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门嫡女 第八十八章 处置

作者 : 青丝散

江雪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这么说,嬷嬷是想要硬逼着我喝了?”

宋嬷嬷微微向后昂着头,嘴里冷哼一声,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却很清楚,若江雪歌不喝,那她便是硬灌,也要将药给江雪歌灌下去。

江雪歌冷笑着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那碗汤药之前,便是轻飘飘看向那碗冒着浓重药味的汤水,轻笑道:“既如此,那咱们就去王爷或者世子爷跟前去讨个说法吧,如果到时候,连王爷也赞同世子妃的说话,命我服药,那我自是也不敢不从。”

江雪歌说着,便示意灵儿给自己拿遮阳伞具,都是夏日了,这会儿外面的太阳可是大呢,她可不想被晒中署了。

宋嬷嬷耳听她这般说法,心下顿时有些惶惶,面上的神色更是沉了沉,她哪里能让江雪歌跑到王爷或世子爷跟前去评理,今儿她做的这事本就欠妥,若不是主子吩咐下来,她也是不愿来这里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的。

宋嬷嬷这般想着,便是向旁一个抬步横身挡在了门前,口中更是冲着江雪歌厉声道:“还请江主子自重,老奴到这儿来是受了世子妃之意,这世子院中的事,一向都是由世子妃在打理,王爷公务繁忙,哪里有闲工夫来搭理这世子后宅之中的事,以后江主子院子里的事,也自是有世子妃来打理,用不着江主子再费心劳神了。”

江雪歌却是自顾自地整理着衣裳,“既然是世子妃亲自授意,那嬷嬷更要与我同去见见王爷了,王爷就算再忙,也得顾着这王府的子嗣之事,若王爷能当面示下这事理该如此的话,那我心里也能有个谱,往后自是会遵循着王府的规矩来行事。”

宋嬷嬷闻言脸上的冷色都有些绷不住了,更是微现了怒容,当即便强势地开口道:“江主子可要打算好了,如此与世子妃过不去,一旦世子妃与秦侧妃怪罪下来,对江主子可是没有半点好处!”

哟,这是开始威胁了?江雪歌眼见宋嬷嬷如此做派,还真不鸟她,不过是个狗奴才罢了,江雪歌还真不把她这份威胁放到心上去。

江雪歌自是不急不忙地开口驳道:“既然世子妃与秦侧母妃以皇室优良为首要之重,那便更要请上她二人一同去面见王爷,请示个清楚明白的好,我既然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嫁入王府,自是以尊从太后她老人家的旨意,为江府开枝散叶为首任,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也得先想想太后的意思才好吧,可我这昨日才进门呢,今日便有世子妃与秦侧母妃硬逼着我喝这避子汤,岂不是有违太后的旨意?我道是想问问宋嬷嬷,这对世子妃与秦侧母妃又有何好处?”

“如今我并未为难于你,只是你如今身无王爷之命,又无世子爷之命,便拿了一碗药性不明的药物强行要我喝下,这是谁给你的权柄?世子妃?秦侧母妃?别说世子妃没有这个权力来逼我喝这落子汤,就是那秦侧妃更是没有权力来管了世子爷的房中事,若是我因为这药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能负责?世子妃可能负责?秦侧妃可能负得了这个责?别说太后将来的怒火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就是世子爷知道此事后,也定是不能轻饶了你们的!宋嬷嬷可得想好了,到时,谋害世子侧妃之罪,是否由你,由世子妃,由秦侧妃担当?或者只是由你一个奴才来全力承担?”

江雪歌的话徐徐而出,却是让宋嬷嬷一时间也没了话来应对,只动了动薄薄的嘴唇,宋嬷嬷脑中闪过世子妃的狠厉,当下更是想起了家中的老少爷们来,便是只得硬着头皮强硬地说道:“药是老奴端来的,出了事,自是有老奴来一力承担,江主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不想喝了这药,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得不奉劝江主子一声,莫要与世子妃与秦侧妃对着来,对你是没有丁点儿好处的……”

江雪歌似恍然大悟般挑了眉头,不待她说完,便是道:“哦,由你一人来承担后果?嬷嬷的意思,便是这避子汤一事完全是你个人的意思?与世子妃与秦侧妃没有半点干系了?”

