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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冷笑,“我的后院不劳金门主费心!”
金弈尧哼道:“什么问题赶紧问!”
想了想,将思绪通彻地整理一番以后,首先说道:“当年少尊用锦月国的宝物凤衔珠向你求证之事,可是与锦月国十八年前的皇宫焚火事件以及宝日国小王爷莫凡尘幼年时期被歹人劫持一事有关系?”
他抬眼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仿佛出乎意料,抿着唇没有言语。
这是默认了,方才说过,如果我猜对,他便沉默,如果我猜错,他摇头,这么说我猜得没错,这两件事是有关系的!
继续沉声道:“既然两事有关,那么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两件事的主角是同一个人。”
金弈尧微微蹙眉,将头偏向一边,没有说话。
又中了!
心里如同打鼓一样忐忑不安,深深地吸口气,又道:“这两件事与星魄都有关系!对吗?”。
金弈尧的眼中再次掠过惊讶,缓缓从躺椅上坐起,环抱双臂,歪头看我,“我就纳闷了,这两件事跟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何当初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不惜用凤衔珠那种绝世宝贝来交换消息,这次你又费尽心思来打听!莫非你们都在打星魄的主意?”
我看着他的反应,不知为何发自内心地嗤笑道:“星魄?呵呵,都不知道世上还有没有这种东西了!”可是话出口后,自己也是一惊,为何我会这么说?莫非又是直觉之言?不知。
许是发觉了我的异样,初痕和风吟纷纷上前,关切地看着我。
方倾虽然坐在书桌后面没动,看我的眼神里也满是复杂,纵然聪明如他,面对这疑云重重,一时也无法捋顺清楚。
金弈尧斜睨我们众人一眼,摇了摇头,似是嘲讽,又似是不解地道:“你们这些疯子!陪着这个疯女人一起疯!”
他的话自然换来了初痕的白眼和风吟的瞪视。
金弈尧一看我们人多势众,识时务地收起风言风语,转而对方倾道:“我已然按照约定回答了三个问题,希望方丞相能够遵守诺言,不要再为难神机门,放过宝日国内的联络点。”
方倾微微点头,“只要神机门远离朝堂纷争,不做危害帝国利益、百姓利益之事,三年之内,我不会再为难你们。”
金弈尧冷着脸看方倾,“人们常言方大才子温文尔雅、人淡如菊,却不想做事手段如此犀利,难怪宝日国的小气皇帝当年想尽法子迎你回朝为官,果然是个擅于玩手段的!”
金弈尧这话听上去有褒有贬,实际上还是贬义居多,方倾听进耳朵里并没有恼怒,反倒淡淡一笑:“为人处事皆要因人而异,面对顽固不化之人,必要之时用些手段也是不得已。”
方倾哪是会在口舌上落下风的,他话一出口便是带着刺的暗讽。
金弈尧听了自然不好受,一摆手,“哼,你们都是人精,本门主忙得很,懒得与你们打嘴架,告辞!”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流渊一眼,一甩衣袍,走了。
看来这只烂蜜蜂还是放不下流渊,纵然流渊心里只有我一人,对他全无兄弟之外的任何想法,可是这只烂蜜蜂用情颇深,恐怕一时难以消除。
唉,我上辈子画了那么多耽美漫画,研究了那么久男男之情,其实都是YY,真正遇上了,才发现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所谓爱情,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唯美、纯真,尤其当一个人是弯的,另一人是直的时,这种感情多半是苦涩的。
从大使馆出来,我和初痕、流渊、风吟回了南北欢。
有很多事情,我还要再好好思考一番,最近某些记忆的片段总是涌起,我要冷静下来,看看能否将这些记忆碎片拼凑起来。
是夜,独自一人立于花园内,微风吹动裙摆,举头望着空中明月,思绪翻滚,再次忆起当年小五离开我时的情景。
原本正在情窦初开之时的小五,因为见到了我后腰上的星形纹身离我而去,那么小五定是参透了星形纹身的真正意义!傻傻的我,还曾以为小五的离开是介意我的锦月国细作身份,现在想来,他那原本单纯的心思独自承受了多少寂寞。
此时此刻,遥远的雪山里,那个孤寂的小小院落,小五正在一人守着母亲的灵魂,日夜虔诚地为母亲祈祷赎罪。
小五,倘若有机会再见到你,一定要将我所有的心里话都说给你听,若那件事是真的,我不求得到你的谅解,惟愿你能摆月兑我带给你的阴影,永远快乐地生活下去!如果……如果你还愿意接受一个曾经伤害你如此之深的女人,我依然愿意给你最真挚的爱情!
