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歌闷哼一声,只觉得肩上猛然一疼,身子便软软地倒向地上,众人惊呼一声,纷纷围了过去,可刚一进前,便被那光剑透出的光波给弹出数丈远,而剑光在江雪歌身上不断的流转着淡淡的莹光,便开始慢慢往外抽离,江雪歌身子抽搐两下,一个半透明的身子便被光剑从身上慢慢抽扯出来,而她的肉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与血迹,灵魂却离那躯肉身越来越远。||
江雪歌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灵魂离开,看着那突然间变得毫无声息的躯体,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悲凉,难道上真的容不得她活么?
一旁的曼陀罗看着江雪歌的灵魂被刀剑生生拉扯出**,吓得心胆欲裂,挥臂甩出一朵巨大的曼陀罗花跳上去奔向江雪歌,随即伸指成爪,猛然向光剑探了过去!
白衣少年阴霾地冷哼一声,当即念决加快光剑的抽离速度,喜喜眼神一凝,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在指上,手掌顿时放大数倍,当空便朝着光剑凌厉地抓探过去,手指在光剑上一握,抓紧便往外扯,锋利的刀口瞬间便将喜喜的手给划出了口子,鲜红的血的指节缝隙间往下滴去,江雪歌看在眼中,心中却是莫名的收紧,喜喜这个才认识了一的人,居然这般舍命待她,如此情谊,让她怎么承受得了?
喜喜眼中狠厉闪过,手中陡然使力,终于将光剑从江雪歌的灵魂中抽离而出,而光剑则是被喜喜的一口心头血喷在上面,剑身应血而碎,随即,喜喜双手接过江雪歌的魂魄,动作无比的轻柔与不知所措,“雪歌……”
江雪歌此时的灵魂已与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有前世的轮廓,也有江雪歌的面容,也许是灵魂与身体之间已经开如了一体融合,此时的她看起来,即是江雪歌,又有着些许的不同。
江雪歌转过头看着喜喜,微微一笑,“喜喜,没事的,我上一世早就死了,这一世能活这么久,也算是赚了,莫要为我难过,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报歉,让你受伤了……”
喜喜忍不住移开视线,“你别说这些,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让这个臭道士伤害你!否则,他会伤心……”
江雪歌顿了顿,潜意识的笃定他口的中他,应该是彼岸,其实她与彼岸之间不过是数面之交,她却不认为彼岸会为了一个数面之缘的人类而伤心难过,将视线移到远处那道白衣胜雪的清冷身姿之上,江雪歌看出他眼里那凌厉的杀意,便是叹息一声,转过头看向喜喜,“别逞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他的对手,如若有机会,你就快逃!”
喜喜余光瞟见那个白衣少年站在远处,却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偷袭,似乎是认定了他与江雪歌都跑不出他的手掌似的,在心中权横利弊了半晌,而后坚定地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这是我对他的承诺,你不用再多说!”
说着,喜喜咬破手指,在空中虚画连点,一朵更为巨大浓艳的曼陀罗在半空中显现出来,喜喜把江雪歌轻轻地放在上首,“你现在虽说魂魄离体,应该尽早回归躯体,可你的魂魄是被仙道之力生生扯出,我没有办法把你魂归原位,何况现在危险还未解除,莫不如,先暂时呆在花中保住魂魄……”
喜喜还未说完,半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道巨大的吸力,江雪歌回头一看,空之上隐隐出现一道黑色的漩涡正疯狂地旋转扭曲着,喜喜与白衣少年见状也是诧异,喜喜当即将江雪歌摁进花蕊之中,鲜艳夺目的花瓣立时便将江雪歌给包裹住,随即,拼尽全力挥出无数绿色蔓藤将花朵给扯在手中!
地上的花草树木被黑洞的吸力给扯了进去,一时间地上沙走石,白衣少年此时也顾不得对付江雪歌与喜喜,全力打出一个波光护照将众人保护在内,手指连,层层的护罩将黑洞与众人隔离开来
空中撕扯的力道越来越大,喜喜的双手已然麻木渗血,可他却仍是咬紧牙关奋力往回拽着包裹着江雪歌的巨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绿色的蔓藤似终于经受不住这巨大的吸力,开始一根一根的崩断,在喜喜还来不及重新挥出蔓藤之即,所有的蔓藤全部崩断,巨大的红花就像一颗失去控制的圆球被黑洞给吸了进去……
喜喜目赤欲裂,只来得及唤了一声,“雪歌……”红色花球便瞬间被黑洞吞噬了进去。
处于保护罩之内的众人见状,纷纷向前奔跃而去,可刚跨了几步,便猛然撞在了透明的波光护罩之上被弹了回去,白衣少年也是在奋力抵挡着这股巨大的吸力,见罩中的众人被撞得头破血流仍在做着徒劳无功的努力,当即冷哼道:“愚蠢!”说着,分出一丝法力打向波光罩中的众人,众人只觉身子一软,便纷纷软倒在地没了知觉!
