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起了,轻纱糊就的窗户噼啪微响着。
烛光轻跳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今晚慕容烈宿在了惠妃那里,颜千夏真心祝愿他能一睡不起,月兑精而亡。
“咚咚……”两声轻响,她迅速扭头,只见从窗口跳下一个人影,黑色劲装,黑巾蒙面。
“谁?”她迅速把书塞进了桌下的暗格里,抓紧了悬在腰上的小刀。
“是我。”慕容绝扯下了面巾,快步走过来。
“跟我走,你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他拉住了颜千夏的手,急促地说道。
颜千夏拧紧了眉,紧盯着他的眼睛,小声说道:“我为何要信你?我现在挺好,贵为太后……”
“千夏,不要骗自己了,你本来就是夏国送进来的人质,殊月公主也是被你误伤坠崖,你若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绝拉着她就往后窗走,颜千夏挣月兑出来,退了几步,轻轻地问道:“我为什么要伤殊月公主?”
“那日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跌进崖下的深潭中,你就衣衫不整地站在崖边,我问了你一路,你都不肯开口,也不肯跟我走,反而坚持回宫,完成了你晚上的大婚仪式……千夏,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慕容绝俊朗的脸颊上现出几分痛苦的神色,又试图来拉她的手。
“我们是什么关系?”颜千夏把手背在身后,又问。
“我们……”慕容绝怔了怔,随即苦笑起来,“千夏,我喜欢你,尽管你从未给过我机会。但是我这一世,拼尽全力也一定要保你周全,不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颜千夏看着他的眼睛,想从这双略含忧郁的双瞳里看出什么秘密,这双眼睛微微有些褐色,像琥珀一样透亮,真诚、渴盼……
“千夏……”他又拉住了颜千夏的手,颜千夏挣月兑出来,转过身对他说道:“你走吧,我现在还走不了。”
“为何?”慕容绝讶然问道。
“不为何。”她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你若不走,我便叫人了。”
“千夏……你……”慕容绝还想争取,颜千夏却冷冷地剐他一眼,这眼神冰冷绝情,慕容绝呆了半晌,只好叹了口气,沿原路回去。
风声啪啪敲打着窗户,颜千夏钻进了绣着彩凤的锦被里,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池映梓从未说过慕容绝喜欢她,所以她不信慕容绝的话,慕容皇家没一个好东西,这天下她只信池映梓一人。
她多想池映梓能转换心意,接她出宫,而不是让她独自行走,学什么药典,当什么屁的大尼姑。
“娘娘,太皇太后送点心来了。”宝珠手里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
颜千夏爬起来,抓起了纸笔将今儿慕容烈的话原原本本写下,让宝珠交与了莲素。
慕容烈和老妖妇越斗,她才越安全,她只需要把这水搅得更浑一点,再浑一点……
突然间,颜千夏觉得好累!