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
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
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
但试将、一纸寄来书,从头读。
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时足?
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
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
最苦是、立尽月黄昏,阑干曲。
——辛弃疾《满江红?敲碎离愁》
安如风回忆起刚才的情景——
齐诺:“风儿,有密函。”
我:“师父,这是”
齐诺:“这是我们绝好的机会,我们需要提前五天启程。”
我:“可是”
齐诺:“这不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我:“我知道。”
齐诺:“你是为了她。”
我:“师父。”
齐诺:“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她会成为你的负担。记住,绝不能为了她,坏了我们的大事。事成之后,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包括她。”
我:“我明白。”
安如风说:“惜儿,两天后,我和师父就要回西凌国了,既然你不肯离开,就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说:“两天后,这么快。”
他说:“是啊,日程提前了。”
我说:“师兄,我”此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心底,我是舍不得他的。我说:“师兄,你和师父,还会回来吗?”
安如风想了想说:“惜儿,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会回来。”
我说:“好,一年后,我们再相聚。”
或许,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或许,一年之中,什么也没有变。
今天,就是离别的时候。
齐诺说:“雪儿,好好照顾自己。”
我说:“我会的。”
齐诺说:“这是金疮药,以后用得着,拿着吧。”
我说:“师父!”
安如风说:“惜儿,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说:“嗯。师兄,你也要多保重,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齐诺说:“雪儿,以你的性格,不出点乱子是不可能的,但尽量少惹事。”
我说:“师父!”我接着说:“雪儿知道了。”
安如风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惜儿,你可以回顾府,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不适合你。”
我说:“我才不会这样就回去。”
齐诺说:“好了好了,雪儿,好好照顾自己,风儿,我们该出发了。”
你可以拥有爱,但不要执著,因为分离是必然的。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虽然有“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样的古语,但我还是想再看看他们,不如——
我偷偷地跟着他们,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相反,似乎他们正在窃窃私语。
齐诺轻声对安如风说:“风儿,不要回头看。”
安如风说:“她还在。”
齐诺说:“别忘了我们的大事。”
安如风说:“他们来的可真快。”
齐诺说:“一并解决,不留后患。”
我想着,反正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回去了。我记得,娘亲很郑重的告诉我,我千万不能和西陵国的人有交集,他们当初害死了我的姑姑和弟弟,还想侵占我们东夏国的领土。
想着安如风说的,“惜儿,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会回来。”
我说:“好,一年后,我们再相聚。”我怕是等不到了,知道他们是西凌国的人之后,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我默默的想着:师父,师兄,谢谢你们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我一定会铭记在心,可是,从今日起,我们各奔前程,再无相聚之日。
我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想要离去时,看到一支箭从背后射来,它朝着安如风的方向射过去。
我忍不住大喊:“小心,快躲开!”
安如风似乎并没觉得惊讶,很容易就躲过了那支箭。接着,我看到很多黑衣人现身,包围了他们。我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师父,师兄,你们没事吧。”
安如风欲言又止:“惜儿,你”
齐诺则是笑着对我说:“雪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迷茫的看着他们说:“师父,师兄,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这时候,一个领头的黑衣人说:“上!”
一群黑衣人更加紧密的包围了我们,我往安如风身边靠了靠,轻声说:“他们是什么人。”
安如风说:“杀人的人。”
我说:“杀谁。”
他说:“杀我。”
齐诺说:“还不动手?”
那群黑衣人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