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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钱念珺就叹了口气,真是老了,估计老郭也拉不下脸来背自己这个黄脸婆了。
又想:还是年轻好,怎么胡闹都有意思。
她就摇着头走回卧室里去,不一会儿,找出了一套郭定邦的换洗衣服,内裤倒是新的,往沙发上一丢,“喏,让他穿回去吧!”语气里竟是突然有了些只属于老太婆的凄凉。
看见衣服,郭媛媛突然“啊”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倒是吓了钱念珺一跳,然后就看见郭媛媛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身衣服来,扭头看看钱念珺,还很不好意思的藏在身后,嘿嘿地笑笑,然后才扭扭捏捏地走出来。
钱念珺就绕到她身后一看,顿时就又是哭笑不得,“我说呢,前天在阳台看见这身校服衬衫,你还说是你的,我当时就觉得纳闷,怎么你的衣服突然肥大那么多,原来……”
顿了顿,她突然伸手在自己闺女眉头上点了一下,“死丫头,让你帮忙给你爸你妈洗个衣服你就推三阻四的……这就开始给他洗衣服啦?”
郭媛媛就特羞赧地冲老太婆笑笑,抱着衣服拿了那条新内裤,跑到洗手间门口敲敲门,说:“杨睿,你的衣服。”
杨睿泡在热烫的小浴缸里,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眼儿都张开了,爽得不亦乐乎,听见动静就起来打开一条门缝接过衣服来,嘴里还说:“别偷看啊……”
郭媛媛就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好不容易他洗完了澡换上衣服擦着头发出来,郭媛媛偷偷给了他一记小拳头,然后就进去收拾他那身被汗水给浸透了的衣服,怕老太婆有意见,还特意从旁边的衣服筐里把自己的一件旧衣服也摘出来,把杨睿的衣服都包起来。
可惜,老太婆眼尖着呢,正好就瞧见了,就大声喊,“媛媛,别光收拾那几件呀,里面还有我的、你爸的,都藏起来一块儿洗了吧!”说着还特得意的笑。
郭媛媛就郁闷的皱皱鼻子,最后狠狠心,直接就抱着两件衣服出来,还冲老太婆扬一扬,“最近要中考了,特别忙,就先洗这两件吧。”
老太婆同志就气呼呼的抱着肩膀在那里鼻孔哼气。
杨睿坐在沙发上擦头发,只是嘿嘿地笑。
钱念珺看看他,在对面坐下,就问:“媛媛说,你是把她从上海路背回来的?”
杨睿点点头,钱念珺就叹口气,瞥一眼自己的闺女,“你倒是纵着她!”
杨睿就嘿嘿笑。
郭媛媛服务周到,把衣服放到自己房间之后,还特意拿了电吹风来给吹头发,于是钱念珺就继续抱着肩膀看戏。冷不丁的,还突然问:“杨睿,要么你今晚就住下?”
郭媛媛吓了一跳,脸蛋儿通红通红的,都不敢吭声,只是低了头,偶尔跟钱念珺碰个眼神儿,就在那里可怜巴巴地用眼神儿撒娇讨饶。
钱念珺就哼哼两声。
杨睿早就已经开始摇头,说:“现在回去都肯定得挨骂了!”
闺女投降了,钱念珺就不追杀了,就点点头,不知怎么,心里还是宠着杨睿多一点,“回去好好睡个觉,这七八里路……”又看看自己闺女,“这事儿还是别告诉你妈了,你妈这人,我太了解了,吃起醋来比我厉害多了!”
杨睿就嘿嘿地笑,严重点头。
等到头发吹干了,他告辞出门,郭媛媛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看他拐过楼角不见了,这才笑眯眯地回过身来,觉得心里甜的了不得,却冷不防发现,老太婆就在自己门口抱着肩膀冷笑呢——以前一个月都不见她冷笑几次,今天一晚上就好多次了。
郭媛媛就有点儿讷讷的不好意思,走过去腆着脸儿主动跟老太婆套近乎,“妈,您盯了半夜自习,饿了吧?我去给您煮点夜宵?”
老太婆不说话,郭媛媛就低着头往外溜,结果她身子一横,就把郭媛媛给挡在门口了。
拿手指在小丫头脑门上狠狠地戳了一下,她哼哼了两声,说:“死丫头,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们俩将来怎么样,至少是现在你得给我记着,你们俩还都正上学呢,还是初中,有些事儿,你可不能都听他的,得自己守着点,知道吗?”
顿了顿,又恨恨道:“你要是敢给你妈弄出什么事儿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媛媛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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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细柔,月色昏黄。
杨睿一边缓步往自己家走,一边默默地运起呼吸法门。
其实在刚才背着郭媛媛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在运起这套呼吸法门了,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可能一口气背着一个八十斤的女孩走七八里路。
还别说,经由这一次,他竟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不小的突破,加上刚才那个热水澡又泡得通体舒泰,这会子走起路来就有一种身轻体健的感觉。
又想到今天的事情,他脸上不知不觉的就露出一丝微笑。
一直到拐过路口,看到了就停在区政府家属院门口这一侧的那辆轿车,他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收了起来。
四个圈的,奥迪,市委书记也就这个档次了。
在杨睿走到距离那车大约十米的时候,前车门突然开了,一个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人走下车来,迎着杨睿走了几步,等他过去了,才笑着说:“是杨睿先生吧?刚才在酒吧的事情,实在是抱歉,我们真的是没有其他意思,这种突然地冲突,我们也没想到……”
杨睿站住,看看他,“阁下是……?”
