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风从白婉柔那里离开就回公司进行一个紧急会议。说他是黎州市的钻石王老并不是借由他老子的名头。他父亲在他幼年时就得病去世,他靠叔叔抚养,长大后从爷爷手里继承来韩式的时候只能说是一个还不错的公司。到他手里,没想到他手段刚硬雷厉风行,短短几年竟然成立了韩式财团成为商业大鳄。
这段时间他正着手扩大公司,收购了不少即将破产的小公司。当然是不是真破产,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他刚开完会,正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向紧抿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次的计划实行的不错,这就成功了一半,等所有项目完成,他的商业地位就不可撼动了。
一阵尖锐的铃声打破了他寂静愉悦的好心情。手机上的电话是个陌生号。韩沐风微蹙起眉,并没有立刻接通电话。铃声不死心的响,搅得人心烦意乱,最后一秒,韩沐风按下了通话键。
“哈哈哈——”
听筒里传来得意的大笑声,听见里面那个放肆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韩沐风,好久不见。”
“你是谁?”韩沐风沉了声音,脸色蒙上一层冷霜。
“我是谁?哈哈,你不用管我是谁,限你二十分钟来北郊第五大街,不准报警,你一个人,不然,就等着给你女人收尸吧。”通过听筒传来一阵悉索声,男人大喝一声,女人尖叫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韩沐风的耳朵里。
“啊——你们这些坏蛋,别碰我——别——别过来——”女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任谁听了心里都跟着担心。
“过来,跟你相好说句话。”男人喊了声。
“风——你——别管我——千万——别来——啊——疼——”女人哭喊着呼痛,“风——他们都——很凶,你千万——别来啊——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妈的,你个死女人,竟然敢寻死,弟兄们给我看住了。”听筒里传来“咚”的一声,韩沐风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砸在他的心上。
“咚”的一声,像那个明媚的春天,她为了救他“咚”地掉落下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把她放了!”韩沐风听见白婉柔撕心裂肺的哭上,本没有多大反应,但是后来那一声把他的坚硬打碎。
乘坐电梯短短的几秒钟他却觉得漫长,一如那次他无助的坐在山崖上焦心的等着救援。
“我警告你,她若是伤到一根寒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韩沐风发动车子按照对方说的地址一路狂飚过去,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声“咚”地落地声,心也跟着烦乱起来。
到了第五大街街口,韩沐风给那边打电话,男人让他像左向右七拐八拐的走了好多地方,甚至有几个地方走了不下三遍。
韩沐风依照对方的吩咐足足走了半个小时,锃亮的皮鞋早已被尘土覆盖的看不出原貌。终于在一个隐秘的死胡同里让他停下来。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人从后面给他蒙了眼,绑了他朝某个方走去。
“姓韩的,我们又见面了。”韩沐风认出了站在面前拿刀的男人。
是他收购的其中一个公司老板的孙子,好像叫赵冲,因为这个小公司生产装修材料,而且从祖一辈就有秘方传下来,生产的材料不但无毒而且有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在如今化学剂品横行的装修行业,这样的秘方简直就是无穷的宝藏。只可惜老爷子快不行了,孙子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除了玩女人还是玩女人,公司才一步步破落了。
韩沐风很看重这个秘方,亲自去和老爷子谈,偏偏老爷子保守的很,死也要守着祖上留下来的基业,被韩沐风身边的人几句重话一刺激,心脏病发了,最后抢救无效去了。孙子估计钱花完了,没了提金库,才找上了他。
“赵冲。”没有音调起伏,韩沐风轻蔑的挑眉,看到白婉柔哭红的眼睛,泪眼模糊瑟瑟发抖的样子,脸阴沉了下去。
“放开她。”即使在这种境遇,他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的高贵,改不了习惯形成的命令口吻。
“风——你为——什么要来——快——走——他们好凶,手里有枪——风——你别——管我——快走——”白婉柔听见韩沐风的声音倏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从欣喜转为担心而后是绝望。
“放开?”叫赵冲的男人抓着白婉柔的头发往前扯,疼的白婉柔嘶嘶抽气,咬着唇抬起雾蒙蒙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向韩沐风,又故作坚强的别过头强忍住疼痛。
赵冲把锃亮锋利的刀子在白婉柔脸前比划了几下,吓得白婉柔一哆嗦,差点瘫在地上,摇着头往后退,偏偏男人又扯着她的头发,撕裂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来。
“啊——你这个魔鬼——”
赵冲扯着她的头发又把她像一件东西似的毫不怜惜的拽回来。
“魔鬼——休要打风的主意——风——不要管我——走啊——”白婉柔痛苦的哭叫,泪水顺着眼睑流下来,不顾赵冲手里的家伙奋力挣扎着,脸上是和心爱的人分离的不舍与诀别。
赵冲不耐烦的给了她两巴掌,“啪啪”两声脆响止住了她的尖叫,“婊子闭嘴,再嚷嚷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手里的刀往白婉柔脸上靠了靠,冰凉的触感让她一哆嗦,含情脉脉的望着韩沐风,紧咬着唇抽泣。
韩沐风面似从容的站在那里,放在口袋的手紧握成拳,努力平定自己的怒火,“说,你想怎么样?”
赵冲狂妄的挑眉,哈哈大笑,“姓韩的,你逼死了我爷爷,抢了我的公司,害我沦落成这幅样子,今天就让你跟这小骚狐狸给我爷爷偿命,哈哈——”说着锋利的刀尖抵上白婉柔的脖颈,划开一道口子。
“你爷爷是心脏病突发跟我无关,你放了柔柔,我给你下半辈子的养老钱。”韩沐风坚信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他也坚信,能用钱办到的事绝不需要动其他的隐藏势力。
钱是重要但是钱花了可以再赚。像他们这种人既可以做到视钱财如生命,也可以视钱财如粪土。
“风——你快走——不能信他——他会杀了你——快走——风——我爱你——等到明年这一天在我墓前放一束百合我就知足了——风——我爱你——”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说完,白婉柔猛地抓着赵冲的手臂,拿脖子往锋利的刀刃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