喜喜努力抵挡着,心中的愤怒不可控制地爆发出来,将目光移向正努力保持着结界的白衣少年,喜喜的眼中的恼恨之意喷薄欲出。
空之中的黑洞慢慢沉寂下来,而下方,除了被结界保护住的地方还算完好之外,其它地方则满是狼藉,断树残坑,没有一处好地。
若不是这满地的疮痍,刚刚那个惊动地吞噬着万物的黑洞就仿佛没有出现过,在一片逼人的死寂中,喜喜率先对白衣少年发动了攻击,这次他动了全部的法力,隆隆的巨大空气震荡声自喜喜身周的空气中接连不断地响起,难以计数的曼陀罗花形成的光晕一圈一圈荡漾开来,随即便是呼啸着狠狠地向着白衣少年奔腾而去……
白衣少年身前的结界浑厚而结实,毕竟他现在已经成了半仙,眼见着喜喜拼尽全力不惜以燃烧生命之力来对付自己,当即冷嗤一声,手指轻弹,一支莹莹生辉的透明箭宇自他指尖延伸而出,远远看去,上面就像是闪烁着无数的莹光透着股无以言语的美丽,下一秒,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透明光弦,将那支箭宇全部轻叩在弦上,白衣少年冲着喜喜微微一笑,一道微风佛过,轻轻拂开了他耳畔那流动着光华的长发露出了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
喜喜神色冷凝地看着那抹白衣,看着他轻轻地偏了偏头,便是轻轻松开了指间那支闪着莹光的长箭,一只巨大的成焰在箭尖绽放,瞬间点亮了这漆黑的幕!
那道光箭在迎上喜喜的攻击之时,箭尖的龙焰完全化身为了一头墨龙,不断的咆哮着猛烈地撕扯着对方的花型光晕,两方互不相让,在第十次交锋之后,喜喜的喉间蓦地一甜,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白衣少年嘴角轻扬,看着那咬紧牙关坚持着的阴柔男子,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涌上一丝怜惜,手中正要挥出的光剑却是慢了下来,这只花妖其实也并未造过多少杀孽,杀的也全都是该杀之人,他如若将他就此除去,世间也不过只是少了一只妖怪而已,而世上的坏妖却仍然没有少!莫不如,就此放过他,也算是积善行德!
喜喜强压下喉间又一投涌上来的腥甜,狭长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出手却是越发的狠辣,趁着白衣少年分神之即,一支小花苞藏匿在无数朵血色大花之后向着白衣少年一拥而上,白衣少年瞬时回过神来,当即挥着光剑将那些曼陀罗花一朵朵砍成粉碎,可无数朵血色的曼陀罗仍是源源不断地冲着白衣少年涌过去!
白衣少年的眼中慢慢显出一丝不耐之色,当即把光剑又加大了一倍,然后冲着漫的曼陀罗猛然一刀便划了下去,一瞬间,空中纷纷扬扬飘满了被切成无数细小碎片的花瓣,而一朵非常小的曼陀罗却是略过众花,一瞬间便没入了白衣少年的额间,白衣少年猛然回神,却已经阻挡不及,任由着那朵小花苞钻进去进入自己的身体,顺着头,喉,再进入到他的心脏,瞬间散漫开来!
白衣少年只觉得心中腾地一疼,接着,酸甜苦辣齐齐涌上心头,再抬眼看向喜喜之时,却觉得那张阴柔面容美得惊心动魄,让他再也舍不得别开眼了!
喜喜冰冷的面容上慢慢勾起红唇,心中却是得意道,老娘给你种下的花,这辈子你再也得不了道成不了仙了,因为,那只小花苞,是情花!如今进入了已与白衣少年的身体融化为一体,再也拔不出来了!
喜喜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向着白衣少年走去,白衣少年此时的眼中除了那张美艳如花的脸,再也容不下其他,只觉得那道身影才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物事!
正在喜喜准备对白衣少年出手之即,他的眉心处却突然慢慢地浮现出一个火红的花型印记,此刻仿如一个含羞待发的花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额头上的皮肤似是动了一下,不由得疑惑地抬起手模了模自己的眉心,指尖刚一触到,喜喜的面色却是霍然大变,“你妹的,花信期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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