那人赶紧掏名片递过来,“在下王学谦。”
他伸手指一指那辆车,“我父亲王韬,就在车上,如果你不介意,他想跟你聊聊。”
杨睿接过名片来瞥了一眼,见上面好多名头,甚至还有“青州市作协会员”、“青州大学红楼梦研究学会常任理事”的头衔,就看他一眼,心想如果是几年之后“儒商”遍地的时候他弄这一套头衔还不算什么,这时候就挂上这个可就有点少见了,于是就冲他笑笑,道:“原来王先生还是个文化人。”
王学谦闻言就很得体的谦逊一句,“读大学的时候学的中文系,毕了业之后就经商,弄了一身铜臭,却还是愿意跟文学套套近乎,沾点文气。”
又自嘲,“其实就是个负责出钱包的。”
杨睿就笑笑,点点头,于是王学谦就转身走回去拉开了车门。
一个事业有成的老总级年轻俊彦,居然以这种略带谦卑的姿态跟一个穿着校服的初中生说话,还亲自去给他拉开车门,如果在旁人看来,可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王学谦自己也觉得很是别扭,如果不是他父亲一再叮嘱必须如此,他可是有点拉不下脸来,但是偏偏从头到尾,杨睿都怡然自得,丝毫都没有初中生该有的稚女敕与无措,这反倒让王学谦谨慎起来,心想难道真是如父亲所说,英雄出少年?
但是再想想,所谓英雄出少年,也不至于早熟成这个样子吧?
杨睿坐进奥迪车的后座,也不看身边坐的是什么人,就直接道:“找个喝茶的地方吧,刚才出了一身汗,渴了。”
于是王韬一摆手,王学谦立刻调转车头。
一路上没人说话,直到奥迪车开到一家通宵营业的茶楼下,三个人迈步登楼,王韬才突然道:“真是老了,看见你,我就觉得自己老的真是太快了。”
杨睿还是不看他,只是笑笑,“人一老就容易胡思乱想,而且认为那才是人生的智慧,殊不知,很多时候正是因为这些胡思乱想在作祟,人才会最终坠入泥沼的。”
“哦?”王韬闻言眼睛一亮,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愿闻高见。”
杨睿也终于第一次转过身来与他对视了一眼,毫不怯场,淡淡地道:“胆量,才是人生最大的智慧。”说完了就随着服务生继续迈步上楼。
王韬停在原地,眯眼看着杨睿上楼,脸上阴晴不定。
顿了顿,他却又突然哈哈大笑,“说得好,人生就是一场突围嘛,没有胆量怎么行?”
三个人来到一间雅致的包厢,问过杨睿之后,王学谦点了一壶龙井,然后杨睿就懒懒地歪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休息。
屏退了茶博士,王学谦亲自冲茶。
热汽袅袅,茶香细细。
王学谦分了茶,笑道:“学艺不精,请杨先生指点。”
连杯子都给茶水烫得滚热,可见茶水的温度之高,但杨睿却懒得讲什么茶道,端起杯子就将一盏滚烫的热茶直接倒进嘴里,然后放下杯子就又懒洋洋地歪在了座位上。
这一幕看得王氏父子俩都是一愣。
王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悟,然后就冲儿子摆了摆手。
王学谦起身退出雅间,转身带上了门,就亲自守在门外。
门内,王韬端起茶盏也一口饮尽,感觉似乎连喉咙都给烫熟了,他放下杯子却是一笑,“把茶当酒喝,爽快!”
杨睿就睁开眼睛笑笑,“把酒当茶喝,叫生活,把茶当酒喝,才叫人生。”
王韬点点头,“精辟!”
然后,他盯着杨睿,突然俯子逼过去,目**光,“小兄弟,不知道王某人以前到底是怎么得罪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又道:“你说出来,有一件算一件,只要你说得出,王某人认打认罚,绝不赖账!”
杨睿闻言却突然一笑,“王伯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只是个初中生。”
王韬闻言愕然。
自从见面开始,杨睿就开口讲哲理闭口装深沉的,作出一副少年老成……不,简直就是胸有成竹的架势,再加上刚才在酒吧里的那一幕,让王韬心里不知不觉的就有一种错觉:似乎杨睿一直都在等着自己主动向他低头求饶?
谁想到自己一张口,他却又突然开始不认账了!
初中生……看着杨睿一脸惫懒地歪在座位上,饶是王韬年老成精,这时候都不由得对这个大男孩生出一种头痛的感觉:如果杨睿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初中生,又哪里需要他们父子俩刻意的摆出这般的低姿态?
自己一家十几口人的小命,可都在这个初中生的手里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