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阿宝的身份我曾有过无数个猜测,她无人知晓的过去,她与乔越狡猾的周旋,她冷漠疏离的性子,还有她莫名的死因,这些都告诉我,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不是简单的角色,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我才下定决心尽早离开公主府。
可任凭我的想象力如何丰富,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个国家间谍
锦月国,是这个大陆上与宝日国遥遥相对的另一个国家,多少年来,这两个国家一直持续着大大小小的战争,断断续续,却从未停止。宝日国的皇帝想征服锦月国,锦月国的皇帝想吞并宝日国,两国君主相互看不顺眼、彼此不服气,动不动就发动兵马玩攻城游戏。
所以,当我听说自己竟然是锦月国培养的杀手以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洛宝宁,没想到啊,你这样的废柴宅女居然有一天也会从事这种高难度的工作这个世界是肿么了
“那个,这么说,你是我的上司?”我开始探究眼前人的身份。
他露在面具外的如刀刻般的尖细下巴微微上扬,艳丽的红唇挑出一抹笑意,一撩紫色衣袍,坐于窗前的座椅上,纤细白皙的手指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优雅地抿一口茶水。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一位高雅的王子,藐视众生,一颦一笑间满是对俗世的睥睨,他虽然将真实的容貌藏于金色的面具下,却没有藏起他身上不经意间流露的华贵。
“我是你的主子,你需唤我少尊。”
好吧,反正差别不大,不就是他坐着我站着,他喝着我看着吗
“少尊,阿宝我……”
“住口”他打断我,声音虽不大,却饱含愠意,“在本座面前,你不准自称为阿宝”
“凭什么?”我也不知哪里来的恼怒,想也没想就月兑口而出,“就凭我中了你的狗屁毒药?还是你对我占据阿宝的身体不满意?我告诉你,阿宝的确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阿宝所以最好收起你那副拽拽的模样
我乐意搭理你,完成你的任务,那是我心情好,心情不好的话,我拍拍走人什么月月酥月月舒,小娘我不怕大不了一死,我有巫术护体,即便毒发身亡,灵魂照样能回我的世界去好好做人而你的阿宝——没了,那就当真死个通透了”
既然他说我是巫术换魂而来,我就好好诈他一诈,从他刚才没有掩饰的痛苦表情以及对称谓的纠结中我推断他对阿宝是有感情的,倘若这样,想必他一定也希望阿宝的灵魂能回来,但愿他不会过于为难我,当然,若能激他给我解药就更好了。
可是,我的算盘落空了。
“哼哼……”他冷冷一哼,“你莫要痴心妄想,还是乖乖回璃阳公主府去完成任,本座根据你的表现考虑是否给你解药,否则,本座现在就杀了你你不妨试试看,自己是否真的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汗,被他看透了,穿越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敢再尝试,谁知道真的被他杀了还能不能穿回去。
看来这一招对他不灵,英明的我立刻决定换一种战术。
深深地叹一口气,走上前去拉住面具男的胳膊,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少尊,阿宝是你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才,若没有你就没有阿宝,这十几年来,你为了栽培阿宝花费了多少心血,流了多少汗水?你就真的忍心杀她吗?”。
面具男轻轻一甩袖子,将我的手拂开,“哼,身为锦月国的杀手,若没有能力完成任务,便没有苟活于世的资格”
这么狠够冷血
我不放弃,眨眨眼,再次厚脸皮地拉他的袖子,“少尊,我既然被换到阿宝的身上,理应承担阿宝的职责,锦月国是个伟大的国度,我一直心驰神往,更愿意为锦月国的间谍工作奉献绵薄之力,可是,方才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武功尽失,空有内力也不会用,唉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只怕任务完不成反而暴露了身份,倘若因为我一个人的能力不足而影响整个团队的运转可就太不值得了”
面具男的手猛地从他的袖间伸出,手腕反转,扼住我的细腕,将我的手抬至眼前,琥珀色双眸射出冰冷的寒光,“少在本座面前油嘴滑舌莫说你仅是个替代品,即便是阿宝在此,若不能完成任务,本座也不会姑息,照杀不误”
他的这几句话如同巨石一般砸在我的心中,刚劲有力,令我无话可说。我悲哀地叹息,看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敛起情绪,我面无表情地将细腕从他的手中抽出,“说吧,什么任务?”
他也不废话,直奔主题,“你有两个任务,其一,公主府内秘密关押了一个人,此人身份特殊,你查出此人关押之处,向本座汇报。”
“公主府那么大,我去哪里找一个关押之人?”
“这就要看你的能力,倘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便不配顶替阿宝做锦月国的杀手,你可以自行了断了,省的本座亲自动手。”
“哼”我满肚子的火,此刻却不是发的时候,他说的不错,他是上司,只管下达命令,才不管底下办事的人能不能做到,反正做领导的只看重功绩,自古如此,几百年都没变过,我只能忍。
“另一个任务呢?”
“其二,想办法接近璃阳公主的二官人月初痕。”
月初痕我一下子惊得几乎站不稳,他竟然让我去接近那个冰山一样的人,这个难度更大
“为什么要接近月初痕?”
“这不是你该问的”面具男又拽上了。
“月初痕一直是公主的重点保护对象,莫说接近他,即便多看他几眼都有生命危险,我之所以甘心屈服于你,完成你下达的变态任务,无非是为了拿到解药保命,接近二官人,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同样都是死,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回去做任务呢”
面具男轻扣红木桌面上的手指缓缓停下,看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半晌,沉声道:“本座不喜被人要挟,你若再挑战本座的底线,保不准本座现在就杀了你。”
我无语一叹,肉在砧板上,他随时可以动手,弱小的我毫无反击的能力,也罢,不再与他争执,我的确没有这个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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