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心儿的理由居然和胖子一样,为了不被人欺负,不过相比之下更容易叫人接受,那个时候,赛夺还没有以武力震慑天下,魔族正处于混战时期,各方势力战的昏天黑地,普通的老百姓是任人杀戮和掠夺的对象,即便是修真者,也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不可否认,正是那种残酷的生存环境下,为魔族造就出一大批高手,心儿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不仅生存下来,而且得到魔君的亲睐,在魔君统治的时期,她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趣的是,她也不喜欢权利。
“看不出你们两个还有相似之处。”小医仙咯咯笑道。
“有什么奇怪么?”心儿可不认为王浩是无能之辈,恰恰相反,从她的视角来看,胖子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不仅拥有自家的势利,修为也非常的不俗,这一点从胖子独斗秦坚,还有和大鹏长老的斗法都能看得出来,纵使到目前为止修为差强人意,不过以胖子的能力,成就一代宗师是迟早的事,与这样的人有相似之处有什么丢脸的?
至于信仰方面,她本来就很欣赏胖子平淡自由的调调,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这个你就不懂了,在人界,人人都恨努力,像我这种胸无大志,不思进取的人,那就是被人取笑的对象,难得你还敢承认和我一样,知己阿,无论如何,为这个也值得干上一杯。”王浩当真掏出酒具。
“说话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嘲笑过你不思进取,我也认为你的态度没有错啊,不过呢,你的知己好像越来越多了。”小医仙酸溜溜的挖苦道。
处在高味,看到的东西自己与众不同,卓月和心儿那叫英雄所见略同,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拓跋舞,不过,她是个很优秀的倾听者,从众人的谈话中收益良多。饮酒,聊天,胖子等人在欢快的气氛中待到天亮。
此时的外界风起云涌,魔族对挑衅者展开反击,不入流的宗派那里禁受的住他们的杀戮,顷刻间便被瓦解。石雀对此无动于衷,但是武力没有镇服玄门,甚至有二流和一流的门派蠢蠢欲动,冲突呈现升级的趋势,越演越烈。
直道两天前,蓝德的尸体被送上蜀山,隐匿的玄天宗飘然浮上水面。
“事实印证了老朽的推测,整件事都是有人幕后艹纵,你们就是不肯相信老朽,如今天下大乱,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蓝德是在一周前被派出去的,任务是监视有没有幕后黑手艹纵那些不入流的小宗派,这件事蜀山掌教和问老怪物都知情,对方杀人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蓝德确实查到了什么,要么纯粹是为了示威,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能够证实石雀的推测是正确的。
“怕什么,大不了和魔族拼个你死我活。”束手无策的时候,老怪物一如既往地暴躁,有勇无谋四个字在他的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拼什么拼,事到如今,你仍然执迷不悟,我们的敌人不是魔族,魔族和我们一样,都希望能和平相处,搞事的人是玄天宗,一旦我们和魔族交火,唯一的赢家便是他们。”石雀气急败坏的叫嚣。
“我也认为石雀道友的话有道理,现在虽然不能确认幕后的人就是玄天宗,但是黑手的存在是不容置疑的,不能让他们的歼计得逞。”掌教纯粹是做和事佬,此话说了等于没有说。
老怪物冷哼一声道:“那就杀掉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凡是敢到魔族闹事的,格杀勿论。”
石雀恼火道:“这个我们已经做了,当初你还反对来着。”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石雀,你不是想和老夫翻旧帐吧?”老怪物不愧是老怪物,无理也要搅三分。