宋嬷嬷一听江雪歌之言,神色间更是气恼,可想否认,又觉不妥,想承认了,更是不妥,若到时真出了事,她将世子妃给扯了出来,她一家子大小都得跟着受牵连,别说世子爷不会放过她,就是世子妃也断不会放过她!

脑子里这么想着,宋嬷嬷便是一咬牙,瞪着江雪歌强硬地道:“江主子还是少扯那些有的没有,今儿这碗避子汤,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说着,便是向后一挥手,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自是端着药碗便向江雪歌走了过来。

江雪歌一怔,想不到这死婆子居然想跟她来硬的,她哪能让这婆子如了愿,当下便是两步往后退去,而她身后的灵儿四个丫鬟与陈嬷嬷等人自是纷纷上前,挡在了江雪歌的前面。

江雪歌趁乱更是向门口的绮纹打了个眼色,绮纹刚想进来帮忙,却瞧见了江雪歌的暗示,心中自是省悟过来,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向门外跑了出去。

宋嬷嬷眼梢子淡淡扫了眼跑出去的绮纹,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等这死丫头搬来了救兵,事情早就成了定局,也便懒得去拦她了,只是上前两步,抬起脚便想踹陈妈妈,陈妈妈又不是个傻的,哪里能站着让她踹,自是往旁边一扭,就想躲开。

而灵儿却动作比陈妈妈还快,当下抓起旁边的杯子便朝着宋嬷嬷用力砸了过去……

宋嬷嬷正得意着,眼见着脚就要踹到了陈妈妈,转眼却正好瞧见那个飞速而至的茶杯,吓得她当时便立即缩回了腿,正想往旁边躲开,却被双儿看准了机会,抬脚便绊了宋嬷嬷一下。

“砰!”

“哎哟喂……”宋嬷嬷没躲过去,自是被茶杯给砸了个正着,当下便歪倒在地,两只手捧着她的左腿嗷嗷叫着,跟着她来的两个小丫鬟自是看到宋嬷嬷吃了亏,不过却都没有过去相帮,反而一人端着药,一人伸手便向灵儿几人抓了过去……

江雪歌一看,顿时有点心惊,这丫头居然会功夫!看来这世子妃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她怀上,居然派来的丫鬟都是会武功的!

江雪歌自知不秒,当下便冲着外头喊着,“来人,快来人……”

果然,灵儿几人没两下便被人家一掌一个给拍飞出去。

可江雪歌喊了半天,外面却见没一个人进来,江雪歌有心想上前帮忙,可就她这小身板,只有被抓的份,还会让陈妈妈几人担心,唯今若不想被灌药,那便只有跑出去了。

灵儿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上被踹得生疼,便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了那个丫鬟的腿,嘴中却是喊着,“大姑娘,快跑……快出去……”

一旁的朵儿见状,也是有样学样,扑过去紧紧地搂住了那丫鬟的身子就不松手……

那丫鬟被两人缠住,一时间还真月兑不开身。

江雪歌心中很担心她们,可她心中更知道,若是现在她还在这里,更是会拖累了一心护着她的灵儿她们,当下趁着那丫鬟月兑不开身,一咬牙,就往外跑去。

宋嬷嬷眼中闪过不屑,眼睛便冲另一个端着药碗的绿衣丫鬟,使了个眼色,她自己则忍着腿上的疼痛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那绿衣丫鬟嘴角轻轻一扯,便是伸手拍向了江雪歌,那凌厉的一掌,一看便是个会功夫的,江雪歌心下一凛,便往旁边躲了过去,接着伸手一扯,便将那还没站稳的宋嬷嬷给扯了过来,挡在了身前。

绿衣丫鬟眼中一怔,立时收回掌力避开了宋嬷嬷,可江雪歌去趁着这功夫,跑到了门口,眼见着她掀了帘子便冲了出去。

宋嬷嬷眼中闪过气恼,此事她可是在妃子妃跟前保证过了的,还亲自带了懂些功夫的晨风,晨烟过来,想不到居然也能让江雪歌给跑了,她这心里怎么能甘得了心,当下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抬腿便追了上去……

“砰!”门帘自外掀起,一只锦缎云纹的长靴伸进来狠狠地踹上了宋嬷嬷的胸口,宋嬷嬷当时便惨嚎着倒飞进屋,屋中的晨风,晨烟正往门边赶的脚步生生顿下,全都惊异地看向门口。

门帘掀开,北风烈那张冷凝到阴沉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宋嬷子“扑”地吐出一口鲜血,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是眼神中的慌乱,却是怎么也掩不下去。

晨风和晨烟两人惊得倒退两步,当即顾不得许多,跪在地上冲着北风烈行礼,心中却都是泛起一股子凉意,本以为趁着北风烈不在,院子里的人又都被事先调离,此事便是十拿九稳,能让江雪歌从此再无生育能力的,却不想北风烈会来得这么快!

