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尝到他的吻,可这一次却仿佛格外的激烈一般,宛如天罗地网将她笼罩在其中,无路可躲。霜霜只觉得自己被吻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简直快要窒息。而等他好不容易放开自己之后,她抚着胸口喘了口大气便急急问道,“等……等等!你这是在干什么?唔……”
话音未落,便又被他吻上,唇齿纠缠间,她听到云沧澜低沉的嗓音自耳畔传来,磁性沙哑之中又带着几分调笑之意,“小笨蛋,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问我在干什么?嗯?”
这样低哑的嗓音呢喃,仿佛将气氛衬得愈发暧昧,情愫也越发的高涨。霜霜感到他有力的手臂将自己带入怀中,灼热的气息笼罩的四下都是,就算是长大了嘴巴呼吸,也感受不到一丝清凉。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的……明明是初春,她却觉得像是身处炎夏一般,正如她初遇云沧澜的那个热夏。
此时此刻,两人的这幅模样、动作,让她隐约有些明白云沧澜的意图。虽然她单纯懵懂,可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会真的以为他们二人是在逗弄着玩。但是……但是这样做真的对么?
“咱们不能……不能这样……”她涨红了小脸,手上无力的推拒着,话音都带着些发抖,“咱们还没成亲呢,只有成了亲的人,才可以……”
“我原本也是想着,将最宝贵的一晚上留到你我的大婚之日,只是你这小东西的身子实在麻烦的很。”他微微一笑,指尖抚过她轻轻发颤的肩头,声音中温柔而磁性,带着几分低哑,“你这几日身子不爽的缘故,我想着总不能真的没个道理,方才在书房,我翻了古籍,竟恰好寻出了症结所在。只是我不知道算属平常,可你自己身为银凤白虎,你师父都从未告诉过你这银凤白虎到了春日的习性么?尤其,是雏虎。”
师父?怎么又提到师父了……她如今身前几乎没有什么遮挡之物,空荡荡的不安心的很,弄得她一个劲儿的想用手臂去遮,话也说的不大利落了,“我不知道啊……我从前也经常和别的老虎玩在一起,不管是春日还是秋日,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与众不同,哪里有什么习性?你……你先让我把衣服穿好再说话行不行……”
云沧澜轻轻巧巧的制住她乱动的手臂,灼灼的目光直视着她水汽盈盈的眼眸,含笑道:“别乱动,你不知道,我便解释与你听。银凤白虎到了春日里,便嗜睡,焦躁。这缘由便是,这个时候,正是你们寻偶的时候。你从前没有这个毛病,大约是还不算长成,如今是你长成的第一个春天,这习性也就跟着发了出来。所以,你这并不是病,也不是在王府太过无趣,只不过是小女子怀春罢了。”
他的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说出来的,唇舌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耳根,又使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战。
怀……怀春?霜霜简直有些欲哭无泪,这什么烂形容,怎么会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啊?!然而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云沧澜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只觉得自己若再在他怀中停留下去,势必……是要出事的啊!她咬着下唇用手臂推了推他,将头转到一边轻声道:“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在意……不在意这些。”
“可我在意,你这症结不治好,便总是无精打采的。你一贯都活泼好动,虽然太多动静并不算好,可是太安静了,就不像你了。我不愿见你恹恹的模样,你精神不好,我看了也会心疼。嗳,别咬嘴唇了,再咬就要破了。”他怜惜的用手指抚上她的唇瓣,轻轻摩挲,“虽然你我如今还没有拜堂,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而你,除我之外,难道还想再嫁给别的男人么?”
当然不会了,可是……可是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以前她和那些老虎在一起玩的时候,师父都会让她不要与雄虎太过亲近,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和云沧澜这样赤诚相对的躺在榻上,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师父把自己逐出师门啊……
呜……她也不愿这样,但为什么事情就不受她的控制,开始往紫怪的方向发展了呢?
就连她自己,也跟着变得好生奇怪,明明开口是想说出抗拒言辞的,可说出来的却只能是绵软的低吟。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对自己的身子施了什么法术不成?为什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而且身子还热的怕人,似乎只有在他抱住自己的时候,这感觉才能稍好一些。
呜呜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云沧澜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再多问,只是微微一笑。他的手指解开她寝衣的系带,柔白的缎子顺滑着落在身下,雪白的身子一下没了遮挡。宛如盛开在月色下的皎洁白梅,纯净无暇,惹人怜爱。
霜霜“啊”的低叫一声,瞪大了眼眸,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挡。可是她的手臂还未挪到身前,便已被云沧澜将手臂压在身下,而后欺身重重吻上。她的牙关并未咬紧,云沧澜轻而易举的侵入其中,手指在她的柔滑的肌肤上轻轻抚模,缓缓的向上拂去。
啊——那里是——“唔……不可以……”
“为何不可?”他悠悠低笑着,此刻没了寝衣的阻隔,那触感更加直接,让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这个混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啊!她又羞又气,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人,可他却仅是微微一笑,手上只要稍加动作,便让她呼吸困难,眼眸也失去了力度。
就当她觉得全身的力道都快要流失殆尽之时,忽然见他伸手将帷帐放落下来,一层层的轻纱在两人身侧缓缓落下,四下的光线也愈发黯淡,只有他那一双眼眸,盈亮如许,若朗空皓星。
“不要躲,也不必害怕,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他的声音像是上好的灵药,丝丝缕缕的蔓延入她的心间,抚平她胸口忐忑不安的情绪。“把你安心的交给我,好不好,嗯?”