石雀哭笑不得道:“谁和你翻旧帐啊,如今的问题是,我们这么做了,可是效果并不好,仍然有人冲向魔族闹事,而且比以前闹得更凶。”
“他们要送死,我们何苦阻拦他们,让他们去死就好了,都死完不就干净了。”老怪物不以为然地神情差点让另外两个老家伙疯掉。
“你说的倒是轻松,都死完就干净了,我就怕玄门的人都死干净,事情也没有办法平息,玄门的人死得越多,双方的仇恨就越深,黑手挑衅起来越简单。到了最后,就算没有人挑拨,两路人也要拚个你死我活,再说,老朽能眼睁睁的瞧着玄门的人死干净。”原来到了发飙的时候,石雀的嗓门比问剑还要恐怖。
“石雀长老不要冲动,你说有什么好办法,蜀山全力配合。”蜀山掌教再一次飘过。
石雀自知失态,叹息道:“老朽要是有好办法,还能和你们嚷嚷,还是再容我想想吧,还有,蓝德死了,你们再派个送信的人,把情况通知王浩,说不定那小子能有好办法。切记,送信的人修为要高,人还要机灵才行。”
看看蓝德的尸体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信息是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因素,幕后的黑手不甘被动的局面,已经开始还击,他们反击的目标不可能是玄门势力的据点,一定是最重要,也是最薄弱的信息环节。攻击信息环节除了让对手变成瞎子,聋子,有时候还能截获有价值的情报。因而,石雀在收到蓝德的尸体后,便重新调整送信的人手,和胖子的联络是重中之中,老东西当然要慎之又慎,偌大的蜀山不愁找不到人才。
“那就让老夫的徒弟走一趟。”问剑的豪爽当场让石雀傻眼。
“还是省了吧,老朽可不敢使唤你的宝贝徒弟。”
“怎么,难道老夫苦心教的弟子,连送信都做不到?”
“老朽不是这个意思,偌大的蜀山还愁找不到人才?干吗非要你的徒弟出马不可?”石雀可不傻,要是躺在地上的尸体换成苏雪,老怪物非和自己玩命不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用问剑的徒弟那是自找麻烦,要是真出了乱子,别说问剑不依,和胖子也无法交代呀。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瞧不起老夫的弟子,告诉你石雀老儿,若是连老夫的弟子都不够资格,蜀山就没有别的弟子敢去!”要说问剑起初是另有打算,此刻却是动了真火,他不点头,蜀山还真就没人敢去。
“唉,二位就不能少说两句么?如今玄门内忧外患,我们本该摒弃前嫌,同仇敌忾。再说,你们原本也没有前嫌么,这种时候何苦吵闹不休,以我之见,你们不妨各退一步,送信既然至关重要,一个人去不够稳妥,不如就由问剑长老的徒弟执行,我再委派一名蜀山弟子随行,彼此也有个照应,二位意下如何?”
蜀山掌教这个和事佬也算是鞠躬尽瘁了,虽然还是偏向问剑,那是没有法子的事,说服石雀比说服问剑要容易的多啊。
饶是石雀百般的不愿,也是挑不出毛病来,蜀山掌教另外委派的弟子是蜀山弟子中的第一人,寻剑,除非是藏剑阁的老家伙们,找不到比此人更优秀的人选,要是蜀山掌教一上来就举荐此人,石雀决计说不出一个不字。
直到两个后辈匆匆上路,蜀山掌教才算松了口气,上门求助的人有他打发,掀不起大风大浪来,只要没有意外情形发生,应该能轻松个十天八天了,平心而论,玄天宗此举虽然歹毒,仍是动不了玄门的根基,玄天宗能鼓动多少人?只要不闻不问,风浪总有平息之曰。
只是平白无故的让玄门弟子送死,令人痛心罢了,石雀和蜀山掌教都非常清楚,赶到海外送死的小宗派和玄天宗扯不上多少关系,他们是被怂恿去送死罢了,这些人就算全部死绝,玄天宗也不会皱皱眉头。
玄天宗特有的存在模式让他们像章鱼一样难缠,他们只要有一个人潜伏在哪个门派里,就能够兴风作浪,将那个门派推到海外去送死。至于潜伏在别派的弟子,有可能是那个宗派的普通弟子,也可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甚至可能是掌教。所以对他们大动干戈,伤的只能是自己。
别看胖子等人一路游玩下来,跋涉两个多月的时间,用御剑术赶路,苏雪当天的下午就赶到魔族,出现在胖子等人的面前。
不出所料,当胖子听说蓝德丧命的时候,便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当他知道石雀居然让苏雪接手蓝德的任务,毫无意外的就发飙。
“老东西脑袋可能让驴踢了,居然派老怪物的徒弟送信,胡闹!”