叹息之际,身后飘来甜甜的香气,这味道很像水果糖,又很像前世喝过的饮料冰糖雪梨,让人忍不住想靠上前去。
月光下,他的身影渐近,轻柔的声音响起:“洛大人在叹什么气?”
没有转头,但属于醉桃儿的特别气息已经将我笼罩,忍住心头的悸动,淡然道:“叹轮回。”
“轮回?”醉桃儿微微吃了一惊,“洛大人也信轮回之说?”
转身,凝视他的双眼,微微上挑的凤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妩媚,眼中波光潋滟,似含着笑意,似隐着深意。
“我信,醉老板,你信吗?”。
他的唇畔化开一抹浅笑,“我也信。”
“那么你如何看待生命轮回?”挑眉看他,期待答案。
他轻声道:“命运使然。”
“那么,你觉得姻缘可有轮回?前世之缘,后世能否再续?”
他乌黑的亮眸闪过点点星光,笑意渐渐消失,沉默良久,蹙眉而语:“能。”
“呵呵呵……”我笑了笑,忽然说道:“醉老板,我发现你总是喜欢将双手藏在衣袖里,不知这是为何?其实你的手指很美,修长、白皙,指甲几近透明,美得令女人都嫉妒,这么美的手为何要藏起来?”
醉桃儿的眉间缓缓放开,面容沉静,看着我,微笑道:“你观察得很仔细,这只是我的一个习惯。”
“哦……”我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抬头望了望月光,“自从为了隐藏身份而不得不戴上人皮面具以后,我便开始琢磨着易容一事。”
“可有领悟?”
醉桃儿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不管我的话如何天马行空,话题转换如何之快,他总是饶有兴趣地期待后续。
我看了看他精致的脸庞,轻笑道:“嗯,我发现易容之人无论容貌如何改变,但有两点很难改变,这也是最容易暴露真实身份的。”
“呵呵……看来洛大人真的深入研究了,有哪两点?在下愿闻其详。”
“其一,易容之人两只眼睛之间的距离是无法改变的。”说着,我伸出手指,在他的双眼之间比量,慢悠悠地道:“不仅易容,戴面具之人也是一样的。”
醉桃儿的眼中蓦然闪过光泽,好似烟花绽放,深深望我,与我对视,“确实有道理,还有吗?”。
收回手,垂下眼眸,看着他藏在衣袖里的双手,说道:“还有人的体温也是无法改变的,纵然武艺高强之人可用内力调节,但是瞒得过一时,瞒不过长久,尤其是亲密之人,例如——”抬眸看他,微微拖长腔调,“夫妻之间,彼此熟悉,哪怕仅是指尖相碰,都有可能被敏感之人察觉到熟悉的温度。”
醉桃儿淡笑道:“是么?可是这世上真的有人仅凭手的温度就能识破对方身份?要知道,人对于体温的敏感度是很低的,尤其每个人的体温都接近,顶多只有细微差距,又如何断定呢?”
“普通人的体温是接近的,这点不错,但是这世上有的人体温偏偏就与众不同,比如我的夫郎月公子,他生来体温偏低,即便炎炎夏日,也是一双冷手。还有人体温则是忽高忽低,比如我认识的另一个人,因为经常服用炼毒解毒之药,体质异于常人,体内不同药物堆积使得他的体温忽而极低,甚至低过初痕,忽而又极高,触碰一下都觉得烫手。”
“听你这么说……倒真的有几分道理。”醉桃儿看着我,深邃的目光里多了一分隐晦。
我微扬起头与他对视,“所以说,一个人想要彻底隐藏身份,是很难的,总有或多或少的破绽。”
醉桃儿眼中流光如同璀璨星空,我甚至可以从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脸庞的映像。
我望着那双乌黑的眼睛,缓缓道:“我还听说,锦月国多奇人,甚至有人可以改变双瞳之色。”
“哦?”他淡笑,没有多言。
“是呀,醉老板,有时候我在想,如若你生出一双琥珀色眼眸会是什么样子。”
“呵呵……”他再次掩口盈笑,“洛大人可真会说笑。”
“说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说笑。”
再次睁眼之时,一滴泪珠从眼角滚落,迅速地转身离去,不让他看到滑落的泪。
醉桃儿……
什么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分明你我相对而立,分明你就是那个曾经拥我入怀、与我亲密无间之人,分明你只要伸出手就能触模我,现在却装作彼此不相识,非要将双手藏在衣袖之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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