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左把牤牛的尸体拖走之后,鲁宾从那株古柏上跳了下来。望着阿左离开的方向,鲁宾抱了抱肩膀,他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冷,这种冷甚至比遇到白时所体会到的那种感觉更强烈。
与此同时,阿左凭借着野兽般的本能,也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胁。这种威胁很古怪,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就象一只拍着你肩膀的手,也可能瞬间化为扼住你喉咙的利爪。[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这是一种温和的邪恶。
阿左慢慢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可除了氤氲的雾气,阿左什么都没看到……
……
接下来,鲁宾跟随着阿左沿着河岸走了一段,他看到阿左把牤牛的尸体拖下了河岸,隐在一座拱桥之下。
“咔嚓,咔嚓!……”
鲁宾听到从桥下传来一声声的咀嚼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显得格外清脆。
※※※
鲁宾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又睡了一小会儿,然后起来洗了一个热水澡,接下来鲁宾精神满满地出门在一个小摊上吃了一顿正宗的摩尔式早餐。摩尔式早餐只有两块小饼,一杯清茶,它的特点是简单、迅速。所以鲁宾在简单、迅速地吃完早餐之后,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摩尔市西郊的方向驶去。
在自己的麻烦没解决之前鲁宾并不打算去庄园找金美娜,虽然他挺想那小妮子的。
鲁宾这一趟是去摩尔大教堂寻找夏玄朴执事。
对于宗教信仰来说,鲁宾完全无爱,但对于那个可爱慈祥的夏玄朴老头,鲁宾心里始终有着某种偏爱。鲁宾并不想从宗教中寻找精神的慰藉,但鲁宾却很想和夏玄朴执事再喝喝下午茶,聊聊天,以此来等待萧丫头给自己的回答。
等待的确很无聊。
鲁宾到摩尔大教堂来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当他知道活雷锋曾经是莫罗教的一个行刑队的时候,鲁宾对莫罗教便产生了极大兴趣。在鲁宾看来,如果某个宗教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组织的话,那么,这个宗教极有可能便是一种——邪教。
这个想法刺激到了鲁宾身体里某根不安分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当鲁宾到摩尔大教堂的时候,正赶上夏玄朴执事在做早礼拜。教堂大厅里一派肃穆宁静,夏执事穿着布道长袍一个人站在台上,有二三十个信徒垂手立在下面听夏执事在布道,夏老先生的声音安静而平和。
“莫罗神是光明之神,他是世界的光,跟从他,我们必将在永恒的天国中得到安宁……尘世的欢乐总是短暂的,而灵魂的安宁才是我们此生最后的归宿,在这一世,我们把自己献给莫罗神,在离开之后,我们将获得永恒的欢乐……
……”
鲁宾靠在教堂后面的一根大理石柱上,一边听着夏玄朴执事娓娓道来的讲道,一边望向教堂大厅的穹顶。穹顶上画有一些祥和的图画,象征着莫罗神所居住的天国,而在教堂中还立有一些石笋形状的瘦长型装饰物,象征着通向天国之路。鲁宾接下来把目光转向教堂中那些信徒的背影上,所有的人都是一个姿势,垂首肃立,而他们身体上所透露出来的,是一种对莫罗神无比的虔诚。
在仪式的最后,是类似基督教的领圣餐程序。鲁宾在这时转身走出门外,他已经吃饱了,所以对莫罗神的“血和肉”都不感兴趣。
当所有的人都散去,夏玄朴执事最后走出来的时候,鲁宾这才迎了上去。
夏玄朴执事对鲁宾的再次出现显得非常高兴,他拉着鲁宾的手又到了那座乡间小屋。夏老先生为鲁宾准备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女乃,和几块小酥饼,然后两个人开始了交谈。
“孩子,看到你比上次来的时候精神要好许多,不知道回去之后,你有没有想过要成为莫罗神的一名仆人呢。这世上最纷扰的是心灵,而在莫罗神的护佑之下,会让你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都有一颗宁静的心。”
夏执事的话充满了诱惑,但鲁宾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鲁宾开口向夏执事问道,“嗯,老先生,我来只是想向您请教一下问题。若我在这世间犯下了罪恶,或者对于那些诽谤神的异教徒来说,莫罗神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们呢?”
夏执事脸上变得略微凝重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若你从现在开始弃恶,那么罪恶便可以得到宽恕,而对于莫罗教来说,并不存在异教徒,所有的宗教的信徒,都是莫罗神所眷顾的。而莫罗神,便是众神之神……”
鲁宾觉得夏执事的话与摩尼教的教义果然有几分相似,看来,莫罗教与摩尼教的确有着极深的渊源。
但追本溯源可不是鲁宾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接下来他直接对夏玄朴执事说道,“老先生,我曾经从别人那里听到过关于莫罗教行刑队的传说,我不知道这传说是否是真的?”
这一次听完鲁宾的话夏玄朴执事显然有些惊讶,他略微皱了皱眉说,“你所说的是在许久许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还属于黑暗时代,人性已经沉沦堕落到不能救赎的程度,所以莫罗神才会以行刑队的方式警戒世人,重建世界的秩序。但许久以来,就没有再听说莫罗教有行刑队的存在了,而经过几十年前的经济大萧条,莫罗教也是近些年才重新开始复兴的,已经完全不存在行刑队这种组织了。”
现在鲁宾可以确认,活雷锋与莫罗神,早已分道扬镳。
接下来夏玄朴执事依旧苦口婆心地规劝鲁宾成为莫罗神的信徒,而让鲁宾自己都感觉意外的是,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成了一名莫罗教的教徒!