寻剑好奇的审视王浩,一个被传奇笼罩的胖子,原本,他也应该是光芒四射,可是他和所有的蜀山弟子一样,更关注实力,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修炼上,很少抛头露面,自然也没有做出过轰轰烈烈的事迹,因此,他的名号并不响亮,也没有成为玄门少女追捧的目标。
当寻剑看到王浩时,就像发现一头猎物,他知道王浩是个有实力的,而蜀山弟子在遇到高手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切磋。
“别派的弟子为玄门大业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为什么蜀山的弟子就不能,蜀山弟子从来就没有这种优越感,每次神魔大战,我们流的血都不比别派的少,问剑作为蜀山的中流砥柱,作为他的弟子更应该身先士卒,我这么说也许失礼,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鉴于自己的身份直接提出切磋不合适,寻剑故意找茬。
妈的,小爷当初送苏雪上蜀山,是让她去学本领的,不是让她为蜀山卖命,更不是为玄门牺牲。王浩强压住怒火问道:“那你现在吐出来是不是感觉很痛快,很爽啊?”
寻剑承认道:“说出来以后确实舒服多了。”
“但是我现在不舒服了,怎么办?”王浩也不顾及身份,欺到寻剑的眼前,这样的距离和动作构成赤luoluo的威胁和挑衅。
星语很久没有见识到师傅发飙的情形,不由乐不可支道:“师傅,你那么凶干吗,别吓坏人家。”
卓月瞪了小妮子一眼,教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添油加醋。”
星语不依道:“我这纳叫添油加醋,我是帮师傅消消火,该吃醋的人是我哦,你看师傅那副德行,像是要吃掉人家一样。不就是让他的心上人送信吗,他就心疼成这个样子,我和人动手的时候,为什么不见他心疼?”
说起来星语也颇感委屈,不久前,她的修为并不比苏雪高,出道的时间比苏雪还要晚,胖子疼她倒是疼她,可惜感觉就是不同,比如说叫她和火修比试,甚至是独挑西门藏,若是换成苏雪,死胖子能舍得才怪。
不过直觉上,星语就是不需要保护的,有能力和胖子携手闯荡,事实上也是如此。所以卓月并没有理会她的诉苦,教训道:“我当你是为了什么,原来为了这个呀,你还用别人心疼?胖子为你和拓拔世家翻脸,为你屠杀王家的时候,难道你全部都忘记了。人家苏雪怪可怜的,你别再斤斤计较了,欺负人家。”
“我什么时候欺负苏雪啦,就是发发牢搔而已,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会欺负她呢。”为了表明心迹,星语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苏雪的小手,两人亲热的像姐妹似的。
苏雪待人宽厚,心地善良,就像邻家的小妹妹,很难有人对她产生敌意,从昆仑盛会的争斗到如今,星语虽然将苏雪假象为最大的情敌,却是从未针对过苏雪,两个女孩之间也谈不上矛盾,如果不是问剑老怪横生枝节,胖子做不出伤害苏雪的事,星语也不会强迫胖子那么做。
谈话清清楚楚的传入寻剑耳中,王浩和苏雪的关系在蜀山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是蜀山的弟子却像有了默契,对次都只字不提,即便是听到只言片语也是装作没有听见。
寻剑淡淡一笑,朗声道:“多谢星语仙子的美意,蜀山弟子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不需要特殊的待遇,此行的任务是送信,在下顺利已经完成了,现在,在下自不量力,要向王兄讨教两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