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他伤得虽重,只因是伤在胸口;而伤口顶多一剑宽长,不会有多吓人。
可眼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从胸骨直划而下的深长伤口,她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当胸一剑,并非直刺而入,而是斜劈而来。
此时此刻,尽管军医已经将伤口缝合,可伤口却丝毫没有愈合迹向,依旧血肉翻腾,触目惊心。
“不用,军师且歇着吧。”王京抬头见她,友善地摇摇头,便又埋头继续清理伤口。
床上的男人却倏地张开双眸,如同黑夜中骤然亮起的星光,直直射向华思弦,苍白失血的薄唇动了动,黯哑的声音低弱却掷地有声:“你们退下,让他替我上药。”
王京正仔细上药的手僵了僵,转头一脸讶异。
华思弦亦骇了一跳,原见那人双目紧闭、一声不吭,还以为他依旧昏睡着,不防这一出声,生生吓得她美眸大张,呆在原地。
“愣着做什么,本王的吩咐没有听见吗?”见床前的几人都没有反应,慕容祚忍不住提高音量,却由于声音震动牵带伤口,一双剑眉忍不住微皱了皱。
“哦哦,属下这便告退。”王京与另一名军医忙双双起身,看着还呆作一旁的华思弦,不由轻轻拉她一把,指着床边要敷的药物,一一教她大致如何操作。
随后也不知她听懂了没有,二人又是不放心又是不敢多留地恭身退出了营帐。
“哎,你也要出去?”
“好好照顾王爷,属下先行告退。”
叶青稍后离去时,以眼神示意华思弦小心做事,见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中很是不放心。
看着王京他们留下的一片狼籍,华思弦一脸呆愣。
之前虽有过照顾陆云的经验,可也从来没有连这等军医做的活计都抱揽过,一时迟迟不知该如何下手。
磨蹭着坐到床前,她看看正冷眼注视自己的男子,小声声明:“这可是你非要我做的,一会儿弄疼了你,可别怨我!”
“上药就上药,磨蹭什么!想我气血耗尽而亡么?”慕容祚气色虚弱,态度却冷硬不改,让华思弦不由抬眸瞪了他一眼,不知他单独让自己伺侯他,到底用意何在?
更讶异他一个重伤至此的人,哪来这么好的精神?不仅没有疼得死去活来,还有精力在这里指挥她做这做那。
到也真是命硬得不是一点半点。
如此一想,先前的几分紧张便也消失怠尽。
照着王京教给的方法,她拿起手边的药粉一点一点小心地往他伤口上敷洒,一边回他:“明知我不懂医理,却要我行医者之事,你的要求到真与众不同。可我虽无害你之心,却难保证,我这个半调子军师,会错手送掉元帅你的贵重性命。”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喔……”华思弦敷药的手不“小心”地重了一下,床上之人应声哼了出声,未能继续将余下的“量”字说出。
深拧着一双俊眉狠狠瞪向床边女子,他不信她竟然真敢。
唇角不受控制地扬了扬,华思弦也不看他,只专心做着手上之事。
虽不解他如此反常要自己照顾他的意图,但还能有这等让他吃鳖的情形,顿觉先前还觉很是触目惊心的伤口,也不再那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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