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石冷,凤熙一双凤目更是薄凉。面前石柱上五花大绑着杏黄龙袍的男子,“我不为难你,单问你一样儿:张昌兴当年构陷袁承道拥兵自重,手上拿出契丹文书为证。此事是否受你们指使?”
耶律玄舜咬紧牙关,只瞪着一双虎目。
“不说?”凤熙阴柔一笑,“我知道你们北朝人最崇敬铮铮铁骨的汉子,贵为皇子的你,也不怕挨打——”
“来呀!”有手下托过银盘来,凤熙笑得邪魅,手捻长针,“这长针刺入你穴道,不疼,只麻痒。便有如蛆虫附骨,百蚁钻心而已……”
山洞里光线幽暗,洞口筛入的天光落在凤熙面上,明明灭灭。原本凤骨龙姿的男子,此时满面阴狠,宛如笑面胡狼!
耶律玄舜便是一颤。
凤熙静静打量耶律玄舜的神色,一丝都不肯放过;看见耶律玄舜面上变色,凤熙长眉一蹙。
凤熙转身走出山洞,回望手下,“确定他真是耶律玄舜?我听闻他勇冠三军,曾经徒手搏熊;洞里那一个,怎么是个窝囊废!”
手下一愣,咬牙走进山洞去。随即洞中传出惨叫声,那手下白了脸颊出来,颓然施礼,“公子恕罪,我们被契丹狗骗过!”
“哦?”凤熙亲自转身入内,见那假皇子的胸襟已被撕开。那人胸膛上的狼头,只有一双普通的墨色眼睛!
“草原以青为贵,皇子狼头刺青的眼瞳必是青碧色!”手下禀明。
凤熙长眉紧锁,“糟了!”
他带人在此伏击,已经等待数日;这样一耽搁,不知道霸州城内已经发生了何样变故!原来这竟是耶律玄舜布下的局!.
“衰鸟,你再蹬鼻子上脸!”黑丫气疯了,那该死的雕儿因为干了件好事儿,就得瑟地直接落在它头顶,耀武扬威地要高驴一等!
一路出了城,满街绿柳迎风,这衰鸟它竟然就一直这么站着!
“它叫雄库鲁,是飞行最快最高的鸟儿。”小六牵着黑驴缰绳,回眸温柔笑望清笛。
春风斜掠杨柳枝,拂过小六入鬓长眉;春和景明,越发显得那孩子眉眼如画。
清笛在驴背上,急忙垂首只望驴头上站着的雕儿,避过小六的凝眸,“我叫你‘小青’,可好?”
黑丫登时大声笑了:主子明鉴!小青,我是小白啊!从今儿起你就管我叫“白丫姐姐”!
小青被驴叫扰得烦,低头就去叨黑丫头顶那朵大红花。
“我就说,它定听你的话。”小青光顾着收拾黑丫了,结果被小六直接说成是顺从。小青仰头怒瞪主人:竟拿他给女人献媚,过分!
可惜,没人搭理他。柳林深处,杏花掩映里,小六手脚麻利地从驴身上卸下一捆白纸来;在清笛的指导下,搭成梅花纸帐。
清笛瞄了小六一眼,颊边一红,遂自携了菊枕、蒲褥先入内去。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