颊上的那条伤疤,结的痂已经慢慢的在月兑落,露出粉女敕的肉色,跟原本有些泛黄的皮肤是那么格格不入。
她摆弄着自己的刘海,尝试着是否可以遮住一半,可惜疤痕太长,只能遮住一小半。她出事的时候,许夏卓都没有像今天那么温柔,那么焦急,到底爱和兴趣是不一样的。对她,他只是兴趣,对尚晴,则实实在在是爱吧。
她哼笑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梳子,躺在了床上,关了床头的灯,却怎么也不愿意闭不上眼睛。经过这次的绑架,她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阴影的。
闭上眼,便是陆兰若狰狞的脸,还有那闪着寒光的刀壁。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一晚上大约只能睡2,3个小时,整个人看上去也消瘦了不少,但是又有谁会关心她呢。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有父亲却没有父爱的人,有爱人,却没有爱情的人。她的心是冷的,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再变暖了。
她再次起身,打开床头的灯,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那个深褐色的盒子豁然出现在她的眼里,她慢慢的取出盒子,然后重重的扔了出去。许夏卓送的东西,在她眼里就跟病毒没有两样,她恨透了许夏卓,同样也恨透了自己,现在她恨不得挖掉自己的心脏,这颗一直都不肯死掉的心脏,这颗依然对许夏卓充满爱恋的心脏!
她又打开另一个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里面的安眠药,吃了一颗,便又躺下了。她实在是太想睡个好觉了,所以只能借助外在力量了。
楼下,许夏卓从厨房里弄了杯温的蜂蜜水,坐在床边,扶起尚晴,半哄着喂她喝下。她到也乖,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苏夏,喝醉了就跟个疯子一样。
这时候他又想到刚刚虚掩着的门,还有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夏住院的时候他总是在晚上出现,看她的时候,基本上她都已经熟睡,不过只要看到她安好便也放心。
其实苏夏出事,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找不到她的时候,他恨不得把整个y市都翻个遍,恨不得冲到陆兰若的面前就此摊牌,警告她不要碰苏夏一根汗毛。只可惜这些她都不知道,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心里,可能他许夏卓是最坏的人吧,原本她就对他没有太多感情,现在就更加少的可怜了吧,他想。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看尚晴没事,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上了三楼,在苏夏的房门前站了一会,然后慢慢的伸手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暗,过了几分钟他才适应这种黑暗,他慢慢的走到床边,苏夏的呼吸声很平稳,看来已经睡着了,他走到梳妆台开了桌子上的台灯,低头的时候发现了地上他送给她的项链。
看来现在的她,已经将他恨到骨头里去了吧。不过这样他也高兴,起码她对他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