见鬼,鲁宾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也想不通,他只是觉得在那一瞬间自己脑子里有两种鬼怪突然打了起来,然后其中的一个声音说,“行,管它莫罗是个什么鬼东西,先进来看看再说。”
于是鲁宾便选择了先进来看看再说。反正对于鲁宾来说,入不入教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不过是愿意的时候来教堂参加一个仪式,再吃喝上两块充满寓意的面包牛女乃,不愿意的时候就躺在家喝点儿酒,睡大觉好了。
这对于鲁宾来说都不难做到。
而且,鲁宾心里对莫罗教的神秘依然感到一丝好奇,既然所有的宗教都在某种程度上带有欺骗的面纱,鲁宾很想把这面纱揭开,看看莫罗教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管怎么说,与夏玄朴执事的谈话还是很惬意的。
当鲁宾乘坐的出租车经过米斯特那老鬣狗的庄园时,鲁宾在庄园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扫落叶……一身园林女工简洁朴素的打扮,加上两条大辫子,正是金美娜那小妮子。在鲁宾经过的瞬间小妮子抬头向出租车里张望了一下,她根本没看清出租车里面坐着的是谁,只是出租车带着一卷尘土颠簸过去时,金美娜的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
这下子跳得那么怪异,让金美娜觉得自己心里慌慌的。
※※※
回到市区之后鲁宾又去了一趟“活色生香”按摩院。自从宋宝儿死了之后,鲁宾的身体内那种说不清的折磨经历了一个向极端痛苦,又开始趋于平缓的过程。这大概是鲁宾身体内那些不同器官相互之间的一种排斥反应,在逐渐磨合之后,现在已经融合了许多。
有一种说法,人在持续痛苦的折磨中,性格会变得极度怪异。
鲁宾的精神异态或许与此也有几分关联。
据说,小本本国由于是一个长期处于火山频发的岛国,所以本本人的身上都带有一种极不安定的因素,他们的性格就变得极其怪异。例子1,本本人的a片名闻遐迩的变态。例子2,本本人剖月复自杀的自虐等级极高。例子3,本本人极瘦小,却有一种叫“相扑”的运动,在这种运动中本本人非要把自己喂得极其胖大,从而来显示自己比其它的民族要强大。
但有一点完全无法改变的是,即便本本人把自己喂得再胖大,可他们的小**,却是怎么都喂不大的。
不过曾有本本国的人婉转找到过米斯特教授,要求为自己培植几条驴的生殖器,至于其用途……对了是公驴的。其实,不光本本国的人如此,世界的每个角落里,怀有这样心理的,大有人在。
而鲁宾这次去“活色生香”按摩院却并不单单是为了做马杀鸡,他只是想看看,在萧翠翠自杀之后,现在的“活色生香”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其实萧翠翠的生死与鲁宾本没有任何关系,但鲁宾认为,老林是自己的朋友,即便老林一辈子活得窝囊无耻,即便老林现在不过是个扫垃圾的,老林依然是自己的朋友。
是朋友,鲁宾就不能坐视不管。
“活色生香”倒与鲁宾所想的差不多。虽然时光轮转,物是人非,但这里依旧烟柳繁华,歌舞升平。而事实的真相是,甚至在翠翠还没死之前很久,“活色生香”就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在那些人夺走她的女儿之前,早就已经把“活色生香”吞了下去。
只有大鱼吃小鱼,虾米就是想拼命,也无法干掉鲨鱼。
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而现在的“活色生香”已经不是萧翠翠手中的“活色生香”了,它已经完全变成“九月盟”手中的一个生财之地。
“活色生香”的外观很象一个白色城堡,城堡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霓虹招牌,上面有活、色、生、香几个夺目的红色大字。每个字皆十分具有艺术性,由抽象的**美女构成。
白天,这是个美轮美奂的银白色城堡,第一次见到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个洁净灵魂的教堂,可一到夜晚,这里便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罪恶之渊。要赌博,你可以赌上身家性命,要美色,这里有亚非欧,从第一世界到第三世界的各色猫咪。波斯猫在床上会扭动着身体嗷嗷狂叫,非州小黑猫野性十足,让你品尝另类风情,本本小眠猫花样百出,吹拉弹唱一应俱全,可以让你欲仙欲死。
坐在一间米黄色的小包厢内,面前站着一排妖妖娆娆低眉顺眼各种风情的女人,鲁宾突然想起了老林一段话——黑街酒吧是富人的天堂,是有钱人的销金窟,那里有着所有能够想象到的纸醉金迷,凡是**和心理的**在那里都能够得到满足。那里,会让最圣洁的人显现出最无耻的本性,可即便它是万恶之薮,仍没有人能抵挡它的诱惑,没有人!……
而现在的“活色生香”,多么象老林口中的那一个黑街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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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江复审没过,但下周三江潜力榜,也自我庆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