这药碗里可不止有藏红花,还加入了毒医制出来的绝育药,只是这药无色无味,别说旁人分辩不出来,就是医术高深的大夫也很难查觉出来,宋婆子没想到江雪歌屋中的奴婢居然如此忠心,全心的护着她,让这么好的机会都溜走了!

不过也幸好此药隐蔽,不然,此事怕是更不好应付了。

北风烈缓缓踏进屋中,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江雪歌,江雪歌旁边站着的却是那见情况不对,便跑了出去的绮纹,她此时也是满头大汗的一个劲踹着,江雪歌感激地拍了拍她的手,换来她一个愉悦的笑容,主仆二人便行到屋中,静静地站在一旁。

北风烈走到宋嬷嬷跟前,话也没问,便是又狠踹了一脚过去,那结结实实的一脚正好踹在宋嬷嬷的腰侧,宋嬷嬷立时便被疼得冷汗尽出,这回却是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北风烈这才冷着脸走到一旁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宋嬷嬷,声音里毫无感情地言道:“你说,这碗避子汤你是奉了世子妃与秦侧母妃之意?”

宋嬷嬷身子一僵,却是没说话。

北风烈轻哼一声,却是将外面的北一唤了进来,“去,请世子妃与秦侧妃过来。”

宋嬷嬷脸上闪过异色,便是挣扎着爬跪在地,口中却是道:“回世子爷,这避子汤不是世子妃与秦侧妃所赐,乃是老奴一人的主意,世子爷要打要罚,就罚老奴吧,此事与世子妃与秦侧妃绝无半点干系!”

北风烈冷漠的挥了挥手,示意北一回来,脸上看不出其他半点神色,只是冷冷地瞧着宋嬷嬷,“看不出来倒是个忠的,你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那我倒是想问问,是谁给你的这个胆,敢谋害本世子的子嗣?敢谋害镇南王府的子嗣?说,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宋嬷嬷却是哭着喊冤,口中辩驳道:“哎哟喂,世子爷这可是冤枉老奴了,就是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断不敢谋害王府的子嗣啊,有人指使一说,就更是强加之词了!”

“世子妃来之前,的确是吩咐老奴拿药过来给江侧妃服用,但世子妃吩咐的是‘得子汤’,而不是‘避子汤’,世子妃整颗心里都是为着王府着想,世子爷这膝下如今只有顾氏怀上了身孕,妃子妃心里边一直都急得不得了,就担心世子爷房中子嗣单薄了,一直都想着法子的为世子爷寻着方子,那‘得子汤’便是世子妃从太医那儿求来的方子!”

“可世子妃如此为世子爷打算,却不想今儿个早间敬茶的事,居然在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在府中都传遍了,说是世子妃故意为难江侧妃,是个容不得人的!天地良心啊,世子妃一心为着世子爷,一心为着王府,想不到却换来这种结果!不过是个误会,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传得人人尽知,老奴想来,这其中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便是让人非议世子妃,好从中获得好处!”

宋嬷嬷说到这儿便是有意无意地描了江雪歌一眼,那话里的意思自是直指传言乃是江雪歌放出去的,江雪歌冷眼旁观她睁着眼编排,却是没开口,主要是世子爷出面了,她自是犯不着再跟一个老刁婆子辩那嘴上功夫。

宋嬷嬷见江雪歌没应她的话,只得抹着泪继续说道:“妃子妃是多么良善的一个人,她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老奴自是知道世子妃的心里定是极难过的,老奴忠心为主,哪里见得主子有半分的伤心难过,这才逾了越,擅自做主拿了避子汤过来,可这避子汤里也只有藏红花一物,功效也不过只能避几日的孕而已,哪里是谋害啊,还请世子爷开恩,看在老奴一心为主的份上,饶过老奴吧!”

