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笛瞟了郭婆婆一眼。
郭婆婆也笑,“他们俩,几时合好了?”
小黑驴扭头见清笛出来,便放声大嚎,“主子你快管管这头狼啊,他毛病了吗?天还没亮就跑我眼前儿来说,什么欢喜啊,什么一夜不舍阖眼……啰嗦了整早,不让我睡觉!”
“我本不爱听,他还扯我驴耳!”
只可惜,主子压根儿听不懂。它比狼崽子还可怜,它的话主子没一个字儿懂的!.
草驴虽然没有叫驴的嗓音那么洪亮,可是喊起来也是声动屋瓦。
清笛皱眉。郭婆婆赶紧轻叱,“快别叫了。”
“乌丫!”小六也赶紧低喝,“乖。”
小黑驴心中悲愤,“你才是乌鸦呢,你们一家都是乌鸦!我是黑丫,我不是乌鸦!”
清笛按了按鬓角的绢子蛾儿,转身走向外去。脚步略显凌乱,显是不高兴了。
小黑驴急了,朝小六继续大叫,“乌和黑能一样么?就算是近义词,可是黑丫不是乌鸦!”
小六却只拢着它的辔头,只静静转身去望主子的背影。
他方才那么开心,怎么转瞬,眸子里却只余哀伤?.
四姝见礼完毕,各安其位。在场的除了四姝之外,另有横波。
每回学艺,湉娘总会召来院子里的红牌姑娘加以督导。
湉娘清亮一笑,“今儿是你们四个丫头的造化,有位贵人肯纡尊降贵来为你们评判。”
“为娘也是过来人,也知道你们的小心思,谁不希望自己的客人是英俊富贵的公子?今儿这位贵人定然满足你们所有的想望。”
湉娘说着起身走到珠帘边儿,“公子,请吧。”
四姝彼此目光一错,清笛没错过横波面上一抹冷笑。
珠帘轻挑,珠子彼此磕撞,发出琳琅之声。却更有人嗓音比珠玉之声更为清贵,“见过掌院与四位姑娘。”
来者,分明是安凤熙!.
安凤熙在院子里声名赫赫,兼之风姿优雅,另外三姝面颊各自红了。
清笛暗自揪紧了自己的帕子。
“今儿,你们可都要仰仗安公子。”湉娘一笑,“安公子阅遍天下众花,他说谁好,便是谁赢了。”
静箫抬头望横波。横波点头示意。
安公子是横波的恩客,他说谁好,自然是横波早已安排好。静箫一笑,放下心来。
清笛皱眉抬头,却正见安凤熙的目光清冷落在她面上。红唇微微一挑,勾起一弯讥诮。
她前日排拒了他,今日却要主动送上自己的唇。青楼里的姐儿,不过出尔反尔?.
四姝抓阄,清笛最末。婉笙与吟笳先后入了珠帘后,看不见人,却能闻口唇吮咂之声;而后二女各自出来,均是脸红过耳,无限娇羞。
静箫在珠帘里的时辰最久,里头的声音也更浊重。只听得安凤熙男性的喘息嘶嘶颤颤,静箫更是嘤咛婉转,听得在场的女儿都红了脸。
湉娘满意而笑。
“公子,静箫可适意?”
凤熙竟亲送静箫出来,手搭着静箫纤腰。
凤熙听了湉娘的话一笑,手中玉骨折扇指向清笛,“那要尝过她,才知晓。”目光一转,仿佛玉色丝绸缠住清笛周身。
湉娘便笑,“清笛,随公子入帘。”
“小心伺候,不得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