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称赞,华思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比划了一下掐死他的动作,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忍、忍、忍,才免强压下心头怨愤。
而后,就这样无声替他捏拿肩颈良久,华思弦已站得双腿发软,双手泛酸,却迟迟听不见那人出声让自己停手。
心中焦急若自己再不带兵出发,这茫茫大漠,极易走偏方向,难与前面的大军相汇合。
奈何身前的男子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担忧,一度安适闭目休神,好似已经睡着。
“喂。”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身前的人才似乎一惊,悠悠睁开眼眸。
华思弦麻利地替他穿上中衣、中裤,提议道:“元帅似乎困了,不如躺下睡会儿吧。”
说话的同时,她眼角瞄了瞄一旁晾置毛巾的木架,心中已有打算。
“也好,本王确觉有些困意来袭,那你就扶我躺下吧。”慕容祚懒懒应了一声,配合她穿好衣物,眼睛便又再度闭上。
他这样好说话,倒让华思弦不曾想到,有些怀疑地用脚小心将木架往近旁勾了勾,她这才搭手扶着他,缓缓躺回床上。
正要撤身,却觉手腕倏然一紧,跟着一声似笑非笑的磁性声音,便突兀地从他口中响起:“你这手法轻重得宜,很是不错。本王的头部还有些不适,你也顺道给我柔捏一番吧。”
他的眼神清醒分明,哪还有半分困顿的样子,握着她腕骨的力道也紧如钢钳,明明笑得风华绝代,可眼中流露的深意,却分明是要将她捉弄到底。
“好,我替你捏。”银牙一咬,华思弦看着那张极度欠揍的俊颜,呼吸一重,手已经抄起先前勾来的木架,美眸一竖,再无忍受地狠狠向他头部砸了下去。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她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被他一而再地折磨捉弄,便是今日砸不死他,她也要砸得他昏死过去。
可谁知帐内只听“咚”的一声响动,华思弦还没来得及看清形势,便只觉眼前骤然一晃,手中原本对准那人脑袋砸下的木架,此刻咕噜一滚,毫无预警地掉落床侧地上,跟着手腕剧烈一痛,身体便立时失重地跌到床上。
“喔……”骤然的剧痛令她忍不住轻哼出声,有些头晕眼花地看着那个不知何时竟翻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华思弦眼角泛水,惊疑交加地呆在当场,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慕容祚摄魂的桃花眼由笑转冷,看着被自己压制身下的苍白女子,俊容幽冷,声音低寒:“你果真是本王的好王妃,当众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不算,如今还想要谋杀亲夫来了!哼,华思弦,为了他,你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啊?”
手心力道一紧,身下的人儿便因痛而生生流下了眼泪,却毫不服输地死瞪着他,咬着唇挣扎:“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夫君,没有资格当一个元帅。你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陷害,连跟你出生入死的战士性命都不顾惜,只为满足你的个人私欲,你有什么资格来遣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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