宋嬷嬷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撇了世子妃与秦侧妃的嫌疑,江雪歌冷冷地看着,还是没有言语。

陈妈妈几人看着她狡辩,脸上都显出愤怒来,可主子不开口,自是没有她们说话的份,便是都一言不发地静候在一旁。

北风烈挑挑眉头,一副恍然的表情,开口说道:“依嬷嬷之意,本世子不但不能责问了世子妃,还得感激她了?”

宋嬷嬷一滞,眼见北风烈这神情,那语气,便知他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心中权衡得失半晌,便定下了主意,只低下眉眼,恭敬地磕头道:“世子妃的一片真心,还望世子爷怜惜,今儿之事,确是老奴一人所为,与旁人没有半点干系,还请世子爷不要怨了无辜之人……”

说着,便是心一横,毫不犹豫地就往旁边柱子上撞了上去……

她早做好了被牺牲的准备,不管这事儿是做成了,还是没做成,最终世子妃都不会留下她来,与其到时候留下一条残命在世子爷的手里,连累了自己家中的老汉和儿子,孙子,倒不如死她一人,保下全家来得划算!

众人一片惊呼,江雪歌更是惊诧得捂了嘴,想不到这宋嬷嬷居然要寻死!不过,想想也是,不管这事是不是世子妃授意,这宋嬷嬷最终都得陪上性命,这就是她刚刚为什么会执意要自己喝避子汤了。

北风烈却是面色未改,只快速地从旁边抓了只点心碟子一使力便甩了过去!

那碟子顿时飞旋着,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便猛然砸到了宋嬷嬷的脚上,宋嬷嬷先前那腿上便被灵儿给一杯子砸伤了,这会儿跑起来都是一拐一拐的,现下哪里还经得起北风烈那狠凌的力道,当下便身子一歪,嘴中惨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北风烈淡漠地开口,“要死,也别脏了侧妃的地儿!”

说着,便是开口唤了一个侍卫进来,吩咐着:“将这胆敢谋害皇家子嗣的老刁奴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交由大理寺审理,记得莫要让她早早的死了,一定要好好的拷问出那幕后指使她的,是何人!”

宋嬷嬷脸色灰败地瘫软在地,直到那侍卫上去往她口中塞了张巾帕,以防她咬舌自尽了去,这才毫不手软地将她拖了下去,而她可能也早就想到了会出现这种结果,却是半分也没有挣扎地被拖出了屋子。

江雪歌一直都站在一旁冷眼地看着,对这宋嬷嬷的下场也没有半分的怜悯,既能做出这种有违天理的事,那便得承受事情所带来的后果,只是她没想到,这才是刚入王府的第一日,后宅中的争宠谋害戏码便开始上演了,想来,这种事,以后不但不会少,反而只会更多!

北风烈处置完了宋嬷嬷,这才冷着脸看向那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晨风,晨烟二人。

那两人感觉到北风烈含着冷意的视线,脑中顿时想起了他处事的狠厉手段,两人的额上冷汗尽出,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口中也连连说道:“求世子爷宽恩,此事都乃宋嬷嬷一人的主意,奴婢们是被宋嬷嬷诓骗来的,还请世子爷看在奴婢们不知内情的面上饶过我二人吧……”

北风烈嘴角勾起,略挑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二人半晌后,这才云淡风轻地说道:“将这二人废去武功,发配到镇南军营,充作最下等军妓!永生为妓!”

这冷凝的话一出,自是有侍卫上前便要拎了她二人。

晨风与晨烟二人的容貌都是相当出色的,两人的眼介也向来高,哪里能受得了作妓女的下场,刚刚心中还存着侥幸,可此时一听北风烈居然要将她二人充作军妓,两人眼中都闪过绝望,当即互视一眼,便与刚擒住她二人的侍卫大打出手,那两个侍卫不屑地冷哼两声,便是伸掌为刀,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便劈了过去。

晨风晨烟二人似也自知她二人根本就不是北风烈近身侍卫的对手,刚一月兑离侍卫的禁固,便张开嘴咬了下去。

那样子一看便是想咬舌自尽,那俩侍卫哪儿能让她们如愿,当下一人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踹在了那两丫鬟的下巴上,晨风晨烟眼中闪过惊惶失措,便是身子一歪,猛然跌倒在地。

众人看去,却见她二人的下巴都歪向了一旁,自是被踹月兑了臼!