好不好?你这样问我,让我怎么说的出不好两个字来呢……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尤其是面对着他,霜霜根本想不起回绝的法子,只能傻傻的望着他的眼眸,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
他温柔一笑,两人的大半个身躯都紧贴在一起,而她白皙柔软的肌肤,也被他的手掌轻轻把玩摩挲着,白皙的肌肤一层层的泛着红晕。霜霜口中几乎只余下柔软的低吟,额头开始细细碎碎的沁出少许汗珠来,不知是因为燥热,还是因为情动,亦或者两者都有。
好热……她已经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只知道用手臂紧紧抓着云沧澜的臂膀,自己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风筝似的,而线的那一端,就握在他的手中。
这就好像,无论她如何的躲闪,如何的想要避开,他都会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将她留在手中,留在身旁。他像是毒药一般,会让人上瘾,且此一生,都不得解药。
风筝逃不月兑线的控制,他要她留下,她怎么逃的掉?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不管是他温柔的还是霸道的动作,她总是被他牢牢的抓在掌心,怎样都别想逃离。
“别怕,是我,刚才不是答应了,要安心的把自己交给我么?嗯?”他安抚着她此刻的紧绷,眼眸温柔不已,声音也柔情的让人发醉,他的力道拿捏的恰好好处,不会弄疼了她,却又会慢慢的挑起她心底的热浪,让情愫点燃的一发不可收拾。
“呜……这样……好奇怪……”她慌乱的摇着头,想要抑制住口中不断溢出的喘息,却又无能为力,“不要……不要了……呜……”
从未承欢的身子,自然没有尝过情到浓时的滋味,如此的逗弄于她而言便已是十分激烈。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轻轻滑落,如细碎的雪水一般,晶莹剔透,清澈无瑕。
云沧澜吻去她的泪珠,指尖反复挑逗着她紧绷的身子,低笑说道,“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霜霜难以抑制地不断喘息着,他手指的每一下动作,都仿佛牵扯着她的全部精神一般。她茫然又慌乱的摇着头,也不知是在说不要还是要,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应答他的问话。脑子里都是空的,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可手臂却不由自主的攀附的更紧。心里面有些害怕忐忑,可又若有似无的觉得有他在身边是如此的安全。
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也不会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来,这一点,霜霜一直都十分清楚。
只是眼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全都褪去,一丝不挂,云沧澜却仍着中衣。他上半身的衣襟也敞开大半,下半身如何,霜霜根本不敢去瞧。他覆在她身上,英俊的面容比起平日来多了些微红,喘息也微浓,只是却仍旧俊美的不似凡人。
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都总是这幅超然月兑俗的样子,哪怕是现在也一样。不像自己,只要落在他的手里,就会不由自主,迷失方向……
他手中握着牵引着风筝的那一根线线,让她的所有精力和思绪都汇聚在上,霜霜只能用力的抱紧他,感受到越来越热的体温,思绪也越来越失控,跟着飘向远方。
她的眼眸不知是该阖上还是睁开,心里也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羞涩还是惧怕更多,只是那些隐隐的小小期待,又让她有些无从适之。在他的牵引之下,她越来越沉醉于这样的感觉之中。
那是……
她的身体又不自由主紧绷起来,而云沧澜温柔含笑亲吻着她的唇角,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怕。”
霜霜飘浮的心,被他的温柔声音安抚的渐渐平静,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眼眸中的水汽虽然仍在,却不再似方才那般落泪了。
只要线在他的手中,无论他怎样拉扯这根线,自己都绝对不会受到伤害。
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什么都不必怕。
她看着他眼底的温柔神色,只觉得自己要被吸入进那一汪清澈池水当中,四下的所有东西似乎都消失不见,世间只余下她眼前的这一个人。
这样的时候,大约才是真真正正的“风花雪月”。
有那样一个瞬间,像是断了线一般,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低叫而出,而他细碎的吻随即便落在她的面颊上,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言语,只是用怀抱和温度抚平她所有的不安与不适。
“今日之后,我再不会让你有任何伤痛。”云沧澜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指尖抚模着她柔女敕的面颊,将她视作珍宝一般,低低的说出此般许诺。
霜霜阖上眼眸,咬紧下唇轻轻点头,他许下的诺言,从来她都未曾怀疑过。也许是从跟在他身边的第一日起就是这样,相信他会尽力呵护自己,相信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也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信守承诺。
冥冥之中,就像是一股牵引着她的力量一般,带着她仿佛在云雾中攀升,虽然有时会觉得位置太高,而害怕落下的疼痛。可是当她的手指触及到他温热的身躯时,便知道自己就算重重摔下,也会有他的臂膀将自己牢牢托起。
当所有的一切都快要到达云端时,霜霜的身子又不可抑制的紧绷起来,有些期待又有些惧怕。她难以抑制的低吟中带着几分颤抖,云沧澜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声音中也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喘息,“别怕……”
似乎这一夜,他说的最多的两个字,便是“别怕”。她初次承欢,自然觉得害怕忐忑,只是每每听到他这样说时,她的心里便会一下放松许多。
那陌生而异样的热度在她的身体内攀升之时,她不可抑制的向后仰去,白皙柔女敕的脖颈宛如天鹅一般,脸颊绯粉,有汗珠自额头滑落,不住的低低喘息。
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终于落下,落到了一直牵引着她的人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