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令随行护送军师而来的杨、张二人双双垂首,身后的王京更是满面惶恐,担心花军师的此番质问,会触怒元帅。
陆云快步上前护在华思弦身边,昂首瞪视着那个居高临下的俊美男子,倘若他要为难主子,便先踩着他的尸体过去。
“慕容祚,你身负万千将士性命,生杀予夺全在你一念之间!却如此罔顾将士生死,怎对得对忠心于你、跟着你一路冲锋陷阵的风暖将士?你若当即下令全军前进,只需守住了中峰要塞,根本不用那么多士兵因此而送命!为什么你要这么没有人性,留后军上万将士在下面白白送死?”迟迟未等到那人开口,华思弦愤怒的眸子不由急得通红,不顾他是如何的高高在上,不管是不是因此而激怒于他,为了那些不顾生死冲锋陷阵的将士们,她都无法视若无睹。
只恨自己力量渺小,不能救他们于眼前这片腥风血雨之中。更气恨那人的冷酷无情,上万人命,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值一提。
三个月来的军中生活,她华思弦虽不懂用兵之道,却知道十万大军一路征战以来,早已伤亡无数,如今只还剩下六万不到人数。
如今这六万众将士中,还有许多是身负伤残之兵,更多是留在后军之中。
且大军连征多月,又连着行军数日早已筋疲力尽,难以应战。如今作为三军中实力最雄厚的中军却留守原地,让一万夹有伤残士兵的后军充了前峰,这不是明摆着要他们送死。
他慕容祚作为三军主帅,怎能如此罔顾生死,自私自利?
话音一落,四下不由发出一片抽气之声。
花军师此言不仅字字句句皆谴责元帅用兵不当,还当着万千将士的面不尊其元帅之尊,直呼其名。
作为一名下属,花军师在此番大敌当前之际,以下犯上,干预军令,扰乱军心。
无疑犯下数条并罪。
倘若元帅一个激怒,只怕军师今日,死罪难逃。
山下的厮杀已然激烈,山中的兵士却稳如磐石,未有元帅下令,无一人轻易出兵。
终于,身前屹立不动的男子垂眸冷眼向她扫来,深沉的俊眸隐隐泛着一丝血丝,直直凝视了华思弦半晌,方挑动唇角,淡淡相问:“军师,大敌当前,你可有良策保全所有将士?”
美眸一滞,华思弦看着那张漠无表情的俊脸,紧了紧手心,未能应答。
慕容祚男子轻哼一声,也不计较她先前的无礼顶撞,继续又道:“既不能保全所有将士,必将会有士兵为国捐躯。此处地势特殊,行军不畅,倘若后军不作前峰,中军调度断后,大军就地提速前行,你说说,大军会否不战自乱?而在接下来毫无避免的应战下,调派断后的中军将士,伤亡又会有多少?”
“我……”面色一白,华思弦在那人凌厉的逼视下,忽觉心中生紧,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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