接着,那俩侍卫自是面无表情地,上前便拎了已没有反抗之力的两人便出去了。

江雪歌长长地吁了口气,北风烈却是皱眉看向她,江雪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是开口道:“……世子爷。”

北风烈则是挑了挑眉头,“还知道跑,也不算太傻,记着,以后莫要再被人欺了,我不可能天天都在王府里,若不是太过原则上的事,你是太后挑的人,就算强势一些,旁人也是不敢对你太过份的。”

江雪歌自是低着头称是。

北风烈点了头,便说道:“回头我会派两个人懂功夫的人过来,以后就算再有今天这样的事,也不用担心。”

江雪歌身边的人不是年老的婆子便是弱身板儿的小丫鬟,与后台强硬的世子妃一比,自是比不得的,心里边还正愁着想法子从北风烈手中要两个懂武功的人过来呢,北风烈却是自己开了口,她心里边自是高兴的。

北风烈见江雪歌并不排斥他安排的人,也放心了,便是提起了别的事,“这几日别乱走,宫中册封的恩典许是这两日就到了。”

江雪歌一愣,连忙点头,她虽是世子侧妃,却也是要上宗室名册的,是正经八百的世子媳妇儿。

“……那后日回门怎么办?”江雪歌忽然想起,不免问道。

北风烈却是笑看她一眼,“等不到回门,恩典就会到的。”

江雪歌点了点头,正想问问世子妃那边要怎么个算法,可再一扭头,却发现北风烈歪在椅子上闭眼睡着了。

江雪歌很想把这个人唤起来,可却又怕吵醒了她,只得悄悄去拿了条毯子过来给他盖在身上。

江雪歌这午觉是睡不成了,北风烈的态度自是表明了此事他现在不会追究,虽然江雪歌心中有气,可也不能逼着他表态,毕竟张君好身后牵扯的人太多,再则,那宋嬷嬷刚刚在北风烈跟前并没有承认此事是张君好与秦侧妃所为,张君好与秦侧妃到时也定是会寻了由头为自己开月兑,自己刚入府中根基未稳,对许多事不明,现下并不是回击的最佳时机,何况只凭一碗避子汤便想定了张君好与秦侧妃的罪,未免也太想当然了些。

沉沉地叹了口气,江雪歌便也只好作罢,小声儿唤了人来收拾了一番屋子,又把人都带到旁边的屋中去,吩咐人去请了大夫过来给灵儿几人诊看了一番,大夫道几人只是受了轻伤,没什么大碍,只需服两贴药,休息两日便可了。

江雪歌自是打赏了大夫,然后又唤来了几个小丫鬟将灵儿几人扶下去休息,这才将绮纹和入画叫到跟前来,这么问了一番才知,原来是绮纹得江雪歌的暗示之后,便出去与入画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去寻院子中的罗嬷嬷,一人去院外寻世子爷,可入画到了院中却找不着半个人影,连罗嬷嬷也不知去向,整个雪沁园像是空了一般。

而去院外世子爷的绮纹却是极幸运的正好遇着了北一,北一知道了事由,自是知道事情的严重,当下便二话没说飞身便去寻世子爷了,好在,世子爷今日没有出府,就在王爷的书房商议事情,王爷的书房离着雪沁院不算太远,北风烈找了由头便赶了回来,刚好在门口堵着了正要追出去的宋嬷嬷。

江雪歌心下感叹,自己还是太轻敌了,世子妃入王府已多年,在府中的人脉自是强过她太多,如若今儿个不是绮纹幸运地遇上了北一,这后面的事还不知会怎样呢,还有雪沁院中的那些个婆子丫鬟一定是得了吩咐才会避开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拿她们开刀的时候,一切都得待自己在府中站稳了脚跟,才好行事!

