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如今已经成了我手中的物件,只要你答应放过雪姬,我便将四方城双手奉上,你损失这么多人无非就是要那一座城作为你一统天下的一个通道,如今它就在你的面前,而要求只是这一个!”对于赵越的话慕容清逸没有半点反驳的答案,这样的语塞让他不提前的将来此的目的说出来,四方城,这么大的一个诱惑他没有半分的把我赵越会心动,却不得不赌上一赌,望着一侧莲心的尸体,他只觉得这个赌,他未必能够赢。
赵越冷哼着轻笑,慕容清逸敢用一座城换一个人,看起来他确实算是对雪姬上心的,可这也表示着,他更加不能将雪姬交出去,交出雪姬他便不叫赵越“朕亲征四方城第一个目的是拿下四方城,第二个目的是要杀了你,四方城你这会是掌握了,可却不代表你能掌握一辈子,就好像雪姬的心曾经在你的身上,可这会她为了救朕躺在里面一样,时移势易,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慕容将军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用那两万的兵马守住那一座空城吧!”
慕容清逸虽料想到赵越会拒绝,只是他却不曾想过赵越会拒绝的这么果断,他不甘心的继续道“她救你并不代表她的心在你的身上,若她的心在你身上,她就不会跑出你为她金雕玉砌所铸造的晋王宫……”
“晋王,今天你拒绝了我,以后只会多一个敌人,一座城换一个人,这交换对你而言根本不吃亏……”
“说吧!”才走出营帐,赵越便浅声的开口。“皇后娘娘传人来问话,问皇上几时回朝?”这一个时候和赵越提起秦婉悠并不是个明智之举,只因为此刻所造成的一切,幕后黑手便是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若雪姬不曾进入四方城,此刻,他们原该大捷而归班师回朝,不会是像这会元气大伤剩下了伤病残将……
“朕还没跟她算账,她还有脸来问朕何时归朝,这些年她到底在朕背后做过多少朕不知道的事情,你可查的清楚,这次的事情朕定不会轻纵了她!”果然,在野潼的话出口之后,赵越一个厉声便呵斥的开口,言语之中满是愤怒。
在他离开之后赵越只是冷笑着扬唇,锐利的眼中那股凌然于一切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慕容清逸他一定会杀,四方城他也一定会将它夺回手中,他不需要施舍,也不需要交易,天下和女人都是他赵越的!
赵越是个何其残忍的男人,他总是可以在自己将死之时用尽了方法逼迫自己醒来,浑浑噩噩的那些日子里,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有人为自己小心翼翼的换药,喂她喝药,不停的在她耳边说话,那些有知觉却醒不来的日子里,雪姬只觉得心如刀割一样的疼痛,她好希望自己能够再也醒不过来,却真的会怕赵越让莲心挫骨扬灰,莲心何其无辜,她为自己而死,自己若连个死后的安生之处再不给她,她怎么有脸下去见她。
从前,赵越和慕容清逸是情场上的敌人,往后他们便是战场之上的敌人,他们的中间摆着一个雪姬,不管一切怎么转变,他们永远都是敌对的一方,而关于他刚才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之处,信这一个字,在这样动荡的年代里,太过重要,慕容清逸违背了信之一字,往后他的路只会太难走。
慕容清逸抿着唇瓣,牙关紧咬,这个时刻他不适合和赵越硬碰硬,城中的两万兵马用来守一座空城已经很是吃力,若再和赵越硬碰硬,他根本讨不了任何的便宜,就算赵越此刻元气大伤,可他兵马的实力他早就领教过,这个赌他着实的赌不起。
一个陪伴了自己十年,在自己的面前永远和顺温婉的女人,赵越怎么也料想不到她的心肠竟然可以这么黑,这个和自己夫妻伉俪十年的女人,竟然这样的会用手段。
“不牢晋王费心,晋王为了一个四方城大动干戈元气大伤,该为难的应该是晋王才对,清的路还用不着你太过担心,大家彼此顾好彼此才是真的。”手猛拉着牵着马脖子的缰绳在扔下那一番话之后转身离开。
雪姬无言以对,目光看着床头那个百色包裹着的青瓷色的翁子,只是默默的流着泪,赵越将雪姬轻轻的搂进了怀中,没有了往日半点的冷然和尖锐“四方城城主的人头是祭奠莲心最好的祭品,莲心会安息的,她生前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你不可以有个三长两短,朕已经命人打点好了莲心的家人,若你想哭就好好的大哭一场,哭完之后,便重生开始好好的生活,若你愿意,便将莲心葬在你母亲的坟旁,让她俩有个伴!”看着雪姬这么隐忍的哭着,他有些慌了手脚,谁能想到在战场之上嗜杀冷血的晋王竟然会在此刻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而一下子慌了手脚。
慕容清逸不愿放弃的继续道只是在他的话未曾说完之时,赵越却已经快速的出声拦截了他的话语“朕和将军从来都是敌人,不然,将军怎么会想着要联合四方城城主来攻打我南越,只是将军在和四方城城主联合之后抢了他的城,杀了他的人之后,往后只怕再难有人和你联盟,你往后的路可比朕要难走的多,燕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有了将军这样的人物,谁要再敢成为燕国的盟友,只怕该好好的想想,有朝一日,他们会不会在结盟之后,成为下一个四方城城主!”
