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前几日,叶安凉跟随母亲一同搬进了老宅。说的好听是家人团聚,说的不好听只不过是就近监视。与印尼商人的婚事一波三折,先是叶安凉被绑架,再就是孟澜逃走。
关于叶安凉是如何回来的,她只是说遇见好心人,自己趁机溜出来了。到底情况如何,也没有人知道。毕竟暗地里男娼女盗可以华丽丽地掩饰过去,但叶安凉都已经上了报纸,名声自然坏了。
叶家的人也不甚关心,只希望早点将叶安凉嫁出去,唯独梅姨眼睛哭的红肿。
搬到老宅,叶安凉仍然跟母亲住一个小院。
嫁妆之类的不需要准备,就连门都不用叶安凉跨出去。这几日家中反倒是多了不少保镖,叶安凉对保镖视而不见。只是婚礼前一晚,她还是要去辞别母亲。
明日清晨五点的飞机,都来不及跟母亲说一声,毕竟母亲身体日渐虚弱。
到了门前,叶安凉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钱娅殊倚靠在床头看书,见到来人是叶安凉,她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手中的书略微有点沉重,心中似乎少了一份压抑。
“妈,我过来陪陪你。”叶安凉浅笑如常,似乎任何冷淡都已经无法伤她半分。她自顾自地坐到床边,将手中的一碗瘦肉粥放在了小桌上。
“来陪我这个要死的人做什么,好不如好好的休息,明天你就要嫁人了。”钱娅殊随手将书放在桌上,不用她伸手,叶安凉已经将粥送到了她的面前。
“你别这么说,我们要是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姐妹呢!”将一勺粥送到母亲唇边,钱娅殊不是太满意地吞了一口。
“你这么甜的嘴巴,果然能够吃的开。”若有所思的,钱娅殊不冷不热回了一句。
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跟母亲说,但每次都是这样话到一半不知道说什么了。母亲永远都是这样,不冷不热,从来都不会对她笑一下。
叶安凉望着母亲苍白的脸,心中微微的缩痛。不知为何,她总能从母亲身上感觉到一股敌意,或者说是厌恶。她到底做的那里不好,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得到过她任何的一点微笑。
“妈,女儿以后不能在身边伺候,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天冷了,你不要硬撑着,叫梅姨多给你添点衣服。吃饭凉了,你不要往嘴巴里面送,要不然身体会受凉。还有就是不要闷在房间里看这些八股面相的书,还是多出去走走比较好。等一阵……”后面的话叶安凉没有说出口,她梗在喉咙中没法说。
钱娅殊总是半合的眼睛微微地张开,露出褐色的瞳孔。她望了女儿一眼,随即转过头不愿意再看第二眼。
“这些离别的话别跟我说,我心情不好,你出去。”扭过头,钱娅殊拒绝看叶安凉一眼。她对她越好,她就是越发对她不好,只是她心中有个永远的痛。这块痛令她无法对叶安凉好上那么一分,如今她要远嫁异国他乡,她心中就是闷。
这个结果似乎如往常一样,叶安凉没有说话,只是将粥端了出去。为何对她如此冷漠,不管是谁,都不曾真正的温暖过她。难道体寒,就要一生孤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