江雪歌自是重赏了二人,又道:“今儿个你们做得不错,灵儿几人这两日身子不适,这两天便由你二人顶了她们的差事,来我跟前侍候吧。”

绮纹和入画自是喜笑颜开地谢了恩。

江雪歌瞧着天色不早,她便让陈妈妈重新给她梳了下头发,准备去张君好的院子,宋嬷嬷的事,想来张君好自是有百般的理由不会承认了去的,而自己在王府中脚跟未稳,既然北风烈都未开口提起要责问世子妃,自是有原因的,自己便也不打算再去揭了这些个讨不了好的事。

不过,她还要去见一见北风烈的那些个侍妾,自然要整齐贵气一点儿才好。

陈妈妈瞧着江雪歌皱着的眉头,便是问道:“您现下去世子妃处,不怕世子妃对您……”

江雪歌却是微挑了下眉头,口中道:“妈妈不用担心,我还正愁着她不找我的麻烦呢,今日之事,她毕竟是没有亲自出面,让人抓不着她的话柄,如若她不是那种蠢笨到家的人,自是不会在这个当口上再添事端。若她真要乱来,我也正好有了由头……”

陈妈妈也自觉得担心过度了,想了想又说道:“那世子爷那儿怎么办?若是醒了见不着你……”

江雪歌无奈地道:“能怎么办?又不知他何时才醒,该干嘛就干嘛吧!”

陈妈妈想了想,便觉得世子爷现今歇在江雪歌这里不正是宠溺的表现么?旁人还能怎么样?想到这儿便是欣慰的笑了。

江雪歌瞧着陈妈妈脸色的变化,便知她在想什么,这北风烈来了便歇在她这里午睡,这是在表示他对自己的另眼相看?

江雪歌刚收拾妥当,便有“碧玉园”的丫鬟前来请江雪歌过去,“碧玉园”便是张君好的居处。

江雪歌瞧着那丫鬟目光朝着旁边寝间瞄着,便知已有人知道北风烈歇在她屋子里,这动作还真是快啊……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江雪歌忽然发问,让那目光闪烁的丫鬟一怔,瞧着江雪歌在看她,连忙回话道:“回江主子的话,奴婢叫连儿。”

“我这边已收拾妥当了,就请连儿姑娘带路吧。”江雪歌的语气淡漠。

连儿模不透江雪歌的脾气,连忙躬身退后请江雪歌先行。

江雪歌抬步走了出去,连儿落后了江雪歌半步,可那眸子却仍是不停地往内间瞄着,江雪歌自是把她的样子看在眼中,却是理也懒得理她,既然那些人想知道北风烈是否歇在自个儿院里,那便让她们瞧个够吧。

绮纹扶着江雪歌坐上了四名粗使婆子抬的小轿,朝着“碧玉园”而去,都在一个世子院中,路程倒也不远,绮纹与入画分别走在两侧,连儿试着跟绮纹两人套话,却在绮纹那里碰了个软钉子,便也识趣地不再言语。

行至碧玉园中,入画扶了江雪歌下轿,院子中的丫鬟婆子分侍两侧,纷纷与江雪歌行礼,江雪只是笑着叫起,便有丫鬟唱起:“江侧妃到。”

自是有丫鬟上前为江雪歌掀了帘子,江雪歌便缓步进了屋中,瞧见屋中有几个女人坐着,上座的便是张君好。

江雪歌上前躬身行礼道:“婢妾给世子妃请安。”

张君好似是不知道那宋嬷嬷的事一般,见着她一点面色都未改,只是微微笑着言道:“瞧着你似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这身子骨可是有些弱了呢,咱爷可不喜欢那成天病歪歪的。”

满屋子的女人一听这话,目光便都集中到江雪歌的身上,似打量,似好奇,但更多的却是不屑和妒忌。

张君好这话听着有些刺耳,说的好像江雪歌就只会伺候爷们儿似的,江雪歌却似当作未听出她话中之意般,只淡笑着回道:“谢世子妃惦念,婢妾定当好生调养身子,绝不碍着世子爷的眼。”

江雪歌又是软钉子挡了回去,这屋子中的女人都知道北风烈中午去了雪沁院,何谈“碍眼”之说?

张君好自知江雪歌的伶牙俐齿,而她身为嫡妻正室,在众人面前又必须要端庄、贤淑、做出宽容之态,不能与其斗嘴,否则难堪的就必定是她自己。

脑子里想着刚刚女乃娘周嬷嬷与她说的话,“那江雪歌不过是个官商之女,府中那两个刺头的侍妾出身都要强过于她,您又何必非得让宋嬷嬷去送药落了话柄,与其自己出手,倒不如挑着让她们斗上,您到时再坐收渔人之利,妥当些不说,更让旁人拿不着您的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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