“我好没用,我不该出宫,如果我好好的待在宫里,莲心就不会死,她还是好好的,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叮嘱我吃药,她那么年轻,不应该是在翁子里待着,她要嫁人生子,她该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雪姬哭着靠在赵越的胸堂之上不停的说着,哽咽着直到哭累了,她紧抱着那个装着莲心骨灰的翁子就这么不言不语呆愣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她如今回到了我的怀抱,你和她再没有可能,你想用一座城换她自由之时,可曾想过她是否需要这个所谓的自由,你和她之间可是跨着一条人命在其中的,有这个力气去想着放雪姬自由,倒不如省省力气想想你怎么守得住四方城,若是没什么事情,慕容将军还是请回吧,这里并不欢迎你,朕这里的将领若没有朕的吩咐,有的时候也会乱来!”说完,一个眼色便朝着野潼示意了过去,野潼听令的指着前方朝着示意着慕容清逸可以离开。
野潼将莲心火化骨灰装在了一个青瓷色的瓮中,赵越将莲心的骨灰放在了雪姬的床头,在她的耳边告诉她莲心已经回来,若想要莲心能够得到好生的安置,她就必须要挨过这最危险的时间好好的醒来,他才会将她好生的安葬,否则的话,莲心只会是挫骨扬灰的下场,说着那些话的时候,雪姬紧闭的双眼滑下了两行泪水,她有知觉,除了抬不起厚重的眼皮,能够感受的她都能感觉。
“皇上……”在为雪姬掖好被角看着她因为药力的影响沉沉睡去之时,野潼从帐外掀帘而入,他轻声的对着赵越唤道,赵越回头示意一侧的婢女好生的照顾,随后走出了营帐。
在这样复杂的思想斗争之下,雪姬最终醒来,看着身旁那个守着自己满眼血丝眼下布满乌青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十分的愧疚,恨不起赵越,她仔细的打量着那个闭目浅睡着的男人,心没来由的覆上了一层说不出的感受。
一直到雪姬喝了安神药再一次睡着,赵越始终就这么沉默不言的紧紧搂着她,就连军医来把脉亦是如此,那一刻,赵越觉得心无比的揪痛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可以影响自己那么深,她痛,自己跟着痛,她笑自己跟着笑,她的一举一动都成了勾动自己心弦的一个音符,这对一个帝王而言是不该有的,可这一刻,他却感觉的那么深刻。
赵越被雪姬撑起身子的声音惊醒,在看到定睛看着自己的雪姬时,他抿了抿最快速的将炉子上一直温着的药过滤出药渣将药汁吹凉后送到了雪姬的嘴边“醒了怎么不叫醒朕,先把药喝了吧!”他浅声的说着,满脸的疲累已经新出青黑色胡渣,无不说明着这些天来赵越衣不解带的照顾,那一刻,任谁再硬的心都会软下来。
“皇上,皇后娘娘的父亲位高权重,娘娘这些年为您付出所作所为的一切,您都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大做文章,这次咱们元气大伤,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安抚民心安抚朝廷,决不可因为一时之气伤了根本,您只当不知道任何的事情,娘娘只是在这一件事情上钻了牛角尖,您不能够这么否认她不是一个好的一国之母!”
野潼听赵越这样讲深知赵越真的要开罪于秦婉悠那便是朝夕之间的事情,只是这样做的下场只会让百姓们和朝臣对赵越失望透顶,对赵越而言有害无利,他就是冒着赵越会大发雷霆之险也会说出劝告。
就算秦婉悠是幕后推手,说到底也不过是希望赵越不会被美色所迷,谁能想到一切竟然会超出她所预料的那样,会着了沈素歌一道,若秦婉悠早知道会有今时今日,她一定不会设计雪姬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